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劍拔弩張終究是他的一場幻境(2000字)
第249章劍拔弩張終究是他的一場幻境(2000字)
自從與澤笙同路后,叢林暗處潛藏的野獸全都跑光了,幻影們也沒了動靜,神經緊繃了一陣的安衿總算有了喘氣的時間。
淡淡的月光下流轉著銀白霜雪,空氣靜謐的可怕,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澤笙他一直在隱藏力量。
當腦中突然蹦出這個念頭時,安衿微微攥緊了手,心中翻涌起些許波瀾,“怎么了?”耳邊傳來清澈如泉水的溫柔嗓音。
她抬頭看他,眨了眨眼,銀白如蝶翼的睫羽輕顫的弧度簡直讓澤笙忘記呼吸,“我似乎感受到汨殷他們的氣息波動了。”
總感覺面前的男人在有意拖延時間,于是,纖細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前方,“他們應該就在不遠處的附近,我們快去找他們吧。”她嗅到了戰斗的氣息,汨殷那邊或許不太妙。
澤笙心緒轉冷,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依你所言。”
尸骨堆積成山,石頭縫里都流進了黑血,周邊宛若藍寶石的湖泊已經被浸染成黑紅色,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腐敗的刺鼻氣息。
汨殷一尾巴卷爆一頭發狂的魔獸棕熊,尖銳的指甲縫里沾滿了黑血,“嘶嘶”他嫌惡地在樹上刮了刮,抬頭看向一旁的銀發男人,“太多了,全部殺完太浪費時間,你在這里拖住這些發狂的魔獸,我去找衿兒。”
凌泓腳踩著一只奮力掙扎的魔獸,聞言腿腳發力,大片的鮮血爆裂開來。
他伸手擦去臉上的血,緊皺著劍眉,粘膩濕滑的感覺讓人倍感厭煩。
他雖然不滿意汨殷的發號施令,但大局為重,還是沉聲點了點頭,“找到衿兒我們立刻就離開,別戀戰!”說完便化為獸型,兇狠而迅疾地咬掉撲過來魔獸的腦袋,隨即便與更多的魔獸們纏斗在一起。
更大片的黑暗涌了過來。
沙磨刺耳的聲音宛如惡魔低喃。
“別妄圖在次擾亂我的計劃,那個雌性應該被獻祭為吾主,那是她逃不過的宿命……”
該死,這幻境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不管走多久,周圍的景物都是一模一樣的。
幸好的是汨殷兩人的氣息越來越濃厚。
快到了!
漆黑的夜幕被火光渲染,安衿愣怔地抬頭看去,遠遠便瞧見一抹黑紅色的身影。
是汨殷!
他的身邊跳躍著熊熊烈火,黑色的巨大雙翼遮住暗淡的雙月,似有所感,他也抬頭看她,“衿兒——”
小心,離開這里!
汨殷還沒來得及將這句話說完,只見他眼前身披漆黑斗篷的魔獸人便迅速沒了身形,他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與憤怒。
只見下一刻,那魔獸人如流星墜地一般伸出尖銳的利爪狠狠沖地面的安衿而來,猩紅的眼睛涌動瘋狂。
高空墜落的巨大冰棱將他狠狠扎進地面。
澤笙收回手,神色冷淡,只有在看向她時嗓音才顯得柔和,“沒被嚇到吧?”
遲來一步的汨殷拉住她的手,收攏雙翼,神色焦急,“抱歉衿兒,我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你了,但是中途遇上了這些煩人的家伙,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我沒事。”安衿搖搖頭,牽住他有些顫抖的指尖,嗓音溫柔道,“我在路上遇到了澤笙,是他一路保護我來找你們的,你跟凌泓有沒有受傷?”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汨殷這才勉強將目光放到澤笙身上,干巴巴地道了聲謝,然而冰冷厭惡的視線中卻無感謝之意,幸好澤笙也壓根沒打算接受她的道謝。
“保護阿衿是我應該做的。”澤笙淺淺笑道。
汨殷眼中的厭惡更甚,“在獸世,只有伴侶才有保護自己雌性的義務,我可不喜歡從其他不相關雄性口中聽到這句話。”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嗎?”澤笙態度依舊溫和,然而眉眼中卻暗藏挑釁。
“那些魔獸已經全殺完了,跑了幾只我沒去追,還有那個奇怪的黑袍人……也已經消失不見了。”聽見這邊動情立刻收斂了戰意的凌泓也隨之從黑暗處跳躍而出。
他大長腿邁了兩三步,焦急地來到安衿跟前,上下打量了數遍,確認無事后才松了口氣。
“你是……”
他愣忡地看向澤笙,打量警惕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巡視過他拉住安衿的手,獸瞳微縮,手心攥緊。
然而堅毅冷酷的臉上并沒有太多情緒流露。
安衿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兩人說了一遍。
其中對于澤笙“碰巧”卷入這場戰局的原因沒有細細描述。
畢竟他說的秘密實在太蹊蹺了,連她也捉摸不透。
幻境的始作俑者已經跑了,這片幻境也開始分崩離析,大片大片的森林轟然癱倒,漆黑的夜幕碎裂成大片星光,迎接他們的是之前獸奴王城的慘烈戰場。
斷臂殘垣上鋪滿的蜘蛛網絲大半被燒成了灰燼,石頭縫里還藏著不少黑色的奴種蟲,身體大多已經僵硬不動了。
汨殷一把火將其燒成了灰燼,才讓她落腳,“能松開了嗎?”他冷冷的看向澤笙,發出警告的聲音。
刀刃狀的猩紅蛇瞳看著這令人生厭的雄性舔不知恥地握著衿兒小手的模樣……該死的,真想砍了!
蛇尾煩躁地在布滿裂紋的青石板地上拍了拍。
手心的溫柔讓人心存依戀,澤笙垂眸,無視身邊的冰冷視線,宛若對待失而復得的寶藏般低頭在她的手上落下輕吻。
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深藏著埋葬在心底幾分眷戀。
在雌性抽手發怒、怒聲質問之前,他宛若告別禮般將她放開,掩蓋住悵然若失的情緒,輕聲呢喃道,“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請原諒我的失禮,你長得很像我從前的一位故人,即便是現在,也相似地讓我下意識模糊了界限。”
他看向已經重新變作黑發黑眸的她,喉嚨滾了滾,說不出的悲傷情緒肆意在胸膛里。
這終究只是他的一場幻境罷了。
本來安衿是有點生氣與羞赧,但一看見他這幅樣子,胸口變得悶悶的,鼻尖涌上了一股酸意。
真的……好奇怪。
終于回家了,從今天開始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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