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貓撲卡:、、、、、、、、、
說完,司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草原人驍勇善戰,再加上心中積滿了憤恨,一時間大周的將士竟節節敗退。
“殿下,這樣子下去,將士們的士氣會被大大消耗的。”
陳倉收回沾血的長槍,玄色盔甲上滿是血跡。
看著周圍一個個倒下的將士,司荼雙拳緊緊攥著。
這場仗,絕不能輸!
就算是戰死在這里,她也絕不能讓察哈爾人踏入大周領土一步!
“掩護我,我去取蒙恩的首級!”
擒賊先擒王,這么淺顯的道理,司荼明白,陳倉自然也明白。
蒙恩身邊的勇士們被死死拖住,司荼把握住機會,提劍而去。
“顧瑩!”
眼看著周圍的族人一個個倒下,蒙恩殺紅了眼,直直地朝司荼襲去。
劍與刀相撞,冒出呲呲火花,刺耳的聲音湮滅于肅殺的吶喊聲。
蒙恩雖然身經百戰,但畢竟年歲已高,很快就支撐不住了。
劍尖抵在他的脖頸,司荼高聲道,
“本將軍說得話依舊作數,只要你投降,我便保察哈爾部落十萬人無憂。”
殺戮從來就不是解決爭端最好的方法。
而司荼手里染過太多的鮮血,對于戰爭,她早已疲倦。
冰涼的觸感令蒙恩回籠理智。
大周兵甲精銳,而他們察哈爾的王帳都被尋到,顯然敗局已定。
“你說得可算數?”
既然能保下部族延續,那他這條命就送還給長生天也無妨!
“絕對算數。”
司荼回答得堅定有力。
聽到她的回答,蒙恩抬起的雙臂驟然放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劍鋒劃過他的脖間,鮮血飛濺在司荼的臉上,汩汩的鮮血染紅了一片黃沙。
而這血色的場景也倒映在哲別的雙眸中。
“不要!阿翁!”
司荼驟然回頭,只見哲別提著劍,滿身傷痕地跪在地上。
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再也沒了往日的光彩,跪在那兒,像是具死氣沉沉的雕塑。
“是你殺了阿翁,是你將路線圖送給了大周,是你滅了察哈爾部。”
哲別低垂著空洞的雙眸,沒有大聲地質問,平靜得像潭死水。
鮮血順著劍尖滴落,而司荼的手上沾滿了蒙恩與察哈爾部落的鮮血。
“對不起,哲別,我、我……”
司荼丟下劍,小跑著過去想要將他扶起來,可卻被一把長劍抵在眼前。
“從今往后,你是司荼,我是哲別,再見面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他愛的顧瑩,在他們成婚之日就已經死了。
而面前這個女人,是大周主將,是殺了阿翁的仇人!
司荼僵硬在原地,望著他眼底翻涌的仇恨,心如痛絞。
可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是她親手選擇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錯的人從來就是她。
她又有什么資格去奢求他的原諒?
正在兩人僵持之際,一道長纓馬槍將那把劍挑了出去,而哲別整個人被掀翻了出去。
脖間瞬間就被冰涼的刺尖所抵住。
“李戈,住手!”
“他是九黎的王子,殿下,您絕不能放虎歸山。”
一旦將他放回去,誰知邊境之亂又會不會卷土重來?
司荼揮鞭而去,打落了那把紅纓槍。
“正因為他是九黎的人,才更不能動!”
九黎是西域諸國與大周的交通樞紐,一旦與它發生摩擦,大周邊境將再次陷入動亂。
這次可就不止是滅掉一個察哈爾這么簡單了。
“將他安全地送回九黎。”
司荼話音剛落,哲別就因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
平亂后,司荼將人帶回臨城,請了最好的大夫診治著。
好在大夫醫術高明,不過三天的時間,哲別就醒了過來。
可醒來后的哲別什么都記得,唯獨忘記了前一個月的記憶。
大夫的意思是說,他受了太重的刺激,出于對自己身體的保護,忘掉了那段最讓他痛苦的記憶。
少年擺弄著傷口上的繃帶,一雙黑眸活潑又明亮,陰霾不見蹤影。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救了我,我得好好謝謝你才行。”
額吉說了有恩報恩,可哲別皺著眉頭,卻不知道要用什么來報答她。
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本來自中原的話本子。
“要不你跟我回草原吧,以后我來照顧你。”
以身相許的套路嘛,他還是懂的。
少年星眸璀璨,言笑晏晏,一如初見般的模樣。
可司荼的喉中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什么話也說不出。
或許這個結果,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安排。
“陳倉,將九王子送回九黎。”
逼著自己移開視線,司荼轉身大步離開。
就這樣將那段痛苦的過往忘了吧,連帶著她,統統忘個干凈,再也不要記起來。
做回他快樂的小王子,像只雄鷹般翱翔于草原。
而她,也有屬于自己的路要走。
看著司荼離開的背影,那抹紅色的戰袍格外惹眼。
哲別低著頭,神色不明。
他好像之前在哪里,見過她呢……
平復邊境之亂后,司荼第一個要清算的人,就是雍州郡守李守良!
大軍班師回朝,百姓夾道歡迎,上京一片歡樂。
駿馬在長長的甬道中飛馳,司荼僅拿出了塊令牌,禁衛軍便層層放行。
足以見得陛下對她的信任與榮寵。
司荼回到璇璣宮后,將沉重的鎧甲換下,侍女們替她換上華貴的朝服。
燙金玄色緄袍,袖間用金線繡制著五彩鳳凰,裙底以大紅色為邊,墜著數百顆東珠。
描摹紅唇,黛眉輕掃,碧青將她的長發挽起,晃動的金步搖丁零當啷地直響。
“母皇呢?”
司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與之前在草原狼狽時的模樣,可真是大相徑庭。
“在太極殿與內閣諸位大臣議事,聽殿前伺候的人說,陛下似乎面色不太好。”
碧青自小跟在司荼身邊,自然會為她留意著宮中前朝的一切動向。
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司荼素手擺弄著步搖,輕嗤道,
“是商議國事,還是逼母皇退位讓賢啊?”
以劉巢為首的內閣,向來對母皇登基的事憤憤不滿。
而她的回歸,恐怕是踩在了他們的狗尾巴上。
瞧瞧,這不就疼得叫喚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