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司法部的萊特女士語氣激昂,情緒絲毫不亞于勞恩律師。
畢竟,這位萊特女士在成為司法部的助理之前,可就是華府最出名的說客之一呢,現任司法部長,也是她幕后大老板站隊成功之后給PY過去的。
自然,萊特女士的口才是不逞多讓的。
但……
這里不是學校,不是演講臺,并不是說,你情緒到位就可以的,這里是法院,是神圣的法院,在這里,是講究證據的。
勞恩律師在萊特女士剛剛閉嘴喘氣的那一刻,平靜的起身,看去納特法官,將那晚洛克的行蹤資料遞了過去:“那晚,我的當事人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才是實打實的證據。
勞恩律師看去萊特女士,直接笑道:“在案發當晚,我的當事人一整晚都在同學家中做客,案發時間,更是在同學一家的視線之中沒有離開過,除非我的當事人會分身術,否則的話,你覺得,我的當事人可能成為嫌疑犯嗎?”
“但那是你當事人的房子。”
“沒錯。”
勞恩律師看去抬頭的法官,微笑著說道:“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之前是遭遇過一次綁架的,而那一次綁架,也是從我當事人的家中綁架走的,我需要說明的就是這一點,被告口中的那個無雙刺客,既然能夠在我當事人的家中綁架一次,那么,在去一次我當事人的家中很困難嗎?”
無雙刺客可是從星辰大廈里面將洛克綁架走的。
有電梯監控為證的。
人家無雙刺客能去一次,為什么就不能去第二次呢?
“至于被告口中說的合謀,更是經不起推敲的。”
勞恩律師轉身回到桌子上,在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法官:“這是幾天前,我的當事人在參加舞會的時候,被聯邦調查局以莫須有的罪名從舞會上帶走之后,在路上,有人襲擊了我的當事人,甚至是動用了火箭筒這樣的大殺器意圖取我當事人的性命。”
萊特女士微微一笑。
就等著你呢?
萊特女士直接說道:“這更加證明了,無雙刺客和你當事人的關系,無雙刺客看著你當事人被捕了之后,打算直接殺人滅口,免得你的當事人吐露出對他不利的消息。”
勞恩律師看去萊特女士:“萊特女士,我需要提醒你,這里是法庭,不是外面,說話講證據,從一開始,你們就污蔑我的當事人,但,證據呢?”
“所以,我們執法機構需要調查。”
“萊特女……”
“夠了!”
那邊在看著一份又一份文件的納特法官揉了揉眉心,看著在他面前直接打起嘴炮來的兩名律師,有些不悅的沉聲道了一句:“勞恩律師,我需要對你警告一次。”
勞恩微笑的說道:“抱歉,法官大人。”
“至于你。”
納特法官將手上的資料丟到一旁,沉聲的看去萊特女士:“萊特律師,這一次的內庭審議,是用來決定這起案子是否要公開審理的,不是誰有罪,誰沒有罪的問題。”
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在打什么鬼主意嗎?
納特法官對被告的好感度再一次降低了幾分,直接在下眼鏡,用眼鏡腿指著萊特女士:“現在,告訴我,涉及到的國家安全是什么,我沒時間陪你們司法部玩,要么告訴我這案子哪里危害國家安全了,要么,做好上公開法庭的準備。”
萊特女士張了張嘴。
勞恩律師則是朝著萊特女士做了一個有請,請開始你表演的手勢。
你不是這起案子接受審理有可能危害國家安全嗎?
那你說啊。
萊特女士皺著眉宇,扭頭看去尼克·弗瑞,還有那邊的聯邦調查局的主管探員。
聯邦調查局過來的主管探員已經是作勢欲起了。
只要萊特女士敢說這案子關乎聯邦調查局的安全,他會按照得到的指示,撇清關系。
但……
尼克·弗瑞卻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萊特女士會意。
這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說的。
神盾局是秘密機構,不能夠被暴露,但,神盾局已經和蘭利那邊打好招呼了,比起聯邦調查局這樣不服從司法部管理的逆子,蘭利那邊,好歹從上到下都算是總統的親生兒子。
雖然司法部長也是總統任命的,但聯邦調查局是正兒八經的公務員機構來著,蘭利那邊就不同了,任命個蘭利官員就跟玩一樣的。
這也是蘭利為啥那邊老是搞出騷操作的原因。
但……
用來讓蘭利背鍋,卻是很合適的。
直接表示,尼克·弗瑞等人是蘭利那邊的秘密特工,只不過是假借聯邦調查局的名義,是來調查間諜的,蘭利特工如果被暴露的話,可不就是危害國家安全嗎?
完美。
萊特女士回神,看去納特法官:“法官大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請恕我直言,原告和原告律師沒有這個權限知道這件事情。”
納特法官笑了:“可以,休庭五分鐘,到我的辦公室來,只是,萊特女士,如果我發現,這又是在愚弄我的話,那么,我會很生氣,并且你會因為藐視法庭而被關押,你清楚嗎?”
萊特女士點頭:“非常清楚。”
說話間。
“咚!”
納特法官落錘起身:“休庭五分鐘。”
被告席位上的尼克·弗瑞帶著自己旁邊的菲爾·科爾森還有梅琳達·梅,緩緩起身,扣著自己的扣子,一邊將目光看去原告席位上的洛克。
似乎在說。
你根本不清楚,你和誰在玩這場游戲的樣子。
總之……
就很欠抽!
洛克目送著被告席上的幾人陸續的跟著法警走進了小房間里面,朝著坐回來的勞恩律師說道:“你猜猜,他們會在里面說實話嗎?”
對方朝他潑臟水的伎倆并沒有成功。
因為這兩天神盾局的操作,直接將納特法官的好感度拉到了負數,直接懟著一個關鍵字國家安全不放,讓神盾局想要聲東擊西的招數徹底的作廢。
那么神盾局想要使用的招數就剩最后一招了。
那就是真正的國家安全了。
洛克和勞恩律師也聚在一起探討過,對方想要躲避這一出,在抓不住洛克的把柄的情況下,那么,就只能往自己的身上做文章。
他們不能暴露在公眾面前。
模樣可以暴露,但他們的身份是不可以暴露的。
那么……
有什么樣的人,身份暴露,是真正可以值得說是危害國家安全的呢?
毫無疑問。
CIA的特工唄。
蘭利特工的真實身份是嚴格保密的,任何敢泄露蘭利特工身份的人或者事情,都可以被泄露國家機密安全這個罪名給套住的。
但問題來了。
尼克·弗瑞等人,真是CIA的特工嗎?
如果是還好說,就算洛克說了,對方也是有把握把他折磨的欲仙欲死的,前提是洛克不掀桌子。
但如果不是呢,洛克說了。
那……
就是作偽證了。
而且還是對著一名聯邦法官,當著聯邦法官的面,說謊的呢。
甚至。
六感向來敏銳的洛克已經聽到了,后面辦公室中,手放在圣經上,說著自己的話除了真相還是真相的尼克·弗瑞了。
“準備一下。”
洛克低頭朝著勞恩律師說道:“獵物落網了。”
勞恩律師點了點頭,扭頭看去身后自己的助理,助理飛快的將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重新書寫的資料遞了過去。
只是……
五分鐘的時間,法官并沒有出來。
洛克和勞恩對視了一眼,很顯然,和所推測的一樣,他們甩給了CIA了。
大約又過了五分鐘的樣子。
納特法官臉色有些難看的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身后,是緊隨其后的尼克·弗瑞等人。
尼克·弗瑞在走出小房間的時候,臉上的陰霾明顯散去了很多。
身后的菲爾·科爾森和梅琳達·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連腳步,都給人一種清靈的感覺了。
這也正常。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可以畫上句號,然后到此為止了。
這一次紐約之行差點兒成為他們的恥辱日。
菲爾甚至已經聯想到了,在華府,娜塔莎·羅曼洛夫笑的滿地打滾的模樣了。
差點兒折在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手上。
什么?
洛克已經被認定是反社會的恐怖分子了?
那洛克也還是十六歲,年紀是不可能做得了假的。
情況事實上就如同所預料的一樣。
重新坐在法官椅上的納特法官帶上自己的眼鏡,面無表情,面色幾近難看的看了一眼被告席位上的幾人,然后,有些糾結的看去洛克那邊。
“抱歉……”
納特法官組織了一下語氣,剛剛蘭利那邊也將三人的身份給發送過來了,毫無疑問,如果他在繼續堅持下去的話,那么,是會真的造成國家安全的。
他是堅定的政務信息公開支持者,這是沒錯的。
所以……
納特法官重新醞釀了一下語言,準備判決出自己從業生涯以來的天價賠償。
但……
“法官大人!”
勞恩律師重新和洛克站起身來,瞥了一眼被告席上儼然已經獲得了勝利的三人,沉聲道:“法官大人,我當事人改變主意了,我們不在針對聯邦調查局提起訴訟,而是針對國土戰略防御攻擊與后勤保障局極其局長尼克·弗瑞提起訴訟!”
話語剛落。
坐在被告席上的尼克·弗瑞等人瞬間起身。
臉色……
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