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哈米爾笑出聲來,調侃道,
“黨首大人好強烈的占有欲啊。”
不過有那樣強大的對手在虎視眈眈,難怪強大如魁黨黨首的安德烈,也會如此不安。
“與你無關。”
安德烈垂著頭,替司荼細心地整理好披風的褶皺。
“騎士長冕下已經回去了,我送你。”
這句話的意思,是哥哥已經默許甚至是授意安德烈送她回家了嗎?
兩人并肩行于月色與星辰之下,肩上的披風還殘留著獨屬于他的氣味。
晚風雖然帶著股冷意,可都被身旁的男人悉數阻擋。
望著他英俊的容顏,司荼終究還是把心底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
“當時在第五區的病房里,你跟哥哥就是在商量這件事的嗎?”
身旁的男人腳步一頓,輕嘆道,
“今晚,騎士長冕下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這件事也只能由尹恩解釋,才算公平。
“阿荼,不要試圖去為難他,也不要去……為難自己。”
粗糲的指尖撫在她皺起的眉頭上,安德烈眸中泛著心疼。
“我知道的。”
司荼垂下眸子,心里愈發沉重。
王城距離圣殿騎士團長的府邸并不遠。
沒過多長時間,隱于夜色中的莊園就出現在司荼的眼前。
“夜里冷,快進去吧。”
安德烈在松開握住司荼的手之際,俯身吻了吻她的手背。
目送著少女平安地步入莊園之后,安德烈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望著莊園里的那一盞燈火出神……
而直到國宴結束,埃里克應酬完所有的賓客,卻再也沒見到她想要見到的女孩。
手旁那盤盛滿了各種蛋糕的碟子,似乎格外刺眼……
回到莊園已是深夜,仆人們也都下去休息了。
客廳還給她留了一盞燈,杰羅姆立在旋轉樓梯前,欠身問候道,
“司小姐,回來了。”
他身著管家正裝,手上還是一絲不茍地戴著白色手套。
跟她一個月前離家出走的那晚,一模一樣……
而哥哥并沒有在客廳,他是在給她一個逃避的機會。
“杰羅姆。”
司荼走上前,將肩上的披風遞給他。
“你好久都沒有直呼我的名字了。”
以前她總是半開玩笑地喊他管家大人。
“記得上次你這么喊我,還是在六年前,你把顧命大臣的兒子揍了一頓的時候。”
是了,其實杰羅姆也比她年長不了幾歲。
但自從哥哥回了王城,他便跟在哥哥身邊,忠心耿耿。
“雖然那時候也知道揍他會惹禍,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動了手。”
司荼很少見到杰羅姆有情緒起伏的時候。
或許是身為管家的嚴謹讓他的性格十分嚴肅。
但他是除了哥哥外,她在王城最信任的人了。
司荼垂著眸子,緊緊聽著他講述過往的美好回憶,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
在王城,在哥哥身邊,她永遠都是最肆意妄為的少女。
“小荼也是個敢作敢當的女孩子……”
回憶戛然而止,現實的情景再次籠罩著她。
人,總不能一直沉湎于過去。
而她,也從來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
“騎士長在書房,從夜宴回來后,他便一直待在書房。”
“你知道的,他是在等你。”
杰羅姆脫下白色手套,動作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像一個伴她成長的鄰家大哥哥一樣,給予她無限的安撫。
這是他在她面前第二次摘下象征著管家身份的手套。
第一次,就在幫她揍人的時候。
第二次,是在給予她勇氣,鼓勵她向前繼續前行的此時此刻。
“謝謝你,管家大人。”
司荼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但眸色還是閃過些猶豫。
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哥哥開口,才能最大程度地減少對他的傷害。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么,可長大就是這么的困難。”
“就算你從小錦衣玉食,身份尊貴,可還是逃不過這些問題的。”
“小荼……,你需要好好地做出一個選擇。”
多說無益,其實騎士長很早就將選擇權交給了她。
這一點,杰羅姆身為局外人,也算看得清楚。
“我會去認真處理好這件事的。”
司荼深深地吐了口濁氣,強力壓下那些躁動不安的情緒。
“乖女孩。”
在杰羅姆離開之后,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了司荼一個人。
腳下的旋轉樓梯,直通哥哥的書房。
可此時的司荼卻有了一絲的猶豫。
宿主大大慎重點奧,畢竟你一個選擇可能會扭轉所有的劇情
現在俄狄索斯和埃里克的好感度都沒刷滿。
不過系統看自家宿主這個樣子,似乎也沒打算繼續刷下去。
算了,它的第一任宿主還能怎么辦,寵著縱著就完了。
再說了,只要宿主能夠完成終極任務,一切就都可以順利結束了。
這一次,我只想跟隨自己的心
不是為了任務,只是想給自己做出一個選擇。
哪怕是面臨任務失敗的風險,她也想試試!
其實……,我也想知道宿主最后的選擇會是什么?
但是令系統頭疼的是,自家宿主真得能夠辨別得出她對這四個小反派的碎片分別是什么感情嗎?
她分得清愛情和親情,究竟有什么區別嗎?
高跟鞋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長廊中,司荼徑直地打開了書房的門。
因為她同樣知道,哥哥在這里,一直等著她……
房門被打開,發出熟悉的吱嘎聲。
而哥哥安靜地坐在桌前,靜靜地望著她。
“哥哥,我回來了。”
司荼走到他的面前,像是一只歸家的鳥兒般。
“晚宴上,阿荼做得很棒。”
尹恩垂了垂眸子,嘴角還是硬生生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與他相伴十年,怎么可能會猜不透她的心思?
“在國王面前,哥哥說得話,是真心話嗎?”
在這一刻,她不愿再去糾結這些男人們所有的密謀與計劃。
她心里浮現出的答案,足以讓她有勇氣面對任何的風浪。
“阿荼以為呢?”
男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熱牛奶遞給她,垂下的眸子令人看不清任何情緒。
熱量從玻璃杯傳入到司荼掌心,驅散了她歸家時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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