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貓撲卡:、、、、、、、、、
少女嬌俏明艷,一身粉襖包裹著,走起路來像個軟萌萌的團子。
“爹爹,這個哥哥為什么要跪在這里呀?”
司守忠哪里會認不出沈肆來,只不過連沈翊都放棄的皇子,他就更沒有相幫的必要了。
“皇家重地,阿荼莫要多管閑事了。”
僅一句話,便讓少年又重歸于黑暗中。
原來在這世間,他就是這般被人嫌惡的。
那他那么多年來的以德報怨不就是一場笑話?
“你好生待在這,過會兒爹爹來接你。”
看著司守忠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司荼將渾身淋透、還不停打顫的沈肆扶了起來。
“阿嬤,快把我那件衣裳拿來。”
爹爹擔心她受涼,因此多備了件厚衣。
但這厚衣也該用在需要它的人身上。
鼻尖是來自少女的軟香,沈肆從來沒摸過這么舒服的布料,一個勁的往后躲。
他怕,他一身臟污,會毀了這么精致的衣裳。
“這衣裳很干凈的,你別嫌棄呀。”
司荼睜著圓眸,怕他不信,又將衣裳展開。
“我、我……”
“別我啦,快穿上吧,你都凍成什么樣子了。”
沈肆嘴唇都泛著紫,四肢僵硬著,最后還是司荼幫他披好衣裳。
“你是鎮國公府的小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沈肆眸含祈求,近乎快要跪在司荼面前。
肉乎乎的小手握住沈肆冰涼的掌心,司荼低著小腦袋,替他哈著熱氣。
“只要我能幫得上哥哥的,盡管說好了。”
這個哥哥看著雖然狼狽,可眉眼都生得極好,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既是美人所求,司荼怎么可能不答應呢。
“我、我想找一個太醫,我娘快病死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會報答你的……”
像是抓住了黑暗人生唯一的光亮,沈肆緊抓著她的手,神情激動得語無倫次。
“哥哥你先別著急,我去幫你找太醫。”
她的話,給了他安定。
不安狂躁的內心逐漸安靜下來,沈肆胡亂地抹了把臉,抬步沖向雨幕中。
“哎,哥哥,要打傘吶。”
司荼一把奪過阿嬤手中的油紙傘,小跑著跟上去。
看著跌跌撞撞朝他奔來的司荼,就像是有一團光狠狠地撞向他的心尖。
這一幕,他永生難忘。
雨滴打濕了司荼的肩膀,沈肆接過傘,朝她傾斜著。
“謝謝。”
謝謝在我人生最為黑暗的時刻,還能讓我看到光明。
兩人一同來到太醫院,司荼的到來令諸位太醫不敢造次。
畢竟,誰敢惹鎮國公府家的二小姐?
怕是嫌命活得太長了吧。
有司荼在,太醫院很快就派人去了冷宮。
而這一次,沈肆才真正意識到,在這座冰冷的皇城,權力大于一切。
可等太醫來到冷宮時,只有姜氏冰冷的尸體。
野心與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漸累積,可眼下還不到最合適的時機。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沈肆要的,從來就是萬無一失,因為他賭不起。
十六歲那年,他在尚書房再次見到了司荼。
彼時,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但仍舊能與沈肆記憶中的小粉團子重合。
他不敢上前,他怕他的身份會令她尷尬。
于是,偷偷觀望著她,幾乎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課。
直到他有天餓得不行,跑到御膳房偷些吃的,卻被她抓包。
司荼主動跑過來,扯著他的衣袖,非要將懷中的東西送給他。
沈肆將其打開,油紙中包裹著三塊玉華糕,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見他不吃,司荼紅著眼,委屈哽咽道,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這糕點很好吃的,它很甜,不會招你討厭的。”
每次進宮都能見到他,可偏偏一見到她,沈肆就離開了。
司荼也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也不敢輕易上前。
“誰說我討厭你了!”
沈肆連聲否認,聲音是他從未察覺的顫抖。
他喜歡她還來不及,怎么會討厭呢?
“每次你都避開我,也不跟我講話,還不吃我送你的糕點。”
這不是討厭這是什么?
小姑娘低著毛茸茸的腦袋,語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堂堂鎮國公府家的嫡小姐,誰見了她不得麻溜地上前,偏偏沈肆就不。
“我沒有,我只是……”
沈肆難得詞窮,想要解釋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看看,你還說不討厭我,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司荼揚著頭,叉著腰,頗有一副得饒人處不饒人的架勢。
沈肆皺著眉頭,看著那幾塊玉華糕,猛地將其送入嘴中。
抬眼看著她,那意思就像是在說‘我沒有討厭你,我把你送的糕點都吃了’
玉華糕本就瓷實,沈肆還一連吃了三塊,當即就被噎住了。
“哎呀,阿肆哥哥你慢點吃嘛,我去給你找水。”
索性御膳房里就有清水,司荼舀了一大碗,端到沈肆面前。
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水后,沈肆才覺得能喘得上氣來。
可緩過來的沈肆連忙拽住司荼衣袖,慌亂地解釋,
“我沒有討厭你,也很喜歡你送的糕點……”
還沒等沈肆解釋完,司荼歪著小腦袋,輕笑道,
“我都知道了,阿肆哥哥。”
紅著臉的阿肆哥哥,有些可愛呀。
這聲阿肆哥哥,是沈肆聽到最動聽的聲音。
之后,兩人經常相約見面復習功課,甚至已然快要達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這一切,都在沈肆二十歲的時候戛然而止。
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司荼在躲著他。
但他卻再也沒有聽到過那聲嬌軟的阿肆哥哥。
再次見面,就是司荼的封后大典。
她選擇嫁給了他平生最恨的人。
雨夜驟疏,殿內敞著窗戶,司荼能夠清晰看見從屋檐下滴落的雨水。
滴答—,滴答—
在扶桑的敘述下,一幕幕場景重現在她的腦海中。
就像她親身經歷般真實。
“娘娘或許不知道,主子從來都不喜歡甜食,但只要是您給的,他都會吃下去。”
沈肆苦慣了,吃不得甜食。
生怕哪一日失去了警惕,成了他人的墊腳石。
冷氣襲來,司荼摩挲茶杯的動作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