一樓的大廳中。
伴隨著象征著平安夜的音樂,海神號的船長,一個皮膚黝黑的船長用著那自己不知道排練了多少次的激昂的聲音發表的演講。
然后在那,與接著奏樂,接著舞無二的發言下,音樂起,舞臺上也開始讓給了演員們,而準備妥當的服務員們也陸續的端著精致的餐點開始上桌了。
洛克和格溫沒有坐小孩那一座。
不對。
有小孩。
十六歲,如果放在東國的某些語境下,那的確只是個孩子。
他們四個人是和珍妮芙還有和羅伯特坐在一張桌子上的。
辛迪壓低了聲音:“洛克,你真的贏了快有一百萬了嗎?”
她剛剛沒有上去,和卡恩找了一個換衣間,速戰速決了一局,沒辦法,這貨明顯精力旺盛,家里有這么好看的女朋友,還跑去泳池看小姐姐,必須給點顏色看看。
洛克則是搖頭:“沒有。”
辛迪看去格溫,眨了眨眼睛。
洛克下一句話微笑道:“有十萬是我自己的籌碼,所以,只贏了九十萬。”
辛迪:“……”
這說的是人話嗎?
聽聽。
只贏了九十萬。
好家伙。
我們上船花錢,你跑船上來,就來賺錢的嗎?
卡恩雙眸有光。
洛克瞥了一眼,看去辛迪:“羨慕嗎?”
辛迪點頭。
洛克聳肩道:“別羨慕,基本上,對這東西羨慕的人,都跳海了。”
辛迪:“……”
賭狗,賭狗,起初,都是覺得賭博這玩意賺錢快,然后,淪陷進去,徹底被賭海給吞噬的既可憐,但又不值得同情的人兒。
洛克對賭不感興趣。
他除了在缺錢的時候,去拉斯維加斯玩二把,賺個零花錢,到手了就撤的。
因為他有自知之明。
還是那句話。
他連酒癮都戒不了,更何況其他比酒更容易上癮的呢?
當然了。
洛克玩牌也不會上癮,因為,他玩牌,也許旁觀者覺得很刺激,可是他卻覺得有些無聊的。
因為他知道的運氣。
恒定的。
也許這五點的運氣,不會讓他在馬路上平地摔跤撿到一個寶貝,但,在這種有輸贏的游戲之中,不這五點的運氣不會讓他變成輸家。
所以……
知道了結果再去玩,有什么刺激而言的。
至于職業賭客迪倫?
他玩的是算牌,算牌技能發動之下,腦子都快速運轉了,哪有功夫分泌刺激液來麻醉他的大腦呢?
在有說有笑的吃飯間。
喬治的電話打來了。
格溫接通之后,先和海倫說了幾句話,聊了一下船上的趣事之后,然后眼前一亮,對著那邊轉移了電話的喬治說道:“爸爸,你不知道我在船上還碰到了誰,蘭姆奇叔叔。”
那邊的喬治頓時有些驚喜。
格溫捂著電話,看去那邊的羅伯特:“蘭姆奇叔叔,我爸爸想和您說話。”
羅伯特擦拭了自己的雙手,笑了笑,接過電話,喊了一聲喬治,然后便是朝著餐廳的外面走去。
格溫看著走出去的羅伯特眨了眨眼睛,看去旁邊的洛克:“希望蘭姆奇叔叔不要把你給出賣了。”
洛克笑了笑:“不會。”
羅伯特也輸錢了,大幾率是不會告訴喬治,這件和他有關的糗事的。
事實上。
羅伯特也的確沒說。
不過……
在掛斷電話之后,喬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自己的妻子,笑了一聲道:“我們對洛克的看法,是不是看錯了?”
品著一瓶喬治剛買的價值三百刀紅酒的海倫眨了眨眼睛。
“什么?”
“洛克喝酒。”
“然后呢?”
海倫笑了一聲:“十六歲的年紀,不偷喝酒,怎么可能,我們當時不也是十六歲才偷喝酒的嗎?”
喬治搖頭:“我不是。”
海倫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治。
喬治面無表情:“我十四歲,喝的伏特加!”
海倫忍不住的笑了:“厲害,史黛西先生。”
喬治也是哈哈的笑了笑:“但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重點是,羅伯特是怎么知道洛克抽煙且喝酒的。”
海倫聳肩道:“這有什么稀奇的,看見的唄,上個月你過生日,洛克不也送了你一盒雪茄嘛,你還說要收藏起來。”
喬治搖頭:“不不,洛克應該是上了賭桌了。”
海倫好奇道:“這是羅伯特說的?”
喬治說道:“不,這是身為一名專業的警探,推理出來的。”
海倫:“……”
羅伯特喜歡牌局,這是喬治所知道的,他和羅伯特能夠說上話,也是因為羅伯特經常喜歡組織一下牌局的。
而剛剛羅伯特也說了自己下午是在玩牌的,那么,唯一看見洛克抽煙又喝酒的畫面,只可能是在賭桌上了。
海倫聽了自己丈夫這通推理之后,眨了眨眼睛:“洛克輸了?”
喬治微微一愣:“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應該是,洛克在他們心中的人設崩盤了嗎?
海倫聳肩道:“青春期的偶爾躁動罷了,再說了,男孩紙,終歸是要學會抽煙或者喝酒的,坦白來講,如果洛克一點壞習慣都沒有,又不抽煙,又不喝酒的話,我才更加擔心格溫和他的問題呢。”
不得不說海倫關注問題的角度一直都是那么的新奇。
喬治張了張嘴,然后,敗下陣來:“應該是贏了。”
“為什么?”
“羅伯特要是贏錢了,洛克輸錢了,恐怕,已經在電話里面開始調侃我了。”
“……也是。”
海倫想了想在羅伯特那不茍言笑的表情背后的真實模樣,也是笑了笑,隨即看去喬治:“那,還擔心什么,贏錢了不是更好。”
說著。
海倫笑道:“再說了,洛克本來就比一般的同齡人成熟,有自控力的。”
喬治想了想,點了點頭。
海倫不知道,昨天,在上船的第一天,洛克就把這自控能力給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過……
談論起洛克的,可不僅僅是喬治和海倫。
還有剛剛那各自輸給了洛克四十萬左右的托尼·史塔克和哈皮。
不過托尼·史塔克是在包間里面用餐的。
包間里面就三個人。
托尼和哈皮還有佩珀。
至于托尼帶來的那個女伴?
已經在今天中午,乘坐直升飛機被托尼打包回紐約了。
“洛克·布勞頓!”
托尼看著手上平板顯示的信息,注意到了洛克的年紀那一欄,笑了一聲:“十六歲,有趣。”
哈皮在旁邊說道:“的確有趣,輸給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托尼瞥了一眼哈皮。
尋常的保鏢,還想和老板,尤其是和他在一起吃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哈皮不一樣。
不是每一個叫哈皮的胖子,是可以和史塔克家族沾親帶故的。
托尼收回目光,將平板遞給佩珀:“跨年夜的牌局是不是還差一個人?”
佩珀點了點頭:“船上有個德州石油集團的……”
托尼直接打斷道:“就這個洛克了。”
佩珀眨了眨眼睛。
托尼呵呵的笑了笑:“輸家沒資格知道贏家的名字,呵,把邀請函給他。”
佩珀皺眉道:“托尼,他錢可不多。”
托尼看去佩珀,那一撮下巴上的胡子動了動:“那,不是更好嗎,我贏了他,然后,在把錢還給他。”
佩珀:“……”
輸家?
我生來就是贏家。
托尼回想著洛克剛剛在賭局上的那句話,不知道為什么,盡管,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也才十六歲,但,托尼已經有沖動,想要在那張不遜于他的俊臉上動刀子了。
第二天。
“蝦米?”
托尼走到門口,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佩珀·波茲,挑了挑眉,接過邀請函,打開來一看,抬頭看去佩珀:“跨年賭局?”
好家伙。
活久見。
洛克一直以為,湊上來讓人打臉的這件事情,只會活在段子里面或者小說和電影里面的。
但沒想到,活生生的發生在他眼前了。
這是覺得,輸給他四十萬還不夠過癮,打算,找個機會,在送給他一些錢嗎?
格溫也是湊過來看了一眼邀請函上的內容,眨了眨眼睛。
托尼·史塔克的私人牌局。
“這算是頂級牌局嗎?”
在洛克答應了赴約之后,等關上門之后,格溫就好奇的問道:“哪怕去牌局上玩玩,克制一下,也能增加一些人脈吧。”
聯邦的人脈很強大,甚至,比東國的都有人。
上大學時候的推薦信就是一種絕佳的證明。
假如你的分數不夠高,但只要你的推薦信夠分量,也是可以被破格錄取的。
在其他地方,更有用了。
工作啊。
哪怕自己開公司,有著海量的人脈,是可以事倍功半的。
就算不是這種頂級人脈,小人脈也是可以很有用的。
這么說吧。
格溫就算是喝酒,醉駕,被抓住了,也是沒事的。
因為格溫有張卡片。
紐約警署的家屬卡。
只要在被巡警截停之后,不挑釁巡警,規規矩矩的停在一旁,然后出示一下那張家屬卡,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過關。
聯邦的人情社會可比東國的人情社會更加的要復雜的多了。
洛克晃了晃手上的邀請函,丟到了沙發上,抱住了格溫,微笑道:“想那么多干嘛,還有幾天呢,到時候去不去,在說唄。”
格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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