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勞頓先生!”
“勞恩律師。”
星辰大廈的門口,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帶著一金絲邊沒度數眼鏡的洛克與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領著五名事務所知名律師組成律師團的布森·勞恩握了握手:“麻煩你了。”
同樣是西裝打扮的勞恩律師:“應該的,你今天看起來特別完美,布勞頓先生。”
洛克笑了笑:“謝謝!”
他本來是想穿學生服過去的,畢竟,學生服可以在法官那邊增加一定的好感度。
但納特法官是個例外。
如同納特法官是個政務信息公開的支持者一樣,納特法官也認為,眾人平等,進了法院,都將在一條起點線上,誰也不能有任何的優待。
所以洛克聽取了勞恩律師的建議,與其以學生模樣過去,還不如以一個男人的形象過去。
而西裝……
毫無疑問,代表著一個男人。
真正的男人。
很快。
洛克上車之后,勞恩律師也跟了上車,緊接著,車輛便是上路,然后,朝著位于曼哈頓的聯邦法院而去了。
車內。
勞恩律師快速的將這兩天在法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洛克。
簡單的來講。
這兩天,司法部一直沒有放棄讓納特法官駁回這個案子,可惜,納特法官對那位司法部的助理第一印象就不咋地。
畢竟,一見面,司法部的助理就直接教納特法官做事的。
“司法部求到了最高法院,甚至求到了九人組那邊,都沒能讓納特法官駁回這個案子,我們的勝率很大。”
“這是惹惱了納特法官了啊。”
“對,納特法官怒氣很大。”
勞恩律師如是的說著:“在昨天晚上,納特法官徹底的被惹禍了,直言,如果他在今天沒有聽到任何有關國家安全的事情,那么,他將公開審理此案,而且不會給司法部任何的緩沖時間。”
聯邦最高法院聽上去吊炸天,實際上,也是真正的牛掰沖天。
但……
得利與聯邦的特殊機制,最高法院的確有權利裁定聯邦和各州的任何法律違憲而不被采用,但這是在判決了之后。
這起案子還在走流程呢,你就直接開始施壓了,納特法官不惱火肯定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外面的媒體得知此案為內廷審議之后,各種胡亂猜測已經是滿天飛了,最明顯的就是一個,因為此案涉及到了聯邦調查局,所以,法院與聯邦調查局合謀了,要求公開審理此案的呼聲直接占據了今天的紐約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這樣的情況下,坦白來說,納特法官沒有說公開審理,要不是洛克知道內幕,恐怕也覺得,納特法官已經被聯邦調查局給收買了。
事實上。
神盾局也懷疑納特法官是收了黑錢的。
“怎么樣。”
神盾作戰指揮中心,因為這件事情,被滯留在紐約的尼克·弗瑞眼看著出庭時間就要到了,還在詢問著去查納特法官黑歷史的特工們:“找到有用的信息沒有?”
絕不能上庭!
神盾局和其他聯邦執法機構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如此一來,問題就沒得了。
這問題是納特法官提出來了,只要解決掉納特法官,那這問題就沒得了。
但……
幾名連夜加班加點收起納特法官任何資料的神盾特工對視了一樣,搖了搖頭:“抱歉,長官,沒有找到任何的漏洞。”
納特法官的履歷清白的很。
毫不客氣的講,堪稱聯邦版本的包黑子了。
從業這么多年來,也許納特法官和執法機構不太對付,但,每一個到了他法庭上,由他經手判決的嫌疑人對任何判決都是心服口服的。
要知道,這里說的可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數百名嫌疑人呢。
能夠讓這么多嫌疑人心服口服幾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但納特法官做到了。
“而且……”
一名神盾特工說道:“我們和其中幾名嫌疑人接觸過,哪怕我們暗示了可以進行一番操作,讓他無罪,他們都不同意。”
尼克·弗瑞:“……”
這就很扯淡了。
官方幫你們作假,讓你們重獲自由,代價僅僅是讓你指控你的判決有黑幕,這都不同意的?
就在這時。
菲爾·科爾森走了過來:“長官,第五大道那邊的特工發來消息,對方已經出發了。”
尼克·弗瑞面色過于難看,但這兩天,他的面色就沒好看過,如今在看,這苦瓜一樣的臉色,都已經成了正常狀態了。
半響。
尼克·弗瑞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個字:“走!”
這次法院是去定了,為今之計,只有一個,退而求其次,去可以去,但絕不能將案子公開。
神盾局可以曝光,但絕不能以這樣的形式被曝光。
安理會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件事情了,聯邦的亞歷山大·皮爾斯理事更是昨天打電話給他,要他妥善處理好這一次的曝光危機。
但……
說歸說,讓白宮親自下場幫忙,怕是不可能的。
還是那句話。
神盾局是合法的,但在聯邦的制度下,他其實是不合法的,因為,他沒有國會的蓋章,國會都沒有撥款的執法機構,是聯邦合法的執法機構嗎?
“繼續找。”
尼克·弗瑞帶著科爾森與梅琳達朝著門外走去的時候,對著維多利亞·漢德指揮官交道道:“我不相信,一個反社會分子能夠偽裝十六年沒有一點兒的破綻。”
維多利亞·漢德指揮官點頭,目送尼克·弗瑞帶著他的兩名親信如同上刑……呸,如同上戰場一樣風蕭蕭兮一樣的模樣離開。
上城聯邦法院。
此時此刻。
早在今天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聯邦法院的門口,已經陸續的出現來自紐約,甚至還有其他地區的媒體記者們。
雖然這一次的案子是內庭審議模式,但這是個萬眾矚目的案子,再者說了,內庭審議又能如何呢,原告和被告不還是要從這里進去嗎?
更何況,聰明的記者們,總是有辦法能夠拿到庭審記錄的,哪怕是內庭審議的案子。
記者們如同嗷嗷待哺的小烏鴉們一樣站在法院的門口四目張望著。
就在這時。
兩輛黑色奧迪轎車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剎那間。
記者們沸騰了。
“來了!”
“快快,別睡了,起來了。”
“快起來,該死的。”
眾多記著看著在不遠處停靠的黑色轎車,還有那從黑色轎車上下來的布森·勞恩律師和洛克,瞬間踢醒了睡覺的攝影師,然后腳上的恨天高絲毫影響不了速度,甚至還增加一定攻速的女記者們如同風兒一樣飛奔過來。
“勞恩先生,勞恩先生……”
“勞恩先生,能接受一下采訪嗎,對于這一次法院采取內庭審議,您是什么樣的看法。”
“聯邦調查局以國家安全為由要求法院撤銷這一次起訴,您知道嗎?”
布森·勞恩停下腳步,看向人群中那名金色卷發,一身不菲香水味,消息異常靈通的美女記者,然后看去旁邊的洛克。
洛克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專業人辦專業的事情,在不是自己領域的場合,洛克是會聽從自己律師的意見的。
他不是小黑,不會在律師好不容易爭取到了寬大處理的時候,搓手,面帶微笑,導致法官的厭惡直接表示和解無效。
法院的大門口。
布森·勞恩站在平臺上,居高臨下注視著舉著各式各樣話筒,恨不得往他嘴里懟的各路記者們,面色無比的嚴肅與認真。
“國家安全?”
“開什么玩笑。”
“我的當事人能夠涉及到什么樣的國家安全?”
“這是赤果果的濫用職權。”
“請你們記住,我的當事人,在聯邦調查局在毫無任何證據,毫無任何理由的情況下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逮捕,甚至遭遇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的。”
“我的當事人是無辜的,不是無罪,是無辜,百分之一百的無辜!”
“聯邦調查局這樣的調查是完全非法,甚至是違憲的,如果說,這案子涉及到國家安全的話,的確涉及了,聯邦調查局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而不惜動用國家安全。”
“今天的內庭審議,我們的訴求只有一個!”
“公開!”
“公正!”
“公平!”
“請記住,聯邦是法制社會,任何執法機構的權利都不能凌駕于公民之上,我相信,納特法官一定也是這么認為的。”
“謝謝。”
布森·勞恩一同中氣十足且異常理智到了嚴謹程度的發言之后,便是準備帶著眾人走進法院。
記者們那肯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幾人。
但就在這時。
幾輛執法機構常用的黑色運動型汽車也在此時此刻抵達了法院大門口。
入眼。
聯邦調查局的主管探員,還有,尼克·弗瑞,和菲爾·科爾森,還有梅琳達·梅,和司法部的助理從車內走了下來。
在尼克·弗瑞走出車門的那一刻,雖然只剩下一只眼睛了,但絲毫不影響他追逐獵物的腳步。
這不。
尼克·弗瑞第一眼就與站在臺面上的洛克對上了。
洛克看著尼克·弗瑞看過來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
獵物終于來了。
你能扛得住我的幾槍呢?
洛克對此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