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燭火燒著噼里啪啦地作響。
御桌前的人執黑子的動作一頓,沉聲道,
“也就是說,你能夠確認棺槨里的人并非是太妃?”
棋局中,黑子將白子緊緊包圍著,一如前世阿姊留下的那場棋局。
只不過這一次,白子選擇避其鋒芒,這才有了活命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正是由黑子所予。
“奴才能夠確認,棺槨內是一個小宮女的尸體,至于太妃的尸首,奴才實在不知。”
宮里所有的人都看見賢太妃被下葬至皇陵中,可棺槨里的卻是別人。
欺君之罪,可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下去吧。”
司權揮了揮手,將棋局里的白子黑子全部打亂。
結合之前張院判所說的話,司權略微思索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只不過這次假死的人是賢太妃,下一次,會是阿姊嗎?
她向他隱瞞了此事,她并不信任他……
得到這個結論的司權顯得尤為焦躁,眼尾發紅,猶如困獸一般。
一手將整個棋盤揮到地上,司權披上大氅,剛要去安樂殿,腳步卻頓在了原地。
他現在去找阿姊又有什么用?
是質問,還是求得一個他并不想知道的真相?
“陛下,您這是?”
維楨剛端來一杯安神的茶,卻見司權呆愣在原地,連忙上前問道。
重新回到御桌前,司權望著這盞熱茶出神。
“朕且問你,朕待阿姊如何?”
維楨看了眼空曠的大殿,迅速反應過來,拱手道,
“陛下對長公主自然是頂好的。”
珠寶珍器,稀世物件,就連各州上貢的東西都是僅著安樂殿的先挑。
這宮里頭的人誰不知道長公主就是陛下最在意的人。
那都是拿著當第二個主子供著的!
“可朕……,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好到讓她以為,離開了自己也能過得很好。
好到讓她以為,外面的世界比宮里的更好。
明明待在他的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啊。
怎么偏偏阿姊就不這么想呢?
維楨垂著首,猜不透面前這位少帝的想法,只得模棱兩可道,
“陛下才是這天下之主,您對長公主好,她自該感激。”
偷瞄著司權的臉色,未見他有動怒的跡象,維楨又繼續說道,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您何必這么委屈自己呢?”
既然想去安樂殿那就去唄,長公主那還不得樂呵呵地出來迎您?
維楨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怎么想得。
在他看來,陛下一遇上長公主的事情總是考慮得太多,以至于將自己的姿態擺放得很低。
這對于一位君主而言,并非是件好事。
“朕有委屈自己嗎?”
司權劍眉微皺,他沒這感覺啊。
“您今日已經問過八次長公主的動向了。”
喝茶的時候要問,皮奏章的時候要問,就連用膳的時候也要問。
暗衛跑得腿都斷了,就差直接住在安樂殿了。
“有那么多次嗎?”
司權還真沒數過,看著維楨笑而不語的表情,他又陷入了沉默。
“既然您想去看長公主那就去嘛,自賢太妃逝世后,長公主可就只有您一個親人了。”
所以你們相互幫扶是順利應當的事情啊。
搞不懂為啥一個待在太極殿不過去,一個待在安樂殿不過來的。
鬧得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成日里提心吊膽。
維楨不提賢太妃還好,一提司權又想到司荼隱瞞他賢太妃假死出宮的事情。
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看得維楨小心臟直撲騰。
陛下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害怕怕。
“敕造長公主府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好在陛下沒遷怒于他,只是把話題轉移了。
維楨再次低著頭,如實道,
“工部已經按照您給的圖紙開工了,不出一個月就能建造完成。”
說起這長公主府吧,那可是一頂一的奢華,幾乎是囊括了世間所有的寶貝。
就連屋頂瓦礫那都是由鎏金制成的。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精美的金屋,極致奢靡。
“半個月朕要看到長公主府落成。”
不能再拖了,司權隱約間總有種阿姊要離他遠去的錯覺。
這種不安幾乎令他快要發狂。
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會允許阿姊會離開他,離開上京!
所以他將公主府建在了宮里,離他的太極殿很近。
雖然引起了不少朝臣的反對,但都被他死死壓了下來。
這些人又怎么會知道阿姊于他的重要性?
見維楨猶豫不決的樣子,司權挑眉道,
“有難度嗎?”
頂著巨大的壓力,維楨只好賣一波工部的同僚,拍著胸脯義正言辭道,
“相信張大人一定沒有問題的!”
張瀟:我可真是謝謝你奧。
滴,反派黑化值上升二十點
正在啃著雞腿的司荼滿臉懵。
這什么情況?
反派的黑化值從來就沒動過,今晚他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曉得哎,不過宿主大大手里的雞腿看起來好好吃哦
系統播報完黑化值后,就一直盯著她手里的雞腿。
要是它也能化成實體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嘗遍宿主大大吃過的美食啦。
先解決正事行不?
成天不是吃瓜就是睡覺,真當她擱這養豬呢?
劇情崩得估計連作者親媽都認不出來了,宿主大大還是躺平吧
像這種位面一般它都選擇放棄了。
還不如躺平吃瓜呢。
聽到這話,司荼又重新靠著椅背,繼續啃起雞腿,暗自分析著。
現在的小反派可謂是事業大豐收,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
可為啥會黑化呢?
最近前朝也沒出什么事啊。
都說這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小反派會不會是想女人了?
司荼覺得自己分析得這一波很有道理啊。
肯定是小反派礙于國喪一年未滿,然后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憋得給黑化了。
這邏輯不就通順了嘛!
系統:見鬼的通順。
嘖,看來她在離開之前還能辦件好事啊!
一想到自己要挑弟媳,司荼興奮得一晚上都沒睡得著覺。
大清早就讓春禾把整個上京城貴女的畫像都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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