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滿心歡喜的出去尋找物資,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有個好生活了,卻沒想到才兩天就得到了這個結果。
“所以你有兩個抉擇1、讓他們死在這,自己裝作不知道繼續生活。2、帶著孩子離開,尋找下一個避難所,當然路上會死多少人、誰也沒法確定。”南希的話語沉的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起伏。
“你會幫我吧,南希。”陸睨的眼神勉強在她身上聚焦,整個人都在發顫。
南希抿了抿唇,“我會幫你,但只會幫你離開,我不會幫你養一群孩子。”
他們是一群拖累,所有人都清楚。
她已經慷慨的給予過食物了,這也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
而對于尤里他們來說,只要挺過這段時間的升級,在找下一個安全點也不是件難事。
“所以我拼盡了全力,只是將他們從怪物的嘴巴里拖出來送到同胞的嘴巴里?”陸睨受不了到頭來還是要面對死亡的結局,雙手抱著腦袋,嗚咽起來,“絕不可能,我要帶他們離開,哪怕外面只有一絲生存的渺茫希望。”
她說要離開,南希沒意見,但陸睨身邊的幾個同伴變了臉色。
“我們才剛來這,就要走?”其中一個異能者面露難色,又看了一眼自己剛領回來的妻子,她的手正纏繞在自己的小臂上。
剛享受了一天溫柔鄉的他忍不住說:“只要我們保證自己的孩子能夠活下來,在這的生活還是....”
“那幾十個孩子怎么辦!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這幫人活生生的砍斷腦袋,取出晶石?”陸睨尖銳的嗓音直接打斷他,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南希皺眉過去,一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冷靜點。”
另一個異能者也一副再也受不了的樣子說:“你自己說說看我們一路走來死了多少人!與其在外面還要忍受怪物的侵襲和感染,不如在這里痛快點讓孩子們迎接死亡!”
其實所有人都清楚這群孩子最后的下場。
南希站在安靜下來的客廳里,感受著這里不斷蔓延的無力感。
不然怎么辦呢?
硬氣的離開就要繼續忍受路途上怪物的追殺,沒有食物的極度饑餓,以及不斷變換的極端天氣。
這里面不管哪一項都不是孩子們能承受的了的。
毫無痛苦的死去,對比感染和分食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我要先去找莫平談談,我可以每天都出去搜集食物回來自己養著他們。”陸睨絕不接受讓這群人就這么把孩子殺掉取出晶石,她眼神透著一股決絕,“他們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帶著他們離開,我想他們自己也不想就這么白白死掉。”
南希沒想到陸睨竟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捫心自問,她自己頂多也就施舍點食物,給予點物資上的幫助,再多的她也給不出承諾,陸睨卻可以...
她的伙伴都覺得她是瘋了。
南希也只說:“等明天你們商量過再說吧,我也只能盡力而為。”
她退出了他們的家里,轉身往回走。
夜里很冷,而她的同伴們依舊沒有退燒的跡象。
南希給寵物們身上都蓋上了毯子,走到樓上去睡覺。
尤里的狀態相比起白天的時候又要好了許多,她以為他會是最晚醒來的,卻在半夜熟睡的時候聽見了一聲身體滾落在地的巨響。
她驟然睜眼往旁邊看去,床上的男人已經滾到了地上。
南希立刻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跑過去準備扶起他。
可手指還沒碰到他的胳膊,就被反抓住了手臂,整個人被他重重的壓在了地上。
寂靜漆黑的夜里,青年睜開了如野獸一般充滿兇光的雙眸,妖冶的紅色充斥著他的左眼虹膜,他的嘴里發出一聲野獸的咆哮,緊繃的臉上飽含痛苦,大量的青筋從從脖子上暴起。
早些時候在莫拉小鎮的一間酒店里,她也遭遇像現在這樣,尤里失控的情況。
哪怕被捉住的那只手臂都快被他捏碎了,南希也依然沒有驚慌,她只將自己另一只還完好的手,纏繞上他的后頸,隨后仰起頭吻上了那張在微微顫抖的唇。
他的神志在觸碰到她時被勉強拉回來了幾分,看清楚眼前那張熟悉的小臉時,尤里反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將她壓在地板上粗暴的親吻著。
似乎只有這樣做可以減輕他身上所帶來的痛苦。
南希十分乖順的任由他索取,在感覺到自己被壓著的手臂被松開時,她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在吻中破碎的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可以做的,如果能不那么痛苦,轉移點注意力的話。”
她的話傳入尤里因為疼痛而開始混亂的思緒里,他的手指輕易就撕破了她的衣物,也無意識的放松了動作,沒有真的傷害她。
在南希被當成一條咸魚反復的烙餅時,腦海里響起了小A的播報聲,“已經時隔很久啦,現在開始發布新一輪任務,請前往A市市中心動物園,救下被困的母獅。”
“你現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在這種時候?!”
南希不斷承受著尤里的撞擊,混沌的腦子里勉強擠出一絲清明用來應付小A。
“什么...”看見激Q場面,小A立刻關閉了視覺,“哦、抱歉,現在是不是時候,不過你放心,時間很充裕,24小時候后開始任務,因為難度系數較大,加上路程,你一共有4天的時間來完成任務,四天過后母獅就會死亡,抓緊時間辦事哦”
真是會挑時候。
南希想罵它,可惜腦子里僅剩的那點清明也很快因為尤里而絲毫不剩。
他沒有再給她分心的機會,床頭柜被他輕松用手給抓了一手的木屑,底板上也是他的手指制造出的抓痕,是堪比猛獸的鋒利爪子。
這場比暴風雨都要來的猛烈的情愛,直至黎明才逐漸散去。
他們在地板上待了一晚。
而在南希勉強蘇醒后,人已經在床上了,腰上緊緊摟著一只手。
她無暇去顧及身后的人現在怎么樣,只擔心自己的身體是不是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