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歡迎光臨天天書吧!
主題模式:
恢復默認
作者:蓮子呢
更新時間:21091608:23
槨妮在屋里難受的大叫,叫著叫著又累沒聲了,啞著嗓子淚眼朦朧地說不出話來。
圍著她的幾個獸人手忙腳亂。
赤離也一時無措,他更擅長的是給獸人治內外傷,給雌性接生的活還是第1次。
雖然腦中有前輩的理論,但真正實施起來卻難免困難。
“你們安靜點,不要大喊大叫,會導致槨妮的情緒更激動。”
安衿看向這幾個咋咋呼呼的獸人,人群立刻安靜了,隨即她來到床邊握著槨妮的手。
掩蓋住臉上的擔憂,嗓音平和,“妮妮沒事的,第1次生產可能會有一些疼,這都是正常現象,不會危及到生命安全的。”
孕婦的精神狀態會影響宮縮以及產生的進展,焦慮緊張和急躁的情緒極有可能導致生產困難。
安衿需要盡快撫平槨妮的情緒。
“嗯……”槨妮咬著牙,虛弱地點點頭,圓圓的小臉顯得更蒼白了,滿頭大汗將黑黑的頭發浸濕。
床旁邊的虎徹和黑玄更是心疼的不行,他倆比床上虛弱的槨妮臉還蒼白。
沒想到生產這么困難,早知道他們就不要崽崽了。
安衿扭頭看過去,“有一些可以減輕疼痛的藥嗎?”
“有,我屋里應該有草藥,但是要熬制一會兒。”赤離二話不說便先行離開了。
虎徹蹲在旁邊給槨妮喂了幾口羊奶,沒喝上幾口,大部分羊奶都順著嘴角流出來了。
槨妮歇了一會兒,體力也逐漸恢復,“好難受——”
她捂著脹痛的肚子又開始大叫了起來。
如果在宮縮的時候喊叫不安,這樣不僅會消耗孕婦自己的體力,還會影響產程的進展。
“妮妮,咬這個。”安衿在一塊的獸皮輕塞到她嘴里。
槨妮咬住獸皮,叫聲變成了嗚咽聲,身體在隱約發抖。
雖然安衿也沒生過孩子,但是女性生產時的疼痛列于醫學最高級的12級,槨妮難受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讓她叫是不可能的——人在疼痛時大聲呼喊可以有效減輕痛感。
但這就意味著他們必須抓緊時間,讓槨妮盡快平安生產。
否則等最后她喊的沒力氣很有可能就造成生產困難。
在赤離離開的這段時間,安衿讓虎徹他們先離開屋子,在外面等候,防止不相關的外人進入。
很多女性生產時缺乏保護感想要伴侶陪同,但生產過程過于血腥,并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起的心理強度,即便是內心強大的男人也或多或少會被留下心理陰影。
而生產時也是女性最狼狽的時期,面部猙獰,出血量大,甚至會出現大小便失常等等。
槨妮明顯不屬于前者。
等虎徹幾人離開后,她神情明顯放松了下來,淚眼朦朧地扭頭看著安衿,捂著快要脹開的肚子,臉色依舊虛弱地讓人心疼。
安衿一直蹲在床邊,緊握著她的手,面色放松通過有趣的閑聊來盡可能轉移槨妮的注意力。
同時她也在一邊觀察,槨妮并沒有出現大出血和羊水破裂的現象,應該只是初次生產宮口過緊導致難生。
心下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試著深呼吸,用雙手輕揉下腹部。”安衿幫助她完成動作。
雖然安衿并不是專業的醫生,也不是經驗老道的接生頭,但是最基本的急救知識她上學時在十六年義務教育中便學過。
在安衿所生活的23世紀,教育體系已趨近完善,人們不再追求課本上的長篇大論、紙上談兵,而是將教育內容真正層次地融入進了所需的日常生活。
時間煎熬的一點點劃過,獸皮門簾被掀動,赤離帶來了幾顆黑漆漆的藥丸。
安衿接過藥丸,合著提前煮好的溫熱清水喂給了槨妮。
喝下藥后,槨妮臉上的痛苦很快減輕,呼吸也變得綿長起來。
她那雙握著安衿、流著冷汗的雙手也力道減輕,“嗚嗚,阿衿……”
“我在的,別害怕。”
獸人的接生沒有太多技巧,就是讓雌性用力生,赤離也隨之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安衿陪著槨妮。
屋里屋外的氣氛都縈繞著擔憂與恐懼。
系統提供了一個常用的助產動作。
——屈大腿助產法。
安衿大腦中過了一遍講解,便扶著槨妮靠在墻上,協助她完成一系列的動作。
用雙手抱大腿或抱膝,盡力屈曲大腿,使雙大腿緊貼腹壁,以減少腰骶段脊柱的彎曲度。
上半身靠著墻壁,縮小骨盆傾斜度,升高恥骨聯合以增大出口平面,有助于嵌頓恥骨后的前肩自然松解。
“喵嗚”
終于,屋子里外響起小幼崽虛弱的叫聲。
虎徹第1個沖進屋,他看都沒來得及看那幾只幼崽,一把將虛弱的槨妮抱在了懷里狂蹭。
向來剛毅血性的雄性獸人嗚嗚地眼里流著淚,“太好了,妮妮你沒有事,我在屋外就快擔心死了!”
屋子外面都已經被虎徹用爪子刨出兩個大坑了,要是屋里再沒動靜,他差點要把門前的這片地都給掘了。
黑玄雖然性格沉悶,但慘白的臉色也依舊說明他的擔心,他緊緊握住了伴侶的手,難過道,“妮妮,我決定還是不要生小鷹崽了,我心疼……”
喵喵叫的小虎崽兒被三人遺忘在角落。
它們還沒睜開眼睛,身上附著著沾濕的短絨毛,正挪動著短短的爪子在獸皮堆里顫顫地爬來爬去,聳動濕漉漉的小粉鼻,努力尋找母親的味道。
“喵喵……”小虎崽開始本能地往槨妮身上爬。
濕濕軟軟的爪子沒有長出指甲,小身體顫抖地爬了兩下,便又摔倒在獸皮上。
身為獸父的虎徹這才注意到這三頭崽子,忙心疼地把它們掃到一邊,這可是他給妮妮做的抵御寒季的厚獸皮,別被這幾頭臭崽子弄臟了。
虎徹又變成大老虎,再將顫顫巍巍的小虎崽卷到自己懷中,開始低著頭用掛著倒刺的大舌頭給它們舔濕漉漉的毛。
槨妮嗓音虛弱地笑道,“臭老虎你小點力氣,別把它們舔傷了,崽崽們都還小……”
“嗷嗚”虎徹舔崽子的力道放輕了許多。
小老虎閉著眼睛,喵喵叫著接受來自獸父的舔舐,似乎極為愉悅。
赤離是最后進來的。
“……”他定定地看了眼一家和睦的場景,薄唇緊抿,不知心中哪根記憶被勾起,俊美魅惑的臉上泛起喜悅又憂傷的表情。
似乎、又摻合著幾分懷念?
安衿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但畢竟是別人藏在心底的私事,擅自詢問太不禮貌了。
二人不忍心打擾一家三口……哦不,現在是六口人的和睦,便悄悄離開了木屋。
到了中午,陰沉沉的空氣中還彌漫著白霧,風雪又大了,起來吹得人臉上呼呼發疼。
倆人在分道口互相告別。
“你終于回來了,那邊情況怎么樣?”凌泓一直呆在門口,見安衿從茫茫大雪中跑過來,忙拿著厚厚的獸皮,將她裹成個大粽子提著抱回屋里。
“有驚無險,槨妮第1次生產還是挺成功的,有了三只可愛的虎寶寶!”
“……是嗎?”凌泓眼中閃過羨慕,嗓音低低地回了一聲。
部落誕生新的幼崽本該普天同慶,但他俊臉上卻閃過幾縷憂傷,雪白狼耳耷拉在銀白發間。
明明是從小玩到大的獸人,虎徹那家伙崽子都有了,可他卻還沒有結侶……
半個月后,風雪都已經停了,安衿了尋了個明媚的天氣剛剛從叢林里摘了些植物回家。
遠遠地便聽見熟悉的聲音。
“阿衿,看我把那幾只小崽子帶回來了,它們在家可頭疼死我了!”
槨妮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沖安衿開心的跑了過來。
腳底下緊緊跟著幾只相互打鬧的小老虎,喵喵地跟著媽媽跑,稍有不慎差點被槨妮踩到一腳。
“天啊,它們都長這么大了?!”安衿驚訝極了。
沒想到不過半個多月,小老虎們已經能夠地上撒歡跑了。
小三只黃澄澄的圓眼睛憨態又可愛,身上長著軟軟的細絨,揮動著胖乎乎的小短腿追逐媽媽。
它們已經生出的競爭意識,相互攀比著、跑著、咬著其他兩只兄弟,在地上一切打滾追逐,小身子沾了好多土。
槨妮一臉嫌棄地抱起最小的那一只,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再跑,跑的一身土,就不讓你進家門了,把你丟在外面自己睡!”
“喵喵”
小老虎都是獸人,聰明的很,委屈地喵喵著,又腆著一張毛絨的圓臉,開始用臟兮兮的小爪子扒拉著媽媽的脖子胡亂的蹭。
其他兩只不甘心地在底下拽著槨妮的小腿叫喚。
“嗷嗚!”
“嗷嗚嗚”
[我也想讓媽媽抱]
槨妮和安衿被幾只逗激靈的小崽子逗笑了。
槨妮把它們放開,輕踢了踢,讓它們自己滾去一邊雪坑里玩。
小老虎們精力旺盛,開始互相追逐著對方的尾巴,大有爭老大的嫌疑。
結果雙雙栽在雪坑里,很快沒了蹤影,再次鉆出來,只見它們毛發上沾了一圈白雪,活像三只會動的小雪人。
安衿倆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便在一旁笑看幾只小老虎們的囧狀,等小老虎長大之后給它們講。
又順便一邊聊聊最近發生的趣事。
凌泓從屋里給她們拿了幾個香甜的烤番薯,還有獸奶,“天氣挺冷的,一會下雪的話就在屋子里待著吧。”
他余光羨慕地掃過一旁追逐打鬧的小老虎,心中復雜無比,雖然俊臉依舊沒太多表情。
等送走槨妮和小老虎,安衿也沒閑著,趁著天氣難得放晴去了城池的西南區,看看水生獸人的生活情況如何。
結果發現好好的木屋他們不待,就喜歡在河邊的沙地上雪地里裹上好幾個大包“臥沙”,把自己藏起來。
河里面也被他們挖了十幾個大巢穴,晚上化作獸型就鉆進潮濕的**里呼呼大睡。
……合著她木屋白建了。
安衿哭笑不得,幸虧她趕過來看了一趟,了解了水生獸人的習性與喜好。
看來城池未來的建造計劃又要臨時修改了。
安衿也沒想到水里面的空間居然那么大,正好以后不用斥巨資建木屋了,就直接在水里面挖巢穴吧。
這里的土質比較硬,應該也不會坍塌。
大寒假快過去了,這些水生獸人身上的傷大多養好了,不少獸人收拾東西打算撤離部落。
鯊悧也不例外,但他孤身一魚、無牽無掛,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便自由自在地在水里到處游動尋找食物。
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嬌小的身影,正在附近的水域摘什么東西,似乎是草藥?
哦,對了,她是個巫醫來著。
還真是有緣啊,鯊悧皺了皺銀灰色的眉,神色晦暗不明,擺動魚尾慢慢地朝那邊游了過去。
花耶擦了擦臉上的汗,剛要轉身,兩人對上眼,“……??”她轉過臉就要往回跑。
鯊悧魚尾狠狠的拍起水花,生氣極了,男人冷酷不耐地吼道,“你怎么每次見到我都跑?我有那么可怕嗎?!”
他不滿道,“雌性,給我過來,我幫你幫你挖草藥,機會就這一次你可別不識好歹。”
花耶,“……”
她默默地轉過身,怒氣滿滿地看了他一眼。
天快黑了草藥還沒采夠,花耶便只能來到河邊,提起筐簍,對鯊悧道,“就是這幾種草藥,都在河里生長,你幫我摘一些吧。”
沒想到這雌性的聲音意外軟糯好聽,喜歡拋棄雄性的缺點倒是可以彌補一點。。
鯊悧甩了甩尾巴。
雖然他不喜歡雌性,但任何一個直雄獸都無法拒絕這個請求,鯊悧頭伸過去,將筐簍里的草藥暗記在心里之后才一臉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在石頭上坐會,我馬上就給你找過來。”
獸人的行動力快的嚇人。
花耶剛啃了半個果子,鯊悧便拽著一大把濕漉漉的草藥游了過來,暗自嘟囔道,“你們部落還真是奇怪,居然雌性來當族長和巫醫,還要雌性親自來摘采藥……”
花耶一直沒什么動靜,直到鯊悧說到安衿,她才情緒激動反駁道,“才不是呢,族長人很好,她聰明漂亮還很善良,如果不是她,我可能……”
她說著睡著又不說了。
眼角又泛起了熟悉的紅意與濕意。
鯊悧頭疼極了,“你怎么又哭了,我這次又沒說人壞話。”
這陸地兔子真是他見過最愛哭沒用的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