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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墨想了想道,“你知道大學區南邊那里建了許多房子的事嗎?”
祝品樂點頭,“知道,我就是準備去那里找份工作,在工地上干雜活,一天能有五毛錢。”祝品樂來帝都的第一天就在打聽哪里需要臨時工,臨時工作倒是有,不過人家需要的是能隨叫隨到的,他只有周末有時間,肯定不會要,如今缺的是活,可不是人。
前幾天打聽到這邊工地要人,剛好準備周末去問問。
師墨笑道,“那可巧了,那是咱們家的,那邊建的都是住房。師姨賒欠一套房子給你,你給師姨做工,工錢用來抵房錢,怎么樣?”
祝品樂愣了好半晌,才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天去師墨家,飯桌上他們討論了房子的事,但是他沒往這方面想,沒想到那里竟然是師墨家的。
只是,他雖然沒買過房,也不是很了解帝都的物價,但明白那邊的房子,是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他做工的那點錢,怕是連個茅房都買不到,這明顯就是讓他占便宜啊。
“不不不,我知道師姨疼我們,想照顧我們,但我不能要,房子太貴重了,不過如果師姨不嫌棄我,我可以幫師姨干活,不要錢都行。”
師墨忍俊不禁,“傻小子,不要工錢,你吃喝怎么辦?還怎么給你奶奶你媽媽買房子,讓他們過好日子?你跟我說說,房子怎么就要不得了,師姨那房子有毒?”
祝品樂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毒,師姨的房子肯定是最好的,只是我明白,那房子肯定很貴,我那點工錢,肯定買不起,哪怕一輩替師姨干活都買不起,我不能再占師姨便宜了,師姨給我們一家的幫助夠多了。”
師墨挑眉,“所以,你覺得你這輩子都只能掙每天五毛錢的工錢?你是看不起你自己,還是看不起師姨的眼光?我活到現在,可沒看走眼過,你是要讓我破列嗎?”
祝品樂急了,“不是師姨,我當然知道師姨眼光好,看人準,只是,我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我想要有能力賺大錢,但我害怕讓師姨失望。”
“既然怕讓我失望就好好干,我都還沒說讓你做什么,你就打退堂鼓,這就是這些年你學到的?臨陣脫逃?毫無斗志?瞻前顧后?”
“我……”祝品樂垂著頭,說不出話來。
師墨嘆了嘆,態度軟了許多,“品樂,師姨信你,你也要信你自己。房子安心住下,把媽媽和奶奶接過來,你也能安心學習工作,有他們照顧你,你也能更輕松。你學的是經濟管理,到工地上班是暫時的,先跟著裕西哥哥打下手,等工地忙完了,再讓裕西哥哥帶著你學習怎么在生活中將所學的東西運用起來。”
“如今不讓私人買賣,但我們所學的東西,肯定不會白費,咱們有機會能比別人先一步運用所學,在現實里實踐,豐富自己的閱歷,將學識和生活結合,融會貫通,如此就比別人多了先機,這是許多人盼都盼不到的機會,別浪費了。師姨相信你,以后肯定會有大出息,別說一棟房子,十棟八棟也能買得起。”
“你還年輕,年輕的時候就要學東西,錢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等你有能力了,錢會成為最可有可無的東西。別怕欠人情,只有學到自己腦子里的,才是你自己的,要不然別人給你再多,那都是虛幻的。你有了能力,什么人情還不了?有了能力,你現在擔憂的一切,都將不是事,明白嗎?”
祝品樂沉默著想了許久,才豁然抬頭,“我明白了,謝謝師姨,師姨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孩子,師姨信你,今天就算了,明天星期六,讓裕西哥帶你先看看,再上手。得空的時候,給家里去個電話,讓他們準備好,等那邊完工了,就能到帝都來。”
“好。”祝品樂倒是沒再遲疑,也沒了顧忌,師墨說得對,年輕的時候,本就一無所依,如果害怕欠人情,害怕接受幫助,那么就如同一頭孤狼,終究難以在群戰中脫穎而出。
晚上師墨照常帶著祝家兄弟回家吃飯,晚上讓他們和崽崽們擠一擠,就在師家住。
翌日就讓祝品樂和王裕西去忙活,也不用他做什么,主要是學東西。
上學的日子過得很快,師墨覺得新鮮勁還沒過,半學期就過了。
中間的這些小插曲,像是調味劑,對師墨來說不痛不癢。
這周周末,早就說要來家里做客的楊春香終于來了,同來的還有同宿舍的其他六人,師墨剛好沒事,就在家等她們。
和宿舍里的人,師墨只是維持面上的友好,并沒有深交。她們到家來,也不會拒之門外,都熱情招待。
“都屋里坐吧,外邊熱,瑞塔,麻煩去弄些水果和飲料來,再拿些小點心。”
“是夫人。”
楊春香遲遲沒來,是在做準備,各方打聽師家的事,免得上門鬧笑話,或是惹了她家里人不高興。
這么久的準備也不是白做的,師墨家大概什么情況,有些什么人,她都有了解。所以,瑞塔的存在,她一點不意外。
聽了瑞塔對師墨的稱呼,也沒什么反應。
其他人就不淡定了,如今誰家能隨便用保姆仆從?
師墨家的房子,并沒有特別大,特別豪華,和普通人家沒有什么兩樣,進門之后,幾人也沒有感受到師墨和自己之間的太大差別。
可瑞塔一句恭敬的夫人,就讓讓她們從里到外感受到了差距,也隱隱明白,有些東西,并不是浮于表面的。
只是好歹是大學生,不會如同無知婦人那般,一點事就咋咋呼呼,有什么想法和驚訝,都藏在心里。
周小玫原本還有些嫉妒師墨,同樣的年紀,同樣的學歷,同樣生了娃,可她們如同兩個輩份,兩個世界的人。
現在,她發現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她們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但不敢再嫉妒,還多了些心虛和畏懼。
只是人性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即便有時候明白其中的道理,在某些巨大的利益誘惑下,偽裝得再好,也難以藏住本性。
聽聞師墨要拿水果拿吃食,愛占小便宜的心思又冒了出來,客套的擺著手,“不用這么麻煩,我們就是來認認門,坐一會就走。”
這樣的客套,在鄉下很常見,師墨見了不少,都是窮鬧的,到帝都來了之后,倒是沒遇到。
聞言笑笑,“不麻煩,難得來一趟,周末也沒什么事,就在家玩吧,中午留下吃飯,家常便飯,大家聚一聚。”
周小玫暗暗吞了吞口水,師墨時不時會給大家帶些零嘴,每一樣都是她以前沒見過的,她再舍不得吃,也會忍不住嘗上一口,是真的好吃。
她家的飯,肯定也差不了。“這多不好意思。”嘴里客套,臉上的神情和眼里的光,完全出賣了她想留下來的心思。
同宿舍八人,就周小玫家境最差,也是她各種小毛病最多。她這副把愛占便宜的模樣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看得其他六人皺了皺眉,又不好明說。
師墨笑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同學,又有緣住在一起,咱們說好了,飯菜已經準備了,你們可不能走,要不然吃不完放壞了多可惜。”
其他人見師墨是真心留客,便笑著應下了。
遛完彎回來的五老瞧見家里這么多人,得知是師墨的同學后,熱情的招呼了一聲。
除了楊春香外,其余六人都不知道師家眾人的身份,不好亂喊,只是禮貌的笑著問好。
楊春香卻是都知道,目標也很明確,見到師義鋒時,整個人激動得直顫,雙眼泛光的上前幾步,古怪別扭的敬了一個禮,“老首長好,我是楊春香,楊魯是我爹。”
師義鋒挑挑眉,“楊魯?哦,是洪泉手底下的小子吧?我之前好似還見過。”
文洪泉曾經是師義鋒手底下的兵,后來轉政,在師義鋒落難的時候,出手幫過。
師義鋒一家平反后,兩家走得很近。
文洪泉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是自己人,師義鋒不管是看在文洪泉面上,還是師墨的面上,都不好對楊春香太嚴肅,面容比平時溫和許多。
楊春香眼睛瞬間就亮了,沒想到自家老爹在老首長面前掛了號的,“對對對,沒想到老首長您貴人事忙,還能記得我爹,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得睡不著覺的。”
“小丫頭說話可跟你爸一板一眼的樣子一點不像。你是我家小墨的同學,以后常來玩。”
“是,謝謝老首長。”楊春香搓著手,表示回去后一定要跟她爹好好炫耀炫耀,肯定會讓她爹羨慕得多吃幾碗飯。
年輕人的場子,五老聊不到一塊,招呼過后,就去后院。
任丹華路過時問了一句,“小墨,勉勉他們起了嗎?”
“起了,在后院呢。”
“那行,我們去看看,你們聊著,中午都留下吃飯啊。”任丹華招呼一聲,就往后院去。
師墨帶著幾個舍友就在前院閑聊,吃水果點心。
當然,全程都是楊春香這個跳脫的姑娘在說,其他人都顯得很拘謹,而師墨也不擅長閑聊。
“師傅,我來了,看我帶來了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