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馬志翔卓時大一行人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師林衛靜也要再去忙一天,將事情交代下去,再回來陪老人孩子。
師墨將閔巧拿的包袱找出來,又拿了一對籮筐,裝了很多吃用,都是送給閔紅旗的。
閔紅旗看著為他忙前忙后的師墨,心口暖呼呼的,再看旁邊虎視眈眈的嚴謹,心下微酸,終究是奢望。
不過他知足,能讓她為自己忙碌一回,也算是值了。
嚴謹酸得更厲害,知道師墨是答應閔巧才這么照顧閔紅旗的,還是忍不住磨牙,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師墨清點東西,沒工夫管兩個男人的心理活動,看著差不多了,才跟閔紅旗道,“東西不多。”
閔紅旗……兩大籮筐了還不多?
“包袱里是小巧和伯父伯母給你準備的東西,這些是我們大家給你準備的,你不過來吃飯,就拿回去自己弄來吃,一邊框里,都是些干貨,能放得住,你慢慢吃,但也別省著,吃完了再給你寄。里邊有一罐醬菜,是我們廠子生產的,不管怎么吃,都不錯,你懶得做飯的時候,弄些餅子饅頭面條一類的東西也能就著吃一頓。”
“另一個框里大多都是水果,能放得住的柚子橘子這些多拿了些,放不住的水果拿得少,你要趕緊吃,免得放壞了浪費。其他筆,紙張,書也拿了些,你看著用,少什么可以說,等回去了,給你寄。”
“這段時間好好養養,養好點,我們回去前,我讓澤流給你照相,帶回去給小巧和伯父伯母看,你想讓他們看到什么樣子,取決于你吃得怎么樣,明白嗎?”
閔紅旗哭笑不得,這是在威脅他呢,也沒說不吃啊,“我知道了,多謝師同志嚴同志。”
“不用謝,你來幫了我二嫂不少忙,該我們謝謝你才對,這些東西,你也弄不回去,我讓孩子們幫忙。”說著就招來澤源柱子幾個,幫著把東西抬回去。
閔紅旗無奈又說了幾聲謝謝,他得回去開門安置,師墨沒留他,反正還得待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說話,和嚴謹將他送到路口,就回去了。
閔紅旗揚起的笑臉,漸漸收了起來,染上一層落寞。
嘆息一聲追崽崽們去了。
今天其他知青也會到,師墨嚴謹還得送傻小子伍大方去和其他人匯合報道。
這傻小子還不知道自己的苦難即將開始,正在四老跟前耍寶呢。
真好啊,心大無煩惱。
“大方,拎上行李,報道去了。”
“哦,知道了師姨,姥姥姥爺,堂奶奶堂爺爺,等我閑下來了,再來找你們玩啊。”
“行,快去吧,好好干活,別給你爸媽丟臉。”
“知道了。”
肉圓子跑起來,肉乎乎的,一顫一顫的,看著十分喜人。
師墨嚴謹身邊跟著五小,伍大方精力好得很,拎著大包小包,還能跟五小耍寶,和小陽陽比憨,瞧著可樂極了。
伍大方和其他知青,說是分在馬家屯,實際上他們多數時候都會在新綠鎮幫忙。
但報道,還是得去找馬家屯的大隊長,老熟人馬達。
他們剛到馬家屯屯子口時,就遇到了和知青們同行的宋春剛一行人。
遠遠的宋春剛就笑著招呼,“大侄子大侄女,可把叔盼得辛苦啊,你們真是不地道,來了都沒說去叔那里坐坐。”
宋春剛看著沒什么變化,只是比以前多了些意氣風發,這些年應該過得很好。
師墨嚴謹忙笑著回應,“這不是我爸媽太想二哥二嫂了,侄子太想爸媽了,所以馬不停蹄的往這趕了,本來打算送了孩子報道就去看宋叔的,沒想到宋叔先過來了。”
宋春剛佯裝生氣,“我還不是怕你們把我忘了,這才趕緊過來啊。”
師墨忍不住好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宋叔啊,您老身體可好?”
“托你們的福,好著呢。”
“那就好,”師墨嚴謹兩人又跟旁邊的江寒招呼。
江寒現在越發有派頭,身上氣勢很足,前兩年結了婚,是宋春剛的侄女,也算是聯姻。
別看江寒只是個小縣城書記的秘書,能力卻不小,就跟宋春剛雖然只是個書記,但在北二省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一樣,宰相門前七品官,誰也不敢小巧了江寒這個秘書。
宋春剛也想過給江寒換個位置,江寒自己不愿意,就想跟在宋春剛身邊。
兩人這些年,名為上下級,實際上早成了親人,宋春剛將江寒當做侄子對待,江寒對宋春剛也十分敬重愛戴。
江寒娶妻后,身上多了絲成熟男人的魅力,見到師墨嚴謹時,態度心態都沒什么變化,只是隱隱間,多了些敬畏。
“師同志嚴同志好,好久不見。”
“江秘書好久不見,你大婚我們沒能過來,待會給你補上結婚賀禮啊。”
江寒一本正經點頭,“我待會也給兩位補上結婚喜糖。”
本想打趣一番江寒的師墨頓時就愣住了,驚訝的看向宋春剛,“宋叔,江秘書剛剛是開玩笑了嗎?”
宋春剛哈哈大笑,“是不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家江寒可不再是以前那個木頭疙瘩江寒了。”
這形容,江寒無言反駁。
師墨贊同的連連點頭,“確實讓人意外啊,果然,男人就得結婚才能改變。”
“可不是,就跟我大侄子一樣,被媳婦調教得可好了。”宋春剛揶揄的看著嚴謹。
嚴謹一本正經的點頭,“嗯,墨墨教得好。”
師墨俏臉緋紅,瞪了眼嚴謹,真是什么話都敢接。
宋春剛眼淚都笑出來了,想看他這便宜大侄女的笑話可不容易。
幾人隨意玩笑旁邊的知青們看直了眼。
知青們在路上和宋春剛一行人偶遇,得知是來馬家屯的干部,一路上話都不敢多說。否管大干部小干部,這年頭,是干部就讓人敬畏。
尤其是童彤,別人不認識宋春剛,她卻是見過的,也知道宋春剛在北二省是什么樣的存在,知道他的秘書,也是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存在。
這么大的人物,平時面都難見到,沒想到會有同路前行的一天,平時聽聞宋春剛各種消息,使得童彤對這位特別的書記,產生了極大的畏懼感,和他同行,煎熬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熬到盡頭,還沒停穩,就見傳說中的書記和秘書,與師墨嚴謹這么接地氣的開玩笑,沖擊有些大,落差也大,整個人都被是懵的。
不知道以前聽到的威嚴,不茍言笑,剛正不阿,嚴肅,古板,雷厲風行,鐵血的書記和秘書,是不是假的。
或者,眼前見到的才是假的。
偶然得見的書記和秘書,氣勢逼人,與現在這個和藹的鄰家大叔,不善言辭的笨嘴大哥,真是判若兩人。
重要的是,他們竟然一大早,火急火燎的,主動來見師墨一家,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即便師墨一行是師林的家人,也不該有這么高的待遇才對。
童彤想不通,但心里有了選擇,不管是為什么,就憑宋春剛兩人的太對,就值得她對師墨一行人更加忌憚,更該交好。
自然的,申閆偉,鄧亮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們是不知道宋春剛是誰,但他們有眼睛,有腦子,看得出宋春剛江寒的不凡,看得到他們和師墨一行人之間的交往誰是主次,明白什么樣的選擇對自己才是最好的。
曾發成眼珠子滴溜溜轉,看著像是在衡量,該做什么選擇。不過,像他這樣自私不知足,充滿奴性的人,什么樣的選擇都不會適合。
呂倩倩癟著嘴,誰也沒放在眼里。
對她來說,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再大的官也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廢物,哪比得上他們那里,即便是個小隊長,都比這里的人牛。
所以,她不但看不上師墨嚴謹一行人,也看不上宋春剛一行人,什么能耐都沒有,裝什么大瓣蒜。
和童彤他們同行的還有幾個等在縣城的知青,這幾人不認識師墨嚴謹,也不認識宋春剛江寒,只有對干部下意識的畏懼,見干部和群眾這么熱情閑聊,猜測這個群眾應該是有些身份本事的。
可以交好,卻不是非要交好的存在。
馬達得了消息,緊趕慢趕趕過來時,師墨他們已經寒暄完了。
幾年過去,馬達越漸蒼老,六十多的老人,已經算是高齡,明年就要謝任。
因為師林,這一片成為所有人羨慕的地方,馬家屯跟著水漲船高,他這個大隊長做得十分有面,日子過得不錯。
雖然無法遮掩老態,但精神頭可以自己決定,六十多歲的老人,腳下生風。
“書記,江秘書,抱歉抱歉,小老頭來晚了,喲,這是嚴同志師同志啊。”老爺子眼神不錯。
師墨笑著問好,“馬隊長好,好久不見,您老還好吧?”
“好好,托您二位的福,好得很呢。”這個托福可不是場面話,是真的托了師墨嚴謹的福,這里才會這么好,馬達沒文化,但有眼睛腦子,有人生閱歷,很多事,不用明說,就能看的分明。“那個,您們二位是和書記一起來的?可是有事?”
宋春剛擺手,“我是來找侄子侄女敘舊的,沒什么事,你們有事先聊。”
馬達恭敬的應了聲好,看向師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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