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內一片和樂,群臣對于慶華公主深得陛下寵愛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梁就一位公主,陛下怎么寵都不過分!
“父皇,三皇兄也是想讓兒臣去邊疆陪他嘛。”
拽了拽楚琛的衣袖,楚瑜眨著圓眸,滿是對邊疆大漠的向往。
在盛京的馬場里騎馬有什么意思嘛。
馳騁漠北,看長河落日,姿意瀟灑,這才是她想要的!
“眼下邊境戰亂已經平定,西域都護府也修繕完畢,小妹去了不會受委屈的。”
雖然吃穿用度比不得盛京奢華,但他也絕不會虧待了她。
“怪不得你前年就跟朕要錢修都護府呢,敢情是想把朕的慶華拐走啊。”
楚琛斜睨了眼自己的三兒子,頗為傲嬌地冷哼一聲。
“吶,兒臣永遠都是父皇最寵愛的慶華,可不會被人拐跑的。”
伸出白嫩嫩的掌心,楚瑜鼓著臉頰,煞有其事地發著誓。
原以為他會借著這個臺階,就把她放出盛京。
可沒想到楚琛長嘁了一聲,捏了捏她鼓鼓的臉頰,笑道,
“公主及笄不去尚書房可不行,大梁講求文武雙全,所以朕給你找了個太傅。”
還想去漠北?先把四書五經學會再說吧。
給她找了個太傅?就是那種成天只會搖頭晃腦的迂腐老頭?
楚瑜是一萬個不愿意,但一對上楚琛那副盼女成鳳的慈祥眼神,她就覺得愧對父皇栽培。
索性不如想個折中的法子好了。
“要不兒臣把太傅帶到都護府?這樣既可以跟皇兄在一起,也不耽誤學習。”
看看,她就是貼心的小棉襖啊。
“兒臣覺得此方法可行。”
只要小妹能在他身邊,帶個太傅算什么,把整個尚書房搬過去都行。
“入秋了,天涼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楚琛一個眼神掃過去,直接就讓楚昂噤了聲。
那年他從邊境回來,說什么也要把小妹帶到邊境。
結果就在演武場被楚琛暴打了一頓,七天都沒下得來床。
雖然之后楚瑜每天都會來看他,給他帶好吃的。
但楚昂還是想問一句,他們真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嗎?
“阿瑜若是能成功從太傅那出師,以后你去哪朕都不會多問。”
管它漠北還是江南,只要是阿瑜想去的地方,他都會寵著縱著。
“真的?”
楚瑜眼眸冒著亮光,小爪子不由得抓皺了楚琛的龍袍。
楚琛點頭,笑道,
“君無戲言。”
“那我明年的生辰就可以跟皇兄一起過了!”
楚瑜看向滿腹哀怨的楚昂,甜甜一笑,高興地跺著腳。
“阿瑜,注意儀態。”
雖然是呵斥的語句,可楚琛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滿是寵溺。
“謝謝父皇,兒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不就是背書嘛,為了以后的自由,她懸梁刺股鑿壁偷光都可以!
瞄了一眼臉色發黑的楚昂,楚琛笑得更歡了。
這小子居然還跟他老子置氣,一看就是欠揍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琛似是隨口提了句,說道,
“朕好久都沒動動筋骨了,要不老三就陪朕去趟演武場?”
陪楚琛去演武場?他是想拿自己動筋骨吧。
楚昂戲來得很快,當即裝出一副醉酒的模樣,拱手道,
“兒臣不勝酒力,恐怕就不能陪父皇練武了。”
這天下人誰不知道大梁皇室是靠馬背打下的天下。
尤其是楚琛,少年時就一戰成名,自此龍袍加身,說是天選之子都不為過。
楚昂就更不可能自己去找罪受了,腳步虛浮地告了退。
“看來這些年老三在外面,人為處事方面圓滑不少啊。”
他的那些小把戲,放在楚琛面前都不夠看的。
也就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擱旁人身上,他早就一個欺君之罪壓過去了。
楚昂:您是不是對寵愛這兩個字有誤解?
楚瑜:打是親,罵是愛嘛。
“皇兄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父皇還要嚇他。”
楚瑜不滿地拽了拽他龍袍上的東珠。
“怎么,阿瑜是心疼了?”
楚琛嘆了口氣,裝出一副孤家寡人的可憐模樣,
“阿瑜有了哥哥就把朕給忘了,嘖嘖,小沒良心的。”
楚琛雖然是從馬背上打下的江山,但本人也極富才學,深知文武并重的重要性。
而楚瑜是敏德皇后留給他唯一的女兒,自然也不能被其他皇子比下去。
因此,自打楚瑜八歲起,楚琛就是按照培養繼承人的方式來培養她。
但他唯獨忘記教會她該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認識到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道理。
楚瑜出生得起點太高,以至于她不會低頭道歉,放不下姿態。
這對于一個公主來說或許不是件壞事,但楚琛要的是繼承人。
若將來某一天他與楚昂都離她而去,她也必須要坐穩這個九五至尊的位置!
而今日他聽聞朱雀大街發生的事情,或許沈燁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最起碼他也是前朝頭一個能治得住楚瑜的大臣了。
想到這,楚琛不由得勾起嘴角,深覺自己的安排天衣無縫。
可對比起楚琛歡樂的心情,沈燁這邊可算得上是陰雨連綿了。
沈燁前腳剛進沈府,后腳來福就捧著圣旨進來了。
而且還笑得一臉燦爛,看得沈燁更是心里發毛,右眼皮跳得洶涌。
“恭喜沈大人了,雜家果然沒有看錯人啊,您就是這塊料吶。”
來福剛要抬起胳膊套近乎,但對上沈燁那疏離淡漠的眼神,又給暗戳戳收回去了。
“公公有話還是盡快言明吧,在下一會兒還要去大理寺處理公務。”
那案子都快堆成小山了,估計今晚又要留宿大理寺了。
“嘖,還去什么大理寺呀?”
來福宣讀完圣旨,又指了指皇宮的方向,笑得燦爛曖昧,
“那才是沈大人該拼搏的地方。”
果然他眼光準得很,一瞅就知道沈燁是個人才。
大理寺少卿有什么奔頭啊,宮里,那才是貴人們待得地方呢。
何況還是給慶華公主做太傅,那升官發財不都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吉道年扶額無語:也不知道剛才誰在殿門口跑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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