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佑北境安寧的圣殿騎士團長的妹妹居然會是魔族,這太魔幻了!
“你什么意思?”
司荼倏然抬頭,直直地與他的那雙紅眸對視。
她的瞳孔從來都是碧色,沒有任何魔族的特征,他不會是在戲弄她的吧?
“我原以為你跟赫拉是有血緣關系,所以樣貌才會有幾分相像,但現在看來,你還擁有神力。”
她的祈禱,擁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可真是令人眼紅呢。
“赫拉是誰?”
沒有劇本的司荼好難受。
什么事情都要從別人的嘴里知道。
“她啊,是上一屆魔族圣女的名字,也就是……你的母親。”
似是想到什么,俄狄索斯低聲笑了起來,指尖摩挲著她耳側的那株艷麗薔薇花。
這顏色,還真是像鮮血呢。
“還記得你那所謂兄長佩戴的騎士劍嗎?”
“就是那把劍,斬下了你母親的頭顱,也正是那把劍,將尹恩的榮譽永遠地刻在了圣殿的墻壁上。”
沒有這場勝利,一個第九區的雜種怎么可能一躍成為堂堂的圣殿騎士長呢?
似乎是司荼呆愣的模樣取悅了他,俄狄索斯輕笑著,猶如修羅地獄的魔鬼。
他動作優雅的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耳畔。
再次強調著這一事實。
“是他,殺了你的母親。”
臥槽,這是什么刺激劇情?
系統在空間里瘋狂大喊,但司荼可就沒那個心情了。
當年那場大戰的結果沒有人比她這個騎士團長的妹妹更加清楚了。
怪不得從小她問尹恩關于那場大戰的細節時,他總是含糊其辭。
怪不得那把騎士劍一直都被他束之高閣。
但他……又為什么撫養自己長大呢?
司荼眉頭倏然皺了起來,她在這個位面的記憶似乎……并不完整。
很多與尹恩跟她說的事情根本就對不上!
“你也發現了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試著回想一下在那場大戰之前的記憶,是不是一片空白?”
就算是催眠術,也是有時效的。
或許五年前,她還能夠回憶起她虛假的童年生活。
但現在,什么也不會剩下!
俄狄索斯邁著優雅的步伐,像是只蟄伏已久的獵豹,灰藍色的瞳孔倒映著司荼沉思的面容。
“所以你來到北境的目的,不僅僅是魁黨……”
而是尋找當年魔族圣女的遺孤!
她在王城被哥哥保護得太好,以至于南境的人無法探查到她的任何消息。
也就是在她離開王城的第二天,就在第三區遇到了俄狄索斯。
那么,之前他所說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
似是察覺出她的疑惑,俄狄索斯心情格外愉快地替她解釋著,
“圣女的血脈,自然要與王廷的大貴族聯姻,這是魔族傳承千年的契約。”
圣女與貴族的結合,將會最大程度地捍衛王廷的榮耀與延續。
而他們,自小就被長輩們簽下了婚約。
“我說過,我們之間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是血脈的感召。”
“自你出生起,就注定了,你會是我的!”
半跪在司荼面前,俄狄索斯神色虔誠,收斂了所有的獠牙。
“回到南境之后,你將會成為魔族新任的女王。”
而他,會永遠地守護在她身邊,盡心輔佐。
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俄狄索斯溫柔地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極盡忠誠。
“你會是魔族的未來,也是南境所有人的信仰,包括我。”
從此刻起,他將榮耀與信仰拱手奉上,為她加冕成王。
這一變故還沒等司荼反應過來,她的無名指就被套上了個銀制戒指。
上面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紅寶石,繁瑣的花紋刻飾像是在低吟著一個古老又迷人的咒語。
“你究竟是要將魔族引向何方?”
冰涼的觸感落在指尖,而他掌心的溫度又太過灼烈。
一直燃燒在她的心尖。
“看,魔戒也認同了你的身份。”
紅寶石的光芒瞬間變得刺眼起來,俄狄索斯的心情更加愉悅。
“阿荼……你逃不掉的。”
北境不會容忍帶有魔族血統的人出現,而她的歸宿,最終只能是南境王廷。
“你找到我,帶我回到南境執掌政權,那么你呢?”
身為南境的無冕之王,他真得會心甘情愿地將權力拱手相讓嗎?
司荼撫摸著那顆熠熠生輝的紅寶石,碧色的眸中滿是探究。
她能夠感受到戒指的力量,就好像他們本該就是一體一樣。
看來自己的身份,果然有問題。
重新握住她的掌心,俄狄索斯反客為主,十指相握,笑容明媚,
“當然是作為親王,扶持阿荼坐穩王位了。”
俄狄索斯漸漸起身,甚至還朝她行了一個禮。
但司荼可沒感覺出他有絲毫的臣服。
“你會心甘情愿地讓出王位?”
權力的誘惑難道還比不上一紙老掉牙的婚約?
“愛情這種東西,可是會讓我傾其所有呢。”
王位哪有守在阿荼身邊重要?
從在第三區見到她的時候,他連兩人之后生得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至于權力的分配,阿荼自己開心就好。
“但如果是我不愿意回去呢?”
司荼想要抽回她的手,但卻被男人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一般,仔細摩挲著,激得司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可由不得你吶。”
似乎是在嘲笑著她的天真,俄狄索斯嘴角彎起的弧度溢滿了濃烈的占有欲。
“我們對彼此的占有,將會成為魔族永恒的信仰。”
契約已定,王權與貴族牢牢綁住,才會讓魔族永不衰落。
而她,將會在他的輔佐下,成為魔族最高貴的女王。
“那是你的信仰,可不是我的。”
趁他分神之際,司荼抽出自己的手掌,不留絲毫情面。
她從來都不想摻和南北兩境的事情。
既然俄狄索斯能夠在魔族力挽狂瀾,想必這個王位也是最適合他的。
“戒指很好看,但我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
司荼想要將戒指拿下來,可無論她怎么用力,都無法拖拽它分毫。
還把她的無名指弄得紅腫了起來。
“它可不是華而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