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泫國到北淵國,在北淵國舉行了繁瑣的皇后冊封大典,最后終于,送入了洞房。
安呦呦算是精力比較旺盛的人,此刻也都是有氣無力。
但一想到還有洞房……
安呦呦就又有點,心跳加速了。
她頭上蓋著紅色蓋頭,看不到安吉今日的模樣,只看到他修長的手指,緊握著她的手。
兩個人手心間仿若都有了,濕汗。
“吉時到,請皇上掀蓋頭。”宮人大聲道。
安吉看著眼前的安呦呦。
盡管是親自去大泫國接回北淵國的,可終究此刻看到穿著一身嫁衣坐在他旁邊的安呦呦,還是會心跳加速,還是會覺得不真實,還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把安呦呦娶到了。
他顫抖著雙手,掀開了安呦呦的蓋頭。
蓋頭下,絕艷的女子,膚白貌美,嬌羞可人。
那一刻甚至讓安吉,窒息。
他屏住呼吸看著安呦呦,生怕出口大氣,安呦呦又不在了。
安呦呦也這么看著安吉,看著他今日也穿著喜慶的紅色衣袍,上面刺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龍,俊朗的臉頰,唇紅齒白,此刻帶著緊張的神色,恍若連呼吸都不會了。
“安吉,你別憋死自己了。”安呦呦忍不住笑。
這一笑,讓原本曖昧緊張燥熱的氣氛,似乎瞬間緩解了下來。
安吉也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停的讓自己放松心情。
登基大典上面對文武百官那么多人都沒這么緊張過。
“皇上,該喝交杯酒了。”宮人提醒。
恭敬的送上了酒杯。
安吉和安呦呦一人端著一個酒杯。
兩個人看著彼此,手臂交錯,兩個人的眼眸都看著彼此,眼神都可以拉絲了……
兩道紅潤的唇瓣靠近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宮人接過酒杯。
然后自覺的退下了。
內殿,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入眼都是喜慶紅,床鋪,蚊帳,蠟燭,還有彼此身上的紅色婚服。
彼此的心跳,又在一點點加速。
兩個人坐在床榻邊,安靜。
安呦呦轉頭看著安吉。
看著他緊張到,手指都在顫抖。
到底,洞房該誰緊張?!
搞得好像她要吃了他似的。
“春宵一刻不是值千金嗎?”安呦呦問。
安吉猛地才回過神來。
他回頭看著安呦呦。
兩個人四目相對。
安吉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緊張了。
他說,“呦呦,你太美了。”
所以。
太漂亮了也有錯。
“我……”安吉喉結滾動,“我怕傷到你。”
“誰傷到誰還說不定。”安呦呦逗笑。
安吉瞪大眼睛。
“來吧,上床。”安呦呦很積極的脫了紅鞋。
安吉臉猛地就紅了。
大概也沒想到安呦呦會這么主動。
被她這么一主動,他就更緊張了。
心跳更快了。
安呦呦已經爬上了床,“你還不上來?”
“你,不累嗎?”安吉低沉的嗓音問道。
“累啊。”安呦呦動了動身子。
這么多天,骨頭都要散架了。
“但是,洞房比較重要。”
“……”安吉喉結又在上下波動了。
“你不會是,不想洞房吧?!”
“不是。”安吉連忙否認。
他都要想瘋了。
只是。
突然到這一刻,緊張到不知所措。
“難道你不會?”安呦呦很認真的看著安吉。
安吉被安呦呦說得臉都綠了。
“你們宮里面沒有那種冊子嗎?”安呦呦很認真的問道,“就是那種房事的那些……”
安呦呦的嘴被安吉捂住了。
安呦呦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安吉。
看著安吉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一個大男人,比她還要害羞。
“我會。”安吉說,聲音低沉而沙啞。
安呦呦眼眸動了動。
覺得此刻空氣,又熱了些。
安吉緩緩的把手從安呦呦的唇瓣上離開。
手心間仿若也都灼熱一片。
“那上來吧。”安呦呦拍了拍床榻。
安吉還是脫掉了紅靴,上了床。
“把蚊帳放下來。”安呦呦指使。
安吉連忙把蚊帳放了下來。
紅色的蚊帳配上紅色的床單,加上兩個穿著紅的衣服,在紅色的燭光下……
安呦呦主動靠近了安吉。
她怕她不主動,安吉能夠和她這么耗一晚上。
古人都說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能浪費。
安吉看著安呦呦,雙手握緊。
安呦呦把安吉撲倒在了床上。
安吉看著安呦呦,看著她嫵媚動人的模樣……
極限了。
他對她的忍耐,終于控制不住了。
紅色的大床上,一夜無眠……
天亮。
安呦呦睡著了。
滿臉的倦容。
安吉卻怎么都睡不著。
他摟抱著安呦呦,到此刻都還覺得,一切仿若是夢。
只有夢里面才會這般幸福。
他不由得把安呦呦又抱緊了些。
終究支撐不住身體的倦意,和她相擁而眠。
再次醒來。
也不知什么時辰了。
安呦呦動了動身體,就感覺到被人緊緊的抱住。
這種陌生的感覺,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她成親了,她和安吉,洞房了……還極度不可描述。
她都在懷疑,安吉的靦腆和木訥,是不是故意裝的。
“醒了嗎?”身后突然傳來,安吉的聲音。
安呦呦嚇了一跳,“你醒了怎么不說話?!”
“我怕吵醒你啊。”安吉一臉無辜。
安呦呦突然有點,無言以對。
“要起床嗎?”安吉問。
“不想動。”安呦呦覺得自己全身都沒力。
“那再睡會兒。”
“嗯。”安呦呦靠近安吉的身體,臉埋在他的胸口處。
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和作晚上一樣……
安呦呦臉有些紅。
她突然想到什么,“安吉,昨晚上那是什么玩意兒啊?”
安吉想了想才反應過來。
他臉紅的說道,“是在大泫國臨走前,你母后給我的。”
安呦呦皺眉。
“避孕用的。”安吉解釋。
“……為什么要避孕?我們能有孩子嗎?”安呦呦明顯不爽了。
“你才十六歲,不急。”
“女子十六七歲生孩子不正常嗎?”安呦呦無語。
“那日,岳父大人和我在宮殿內喝酒,告訴了我一個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安呦呦納悶。
“他說你有特殊的身體體質,是遺產岳母大人。”
“哦。”安呦呦應了一聲。
雖然她父皇母后確實讓她不要對外張揚,但她也不覺得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也就沒太在意。
不過有這體質確實是好事兒。
不管受了多重的傷,也就是幾日就恢復了。
還不容易死。
“岳父大人說,你一旦你生了小孩,特殊體質就會遺傳給自己的孩子,然后你的特殊體質就會消失。”安吉解釋。
安呦呦也聽她母后說過。
她母后說,要不是當初還有這特質護身,她早死了幾百次了。
每次這么說的時候,她都覺得她父皇在旁邊怎么都抬不起頭。
“所以我父皇不讓我給你生孩子?”安呦呦有些生氣。
“不是。”安吉連忙解釋,“岳父大人說,生孩子是傳承,不應該被阻止。他只是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他說我有知道事實真相的權利。”
安呦呦輕咬著唇瓣。
她父皇從來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只是會盡可能的多給她一些保護。
“我問岳父大人,當年讓岳母大人生下孩子,讓岳母大人失去了特殊體質,他后悔過嗎?”
“你可能不知道。”安呦呦說,“我母后是瞞著我父皇生下我和我哥的。”
“岳父大人告訴我了。然后他說,如果早知道,他或許會阻止,至少不會這么快讓你母后生孩子。但生下來后,他卻也一點都不后悔,因為他說,岳母大人為他孩子犧牲,他可以為岳母大人犧牲。意思是,如果岳母大人遇到危險,他會用他的命去保護她。”
“我父皇對我母后真的太好了。”安呦呦感嘆。
或許是曾經對母后的虧欠。
或許是真的愛得太深。
哪怕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都還覺得他父皇對母后,患得患失。
母后一旦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會心不在焉,心神不寧。
“呦呦。”安吉很認真的看著她,眼眸中帶著堅定,“我不是做不到,用命保護你,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就讓你的特殊體質消失了,我想如果當年你父皇知道,一定不會那么快讓你母后生在你和你哥,而他沒得選擇,但我還有選擇,我想過幾年,過幾年我們在要孩子也不遲。”
安呦呦被安吉說服了。
她倒是不在乎,但是安吉會在乎。
他會愧疚因為他的原因,她失去了在他看來,人生很重要的東西。
“好。”安呦呦答應了,“那我們玩兩年再要。正好也過過我們的人二人世界,免得生個拖油瓶來打擾我們的甜蜜。”
安吉溫和一笑。
不得不承認,他也想過幾年的,二人世界。
“對了。”安呦呦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怎么了?”
“我怎么沒見到高朝陽。”其實安呦呦老早就想問了。
上次跟著她父皇母后來北淵國就沒見到高朝陽,這次大婚,來來往往這么多人,更是沒見到高朝陽。
也不是她特意留意高朝陽,但既然是安吉喜歡過的女子,她也想知道她具體的去向。
“朝陽,我沒帶她回皇宮。”安吉回答。
“嗯?”安呦呦詫異。
“當初帶著她從大泫國回來后,就沒讓她回皇宮了。一來,皇宮已改朝換代,她的身份終究不適宜在待在皇宮,會引人非議,她自己也很清楚,無名無份,在皇宮過著,反而遭人閑話。
二來,朝陽的母妃終究是你我的原因,皇宮人多口雜,雖然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及朝陽母妃去世的緣由,但難免有人管不住嘴,萬一朝陽知曉后,產生了仇恨,我不想有任何威脅到你性命的事情發生。
所以,我讓她去了彩云地區,那里是刺繡的起源地,她從小喜愛刺繡相關,便也是有了她自己的歸屬。”
安吉解釋,又對著安呦呦很認真的說道,“我不能保證我能不能做到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對你的事無巨細,我只能保證,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安呦呦眼眶紅潤。
這輩子,她何其幸運。
遇到了那么愛她的父母,親人。
遇到了那么愛她的安吉。
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一直幸福下去。
不辜負天下不辜負,任何人!
安呦呦去了北淵國。
總覺得她一走,大泫國都不熱鬧了。
蕭鹿鳴站在城墻上,看著這遼闊繁華的潯城,眼底驀然有些黯然神傷。
當初安琪出嫁時,他心里自然是隱忍的,卻好似也沒有呦呦這一走,讓他悵然若失。
其實回了皇宮,呦呦陪在他身邊的時日也不算多,但她在大泫的時候,總覺得想見就可以見,然而現在去了北淵,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見一次。
這種滋味,還真的不好受。
要不是嫁給的是安吉……或許,他都會出面去阻止了,這所謂的“和親”!
“皇上。”公公在旁邊恭敬的叫著他。
心里也是心疼皇上。
這么多年總是一個人在皇宮管理著朝政,和文武百官斗智斗勇。
仔細一想,他也不過還是個少年。
然而現在少年的玩伴,安琪公主、呦呦公主相繼離開。
皇上難免心傷。
這段時日皇上經常來城墻上,看著大泫國的大好江山,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他在想,皇上是不是也想離開皇宮,去外面走走……
記憶中,皇上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這里。
“大臣們說,皇上已滿十六,該補充后宮了。”公公稟告道,“現在戶部尚書在前殿等您,給您奏報選秀事宜。”m.y逼quge
蕭鹿鳴收回了視線。
他回頭看著公公。
公公低垂著頭,安安分分。
“你覺得朕應該選秀嗎?”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自然要有三宮六院,這是為大泫國開枝散葉。”公公連忙回答。
“可是我父皇也沒有三宮六院。”
公公被蕭鹿鳴說得啞然。
太上皇雖有后宮,卻從未踏入后宮一步。
這么多年便也只有太后一人。
可終究,太上皇所為并不能值得借鑒。
現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膝下只有兩子兩女,其中一個還是養女。所以真正意義上,只誕下了三個孩子。運氣好的是,三個孩子中就擇選出了如此優秀的皇上,讓大泫國可以傳承下去,可這種事情必定也是少數。
歷年來,皇室都需要子嗣,越多越好。因為不能把皇位真的壓在一個皇子身上,太多不確定的因素都可能發生從而影響皇位的繼承,比如身體,智謀,志向等等,一旦缺少子嗣,很可能就此斷送了血脈。
斷送血脈,乃千古罪人。
但公公不敢說。
一說,便是得罪了太上皇。
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蕭鹿鳴自然也很清楚其中道理。
他對后宮確實沒興趣。
他以為,他后宮唯一只有安琪。
但現在,安琪離開了皇宮。
他不知道到底應該和其他歷代皇帝那樣三宮六院雨露均在,還是如他父皇一樣,覓一真愛,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蕭鹿鳴突然笑了一下。
笑容中,帶著自嘲,又帶著些落魄。
他想他或許是覓不到真愛的。
這么多年,他唯一喜歡過的人,也只有安琪。
想要再重新喜歡一個人,何其之難!
而他其實很清楚。
真正一個好皇帝,不只是管理好朝政,治理好國家,也要延續血脈。
蕭鹿鳴轉身,下了城墻。
公公看不透萬歲爺的心思。
但他希望,通過這次選秀進宮的小主們,能夠讓皇上至少不那么,孤獨。
大泫國,軒景帝六年。
封后大典,氣勢恢宏。
宮中的迎親隊伍如長龍一般,向前望不到頭,向后望不到尾,街道兩邊到處都是觀賞的百姓,津津樂道,熱鬧非凡。
謝千蘊坐在轎子上,穿著鳳冠霞帔,不停地扭動著什么,全身都不自在。
誰能夠想到,她前腳還在邊關領兵打仗,剛鎮壓下一座城池的動亂,后腳就收到了一道圣旨,讓她回去當皇后。
從接旨到現在坐上花轎,她都還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假的。
她對小皇上的印象還是她十歲生辰宴,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頭上,把他撞出了鼻血。接著就是他和安琪公主以及靖王的修羅場,也是那次遭受了他們的殃及魚池,她被她母親帶去邊關,一去就是六年,她想他父親了,都是父親來邊關見她,都不讓她回潯城。
她還以為她會一輩子待在邊關,卻沒想到一道圣旨讓她直接回去了。
這一回去,以后還不能去邊關了。
這不是逗人玩嗎?!
這么多年沒有回去了,她連朋友都沒有?!
關鍵是,當什么皇后。
小皇帝不是喜歡安琪公主了。
當然她也有聽說,安琪公主最后還是嫁給了靖王。
小皇帝以慘敗告終。
可終究,小皇帝后宮佳麗三千,每年都在給他選秀她都是知道的。
那么多秀女隨便冊封一個當皇后不行嗎?!
她這五大三粗的,也不是當皇后的料啊?!
她都不知道小皇帝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想的。
她自然不想去當了那個皇帝。
所以也和她父母爭執了一番。
后來她才知道,小皇帝之所以要讓她當皇后,就是為了收回權力。
她父親是一個宰相,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母親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軍,軍權在握。
她父母但凡有那么一點心思,小皇帝的位置就不會那么穩當。
為了平衡他的權利,只能讓她進宮,說是當皇后,事實上就是作人質,逼迫她父母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她父母哪有那方面的想法,但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敢真的相信了誰。
不只是小皇帝不敢完全信任了她父母,她父母也不敢完全信任了小皇帝。
事實上她父母最終答應她入宮,除了皇命難違,也是在為他們自己考慮。
隨著他們權利越來越大,在朝野上的流言蜚語也越來越多,她父親也怕被小皇帝抄了他們呢家,所以讓她去皇宮內,隨時留意小皇帝的心思,但凡小皇帝有任何風吹草動一定要提前給他們報信,他們好提前撤。
她就納悶了,他們撤了,她怎么辦?!
小皇帝要真的抄了他們家,她又在皇宮,不只有死路一條嗎?!
她父親告訴她,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討得皇上喜歡,皇上要是真心喜歡了她,皇上就舍不得處死她了?!
所以。
愛會消失的是嗎?!
她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小寶貝了是嗎?!
謝千蘊坐在轎子上,心情極度復雜。
她就不明白了。
既然是個工具人,為什么一定要當皇后。
當個什么嬪妃,貴人,才人,甚至宮女,路人甲乙丙丁不好嗎?!
皇后是她能當的嗎?
她只會舞刀弄槍,當皇上的御前侍衛還差不多。
可奈何。
小皇帝顧及她父母面子,她父母又不敢拒絕了小皇帝的好意。
她就被這么硬生生的,逼上了梁山!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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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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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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