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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我失憶了不知所措利益關系(3000字)
第269章我失憶了不知所措利益關系(3000字)
男人壓根不理她,那雙凝視她的雙眸也逐漸暗淡了下去,雙手緊攥,臉色壓郁著悲切。
——不、不是她。
衿兒怎么可能不認識他?!
可這熟悉的氣息,明明——
又或者是,他這10年來變得太多了嗎?她已經不認識他了?衿兒說過,她討厭濫殺冷血的流浪獸……
一向殺伐決斷的男人心中陡然升起莫大的恐慌與無措。
汨殷全身僵硬如石,潮水般洶涌的冰冷氣息涌進整顆心臟,他一瞬間喉嚨發緊,低頭緊張地注視著面前這雙圓溜溜的紫瞳,渴望在它眸底倒映的身影中尋回熟悉的色彩。
最終,他閉上了眼,又睜開,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不知在想什么。
一身凌厲霸道的氣息卻肉眼可見地疲軟了下來。
“不要想著澤笙能找到你。”半晌后,汨殷目光重新落到它身上,冰冷的嗓音中透著幾分輕蔑,“他現在都自身難保,可顧不上你。”
瓦蜜婭驀然抬起頭,差點驚呼出聲,澤笙?!
瞧見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態度,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怎么?你想回他身邊?在你不把自己的身份全盤托出之前,永遠不可能。”
他的氣息開始變得暴戾不可控。
他本來就是天生的流浪獸,又是極其冷血的蛇獸,血液中淌流著有極強的獸性與破壞欲。
十年前,在她離開后,他也徹底失去了唯一能禁錮他獸性的枷鎖,兜兜轉轉又成了無人肯看管、任由仇恨肆意莽撞生長的野蛇。
山洞外又下起了暴雨,驚雷炸破洞穴。
男人高大的身影將她直逼到墻角,陰冷的神色一半掩埋在黑暗中,晦暗不明,讓人極具壓迫感與危險。
瓦蜜婭被他這副樣子嚇到了。
肥嘟嘟的小短腰一緊,它差點呼不上氣,粉粉的小肉墊向下一摸,瞬間感受到了那冰冷細滑的鱗片正緩緩摩擦過爪心的速度。
“……”人中,人中,掐人中。
“我真的沒有辦法回答你,因為,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它深呼了口氣,鼓舞亂跳的小心臟。
抬起頭,對上男人驟變的視線,原本誠懇的語氣又開始猶豫發抖,“額,你、你總得讓我想想,是吧?我總不能騙你吧?”
“……不記得?”汨殷嗓音一滯,目光死死鎖定著它,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灰敗的眸色又重新染上某種炙熱,“你是說,失憶?”
“嗯嗯!”也可以這么說,畢竟她現在對之前的事情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她知道,自己之前一定經歷過什么,難道這條大蛇就是自己之前認識的人嘛?
曾經,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瓦蜜婭曾經也問過澤笙,但他只是微微笑著,每次在關鍵點上都能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好奇心給扭轉到別的事情上。
久而久之,她也索性不問他了,常言道多份記憶多分煩惱嘛。
但此時此刻,生死攸關,她只能試著安撫眼前這頭如野獸般暴戾、雙目猩紅的男人。
半晌后。
汨殷收斂神色,抽身離去,消失在瓦蜜婭的視野中。
山洞外,正下著磅礴大雨,他抬起頭,任由這冰冷的雨滴將他澆了個徹徹底底。
他臉上的神情過于平靜到不同尋常,身側的雙手卻緊攥,隱隱掐出血色。
如果是失憶的話,怪不得,一定是澤笙那該死的家伙從中作梗!
連綿不絕的雨水砸落在蛇尾男人的身上。
雨水順著那一頭茂盛順滑的及腰墨發滑落到他俊美昳麗的眉眼,棱角利落的下頜……一直蔓延到男人紋理分明的緊實肌肉,最后沒入修長有力的蛇尾鱗片之下,溶于地表。
冰冷雨水的灌溉卻使他原本冰封的心臟愈加炙熱。
剛剛的一切都顯得如此不真實。
幸好,這次不是夢,是真的。
被獨自丟在山洞里的小狐貍默默的把屁股下的草堆好好整了整,回想今天發生的倒霉一切,眼中忍不住蓄了點霧氣,又一爪擦掉。
等汨殷再次回來,他懷中抱了堆濕柴,蛇尾還松松垮垮地卷了只死透的野羊。
那一堆濕透的柴火被扔在地上。
他指尖揚起一簇火苗,投落在濕柴上,在瞬間照亮整個洞穴的同時也將濕柴迅速烘干。
暖橘色的篝火將原本陰暗潮濕的洞穴照的暖洋洋的。
洞口又滲出來不少雨水,浸濕了地面,且有逐漸向火堆和它屁股下草堆蔓延的趨勢。
汨殷看了它一眼,隨即用蛇尾掃過周圍的土堆,輕而易舉便堵住了半個洞口。
堵住了洞外刮來的冷風和雨水后,山洞里的溫度隨著篝火燃燒逐漸攀升。
從進來到現在,自始至終,汨殷都一句話都沒說。
在瓦蜜婭驚奇的注視下,他不動聲色地處理掉獵物,常年用來殺戮的修長手指處理起獵物來也得心應手。
他用樹枝串起處理好的肉塊,放在篝火上開始烤肉。
他已經乳毛飲血很多年了,如今重操舊業,手法卻也沒顯示出多少生疏。
“你應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明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他向她遞過來一塊兒用樹葉包裹烤肉。
“……”瓦蜜婭看著男人的神色,不知為何,要比剛才柔軟許多。
原本淺藏在那雙猩紅蛇瞳中的戾氣被溫意所取。
她心頭動了動,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塊賣相并不好的烤肉,低頭聞著沒有任何佐料醬汁的烤肉味兒,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難以下咽?
餓了整整一天,或許是真的把她餓著了下來,從蘇醒便伺候地妥妥當當的她居然真的把這塊烤肉吃完了。
“嗝”
吃的好撐啊。
它揉了揉圓滾滾的小肚子,又回味般舔了舔嘴巴。
這條蛇獸烤肉的手藝深得她心。
汨殷在一旁看著她,等她進食完后,便自發將一地的食物殘渣收拾完畢,齊齊丟出了洞外。
吃飽喝足后,瓦蜜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大字趴在被整理松軟的草垛上晃了晃毛絨絨的尾巴,“我困了。”
“嗯。”
他嗓音輕軟了不少,用氣音輕輕回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扭頭好奇地看向他,將男人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了一遍——這還是自己在三個小時前認識的那條兇狠危險的蛇獸嗎?
意識到對方應該不會再傷害她。
她索性也大了膽子,主動讓出了一片松軟的草堆,乖巧又友好道,“你也需要休息,山洞里的其他地方沒法落腳,你、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困。”他緊盯著她。
瓦蜜婭,“……”她就怕他不困,萬一大晚上餓了,這條蛇心血來潮想吃塊狐貍肉嘗一嘗怎么辦?
半晌后。
“那、那我先睡了?”她真的扛不住了,那昏昏欲睡的感覺又上來了。
“嗯。”
他把之前搶過來的衣服全堆在它身上。
沒過多久他便聽到了細軟的呼吸聲。
身旁有個流浪蛇獸作陪,她睡得倒是安穩,一路上連害怕的情緒也都極少流露,跟其他懼怕厭惡蛇獸的雌性一點都不一樣。
或許,當年他會這么義無反顧地選擇留在她身邊,也有因為這個原因吧。
汨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回想當年,喉間又一片干澀,眸底的溫意藏著幾分復雜。
說實話,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此時的情況。
他習慣了愛她,也習慣了殺戮,他毫無經驗、從而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失而復得的心情。
心緒復雜又紛亂。
他害怕這是一場空歡喜。
似乎,只有讓視線追隨著她,將她的身影牢牢鎖定在自己的目光之內,才能讓他感到那幾分久違的心安。
大半夜,嘩啦啦的雨聲嘈雜不息,洞外一聲驚雷炸響,汨殷側頭看過去,視野中倒影出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空氣中很快便彌漫起濃郁的潮氣與血腥氣。
他下意識伸手,扯住那兩件衣服,將小狐貍從頭到爪蓋個嚴實,避免寒氣侵蝕。
“咳——你倒是有閑情雅致,雨夜住山洞,是想要回顧之前的野蛇生活嗎?”
來人瞇眸看過來,毫不掩飾話語中的嘲諷,嗓音帶著幾分虛弱。
他帶著一身雨水和血氣踏進洞穴。
少年十八九歲的年齡,看起來剛成年不久,身形偏纖瘦卻不掩挺秀。
凌亂的黑色碎發下是漫不經心的冷淡神情,眉眼俊秀,薄唇緋紅,眼角的黑痣顯得冷惑又勾人。
身軀上新添的幾道傷痕給他增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這是……”他走進洞穴,離得近了,才聞到這除兩人之外的另一股氣息。
這氣息……
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
“你藏了什么東西?”祁淵一向來懶得猜,他看向汨殷,眉尾微挑。
“我的東西,跟你沒關系吧?”他冷淡回道,“我討厭多嘴的人。”
“……隨便。”祁淵并沒有多在意,左右兩人只是利益關系,事不關己便好。
他挑了一處角落,靠墻蹲下,打算調息身上的傷。
濃郁的黑氣縈繞在他的傷口深處進行縫合。
“看你的情況,似乎計劃進行的并不順利,澤笙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