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貓撲卡:、、、、、、、、、
踏著層層白玉漢階,楚瑜耳邊垂下的金步搖叮鈴作響,立在兩邊的大臣們垂著頭。
這不僅是她的及笄之禮,也是皇室與李家以結秦晉之好的見證。
如果避無可避,那就迎難而上。
楚瑜看著面前許久不見的楚琛,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似乎那個寵她縱她的父皇早已不在。
剩下的只是個成日里求仙問道、不理政事的昏君。
“朕的慶華長大了。”
替她拂去肩頭的落雪,楚琛親自出來迎接,冷風穿過他的龍袍,忍不住讓他低聲咳嗽了幾聲。
“多謝父皇疼愛。”
楚瑜長跪在他面前,拱手行禮。
“地上冷,快起來吧。”
將人扶起來后,楚琛看了眼階下的李常赫,笑意不達眼底,
“朕聽聞李愛卿還有位愛子,年齡正好與慶華相配,也可延續皇室與李家的姻親。”
“都聽陛下的安排。”
這樁婚事,于李家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他沒有理由去拒絕。
君臣的一段對話,就將楚瑜的婚事敲定了下來。
婚禮的吉時由禮部去安排,宮里又開始忙忙碌碌起來,可誰都沒有問過楚瑜的意見。
自及笄之后,楚瑜就沒有再去過尚書房。
待嫁新娘可不用去準備課業了,況且就算是她完成了課業,父皇也絕不會放任她出宮。
不過好在有宋清歡陪著她。
“花房里精心培育的冬梅開了,殿下要去看看嗎?”
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宋清歡這幾日變著法兒的逗她開心。
可楚瑜偏偏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不耽誤。
越是這樣平靜,宋清歡就越是擔憂。
“讓人搬到長樂殿吧,順便再搬幾盆天竺葵花來。”
眼見著她來了興致,祥禾等人也都趕緊安排了下,還特地從宮外買來了玉華糕。
茶案上熱水咕嘟嘟地燒著,楚瑜指尖停留在那枚玉華糕上,輕聲道,
“日后就不必備著這些糕點了。”
甜的東西總是會令人喪失警惕,像是沈燁。
曾經她以為他是站在她這邊的,可將她推入深淵的人還是他。
聯姻之事是沈燁一手促成,賺足了李常赫的好感,也讓他在內閣混得風生水起。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落雪窸窸窣窣,小太監們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將楚瑜要的花給搬來了。
差點沒把整個花房搬空,就連沈大人很早之前要的臘梅都沒送過去。
全都緊著長樂殿這邊了,而此事自然也是經過了沈燁的手。
“既然她悶了,那這些花能發揮它的價值也是極好的。”
有了這句話,小太監可算是安心將花給搬了過來。
不過多時,整座長樂殿都被梅花的清香所覆蓋,配著這副雪景倒是相得益彰。
“這梅花開得真是不錯,想來花房也是用了心思的。”
握住楚瑜的臂彎,宋清歡將她從貴妃榻上拉起來。
懶懶散散的沒有精神,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若是你喜歡,這些就送給你了。”
楚瑜對這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不感興趣,純粹是為了迎合著宋清歡。
她的擔憂楚瑜都看在眼里,的確這幾日她懶散了些,但也算是理清了思路。
既然聯姻無法避免,那就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究竟誰會笑到最后還未可知呢。
“喜歡不一定是占有,就算是遠處看著,那也是極好的。”
撥弄著花蕊,宋清歡斂著眉,心事沉沉。
“或許,我們是不是該放棄了?”
連楚瑜都無法擺脫聯姻的結局,那她不過是個小小庶女,又拿什么來跟家族爭斗?
愛情的確很美好,但還不足以讓她為之傾其所有。
“既然心里喜歡,那就是要牢牢地捏在手心里。”
楚瑜折下一支寒梅,放在鼻尖輕嗅著香氣,美眸劃過一道暗光。
拍了拍她的肩膀,楚瑜安慰道,
“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答應你的我絕不會食言。”
眼下自己是出不了盛京城了,但宋清歡還有機會。
“過幾天我會以準備婚禮為由留你在宮里,出宮的令牌明日就會到你手中。”
如果她被困在了這座城里,但只要皇兄跟清歡好好的,那么她也會安心很多。
“但愿一切順利吧。”
看著開得嬌艷的紅梅,宋清歡掌心捻起一串佛珠,低聲祈禱著。
“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楚瑜向來是不信神佛的,只是拍了拍她微涼的掌心。
暗夜悄然降臨,楚瑜在送走宋清歡之后,將自己關在殿里,只燃了根蠟燭。
熱茶氤氳了她的視線,在案桌的對面還擺放了一杯清茶。
吱嘎——
殿門被推開,時間不多不少,正好是茶最合時宜的溫度。
“殿下去花房要了十盆天竺葵花,約在酉時相見,可是有什么急事?”
沈燁闊步走來,劍眉微皺。
“天竺葵花,當年的那位百夫長就是如今的沈大人吧。”
要不是經過上次大皇兄的提醒,她還真的是沒辦法把當年死人堆里的百夫長與如今的沈燁相聯系。
“微臣以為這件事殿下早就知道了。”
當年他參軍入伍被分到了邊境,恰逢戰亂,他受傷昏迷在戰場上,卻被丟到了亂葬崗。
也幸好他及時醒了過來,被楚瑜帶回了兵營,這才撿來一條命。
“我救過你,也該輪到你報答我了吧。”
楚瑜直視著他淡漠的雙眸,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那株葵花不過是她摘來送給他早日康復的,有相遇、重逢的花語之意。
只不過可惜他們之間除了這點關系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系了。
“殿下想要什么?”
沈燁蔥白的指尖撫摸著花瓣,半張臉隱于夜色之中,神色不辨。
“沈大人神機妙算,不如來算算本宮想要什么?”
沒了尚書房的束縛,楚瑜對沈燁更是肆無忌憚。
尊師重道什么的早就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了。
“明日一早微臣會派人送來。”
沈燁垂眸,低聲應了下來。
“沈大人就不怕本宮跑出盛京?”
到時候父皇和李府第一個饒不過的就是沈燁。
他這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殿下不會如此。”
沈燁嗓音雖沉,可說出的話卻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