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王妃的臉色沉下來,“送奶羊給果果,可是大恩,這等于救了果果一命。送仆人來耕田,等于救了咱們全家,讓我們全家不再于為尋吃的,而四處挖野菜四處救人借糧。如此的大恩,怎么只讓玉竹去感謝?薛氏,你不覺得,這太敷衍了?”
薛氏只是說了句心里的話,沒想到引來廬陵王妃的如此不滿,她便不說話了,敷衍著說道,“是。”
二郡主得到李玉竹的提醒,不再沮喪了。
晌午后,她將早上做的新式餅子放在推車上的壇子里,和李二公子一起,又往桃花河村走來。
還真和李玉竹猜測的那樣,二郡主在桃花河村走了一遍,劉大妞堂姑的影子都沒出現過。”
相反的,她今天做的餅子,得到了一從小小娃子們追捧。
吃過的,夸二郡主做的餅,賽過御廚的。
沒吃過的,一個個嚷著要家里大人買。
一時之間,二郡主的名聲,在桃花河村傳了開來。
“還有嗎?”一個婦人,拉著三個娃子跑過來問道。
其中一個的孩子,剛才就搶過其他兩個孩子的餅子吃,李二公子將那孩子拎開了。
沒想到,這竟然是找家里的大人來了。
“還有幾個,不過,都是賣相不好看的,你們要吃的話,給個半價吧。”二郡主看了眼自己裝餅的壇子說道。
壇子里還有六個餅子。
三文一個,六個價才九文,賺錢可真是不容易。
她后面做的餅,工序十分的復雜,李玉竹建議她賣貴點,兩文一個三文一個的賣。
開始,她還不敢開口這么喊價,直到有人主動問價,她才有了信心。
她不讓價,買的人也沒有過多還價,生意就做成了。
一筆生做開,后來就越來越順利。
“我要了,我全要了。”那婦人飛快地摸錢。
回去的時候,也不時有人問二郡主,今天做的餅,明天還會不會做?
二郡主不好意思笑道,“明天我有空的話,一定會做的。”
“好好好,我等你到村里來。”兩個婦人,歡喜地走了。
“二妹,三妹的法子真不錯,你明天可以多做些。”李二公子夸著她。
“怕是不行了。”二郡主嚇得哆嗦起來,臉色都變了。
李二公子黑著臉,“怎么又不行?你今天賣的餅子,可比以前賺錢多了。”
“不是說賺錢的事,你……你看那是誰?”二郡主神色惶惶,指了指前面的走著的一個婦人。
婦人神情焦急,腳步匆匆。
李二公子認出了她,“原來你是怕她啊?別怕,有二哥在,她再敢欺負你,我今天非動手打人不可。”
說著,他還擼了擼袖子。
哪知,他們以為劉堂姑會來打他們,但劉堂姑壓根就沒理二郡主和李二公子,只隨意看了他們一眼,就匆匆走開了。
“咦?她不跟我們為難了?她還挺慌張的樣子。”二郡主疑惑說道。
李二公子也看得一頭霧水,摸摸下巴,“難道是見了我就害怕?才慌張逃走?嗯,有可能。所以二妹,有我保護你,你一點事都沒有。”
二郡主松了口氣,“嗯,有二哥跟著我,我不害怕。”
劉大妞的堂姑,遠遠就看到了二郡主和李二公子在賣餅,也得知,這小妮子做的餅,很受村里小孩子的歡迎,還買得貴,但還是有人買。
她心中嫉妒得不行。
但她現在,哪里有心情去管這個逃荒來的小妮子的事情?
她要趕緊著處理掉肚里的孩子才是。
相好陳幺不管她了,她不能不管自己。
再拖延下去,這孩子就沒處藏了。
陳幺那個提了褲子不認人的不要臉的東西,不給她錢,她只能自己虧一點了。
所以,劉大妞堂姑看到二郡主賣餅,只冷冷瞪去一眼,又匆匆走開了。
她走到村前的大道了,花五十文錢,搭了輛去縣城的騾子車。
清水河村和桃花村,都離縣城較遠。
五十來里路,走路是不現實的,也沒有多少人家有牛騾子或驢或馬車。
便出錢搭乘。
那些有牲口拉車的人家,也樂意讓他們搭乘,好賺一筆順路錢。
搭一個人五十文,搭兩人一百,車上除了貨物和趕車的人,最多能搭五個人。
從縣里回來也是如此收錢。
錢收得樂觀,也方便了進城人,雙方都高興。
劉堂姑的男人,在一戶大戶人家做長工,那家是做南北貨行生意的。
鋪子里需要人搬東西,劉堂姑的男人力氣大,干過幾天短工,主家對他的力氣較滿意,留下他做了長工。
做短工雖然一天的工錢比做長工的多,但短工的工作,大多時候是做一天閑個三五天,有時閑上七八天,半個月。
遇到夏天的淡季,一連一兩月都找不到短工活。
而長工是按月算,不管這月做了多少天活,一月多少錢按說好的給。
一年算下來,長工的工作比短工來錢多,劉姑堂的男人,一做便是好幾年。
加上他家地里的收成,和劉堂姑做餅的副業收入,兩口子的收入,在村里算得上中上層了。
不能每天大吃大喝,不能每身衣裳都是綢緞,但一般的吃穿用度,劉堂姑的男人從沒虧過劉堂姑。
劉堂姑來到縣城,她男人做活的鋪子。
她男人看到她來了,很是高興,還請了半天的假來陪她,把她帶到鋪子主家安排的小住處里,好吃好喝的買了一桌子。
劉堂姑不吃,嬌嬌羞羞的。
“我來縣城里,一是給娘買些補藥,鄉下藥鋪的補藥,成色都不好。二是給虎子買些筆墨和書,他快八歲了,該上學堂了。”劉堂姑淺淺笑道。
她說的娘,是她婆婆,她說的虎子,是劉堂姑男人前妻生的兒子。
她如此賢惠,又一臉嬌羞樣。
劉堂姑男人心里更是敬愛她了。
小別勝新婚,兩口子自然少不了親熱。
劉堂姑格外的主動,但讓她萬分驚惶和沮喪的是,她男人那啥不太行了。
“昨天搬東西的時候,撞了這里,現在還有點疼,大夫說,得修養兩三月才能好。”她男人歉意說道。
兩三月才能好?
她現在有孕一個月,三個月后,這肚子有四個月了。
都挺起來了,還怎么藏?
天殺的男人哦,怎么把那玩意兒給撞壞了!
劉堂姑氣得將她男人一把推開。
她這樣子叫她男人很害怕。
為了哄她不讓她嫌棄,她男人還拿了最近攢的十兩錢給她,“好不容易來趟縣城,去買身好看的衣裳,買只釵子。”
劉堂姑心里罵他,恨著他,卻只得笑臉接了。
再說二郡主,今天的生意好得讓人意外。
她高興地回了家。
李玉竹見她一臉的笑,就猜到她的生意一定不錯。
“怎樣怎樣?二姐,餅子賣完了嗎?”李玉竹故意問著她,好讓她更高興。
二郡主得意了,嘿嘿笑著道,“當然啦,連幾個壓扁的餅子,也半價賣了。”
大郡主輕哼,“那個什么大妞的堂姑,沒為難你吧?”
二郡主咦了一聲,“她當時看到我了,也很生氣的樣子,不過她只看了我一眼,就匆匆走開了,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沒為難我。”
“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郡主也咦了一聲。
不過,二郡主想到李玉竹的話,笑著道,“還是三妹猜得對,她不會為難我,最好啊,她男人再兇一點,她就沒有心情再刁難我了。”
李玉竹也點頭笑道,“是的,我也希望她永遠老實一點。”
她那肚里的孩子,夠她老實半年的了!
而這半年里,只要劉姑堂不干預二郡主,二郡主基本能將劉堂姑的生意搶完。
等劉堂姑將孩子的事處理好,她的餅,早沒人愿意買了。
第二天一早,二郡主又忙起了她的烤餅。
她今天要多做一些,因為明天又是趕集日。
另外,今天柴三姑娘會來家里,廬陵王妃也要求她多做一些樣式的。
李玉竹又畫了幾樣圖稿,還寫了說明。
二郡主驚訝了,“三妹,這些點心的樣式,你是從哪里知道的?我怎么沒見過?”
大郡主笑了,“喲,還有二妹不知道的點心啦?二妹,你活得委屈了。”
“天下美食千千萬,一天吃一樣,兩輩子都不一定吃得完。”李玉竹笑道,“這些點心樣式,有些是孫嬤嬤做給我吃的,有些是我從一些書上看到的。”
二郡主泄氣了,“孫嬤嬤不是我的嬤嬤,難怪我沒吃過這樣的點心了。那些書上寫的,還不知是哪國的,我更是吃不到了。”
李玉竹笑著道,“二姐,你吃不到那些點心,但我寫給你做法了啊,你可以自己做。”
二郡主又馬上轉憂為喜,“對對對,我自己做。”
李玉竹端著碗,“我去擠些羊奶來,果果最愛吃羊奶餅,二姐,你多做一些。”
“好的呢。”
李玉竹來到后院的羊圈那兒,她看到,廬陵王妃又抱著果果來看羊來了。
“這一大早的,果果又來看羊了?”李玉竹笑著捏捏果果的小手。
果果朝她微微一笑,伸著另一只手,指了指羊,“娘。”
李玉竹笑了,“這是羊,不是娘。”
“娘!”果果固執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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