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兒拿起床上放著的針線笸籮,看了片刻,“這是給君陽做的鞋子?嫂嫂這般忙,還想著做這些雜務。”
“別提了,都做了大半年還是做不好。”
明容在針線之上,實在是八竅通了七竅,怎么著都學不好。
韶兒索性坐在床邊,
拿過鞋底,一針針地納了起來,口中說道:“公公這兩天唉聲嘆氣,昨兒陳鈺特意拿了一壺酒,說是給老人家借酒消愁。不過嫂嫂放心,我只讓公公喝了一小小杯。”
“出了什么事兒?”
明容心下詫異,
便想著回頭得到陳鈺府上去看一看。
兩家也就是前后街,倒也來去方便。
那府邸還是老燕王在世,
特意為小兩口修造起來的。
對陳鈺這女婿,老燕王也極是滿意,當日陳鈺帶著老老小小來到燕北郡,老燕王甚至親自出城百里迎接。
“烏奴王來咱們這兒,陳鈺陪了幾日,聽他手下的將軍提起大周。說是如今又出了個遼國,據說他們不但吞并了韃靼,還把北方好幾個部落已經納入了版圖,竟是氣勢洶洶。”
明容愣了一下。
大周那邊的消息,已然許久沒有聽到了。
晏聞自是信守與成王之間的承諾,從離開那一刻開始,便再不理會那邊之事。
在府里頭,晏聞也從來不和明容談大周,就像那個地方,與他們沒有一點關系般,他們也從未在那里生活過。
明容忽地反應過來,提醒韶兒,“回頭見到陳鈺,
便跟他說,別在你哥哥面前提這事兒。”
當初曾經九死一生,明容唯愿,那只是一場夢。
韶兒忍不住笑出來,“嫂嫂也是多心,我們陳鈺都多大的人了,還能不知道輕重?”
“你們就是七老八十,我瞧著都還是孩子。”
明容笑了起來,走上前,坐到韶兒旁邊,不免贊嘆,“你這針線實在不錯,明兒我就把櫻桃送到你那兒,都是燕王府出來的,沒道理當姑姑的蘭心蕙質、品貌一流,怎得我養的那個就成了野丫頭,什么都不懂呢!”
明容越想心里越是不服氣。
“不成,回頭你給她打個樣兒。”
“瞧您把自個兒女兒說的,我便喜歡櫻桃的干脆爽快,這點上,
她還是像嫂嫂的。”
韶兒放下針線,
出了一會神,嘆道:“如寶如今開了好幾家鋪子,成了風風火火的老板娘;阿湘姐姐也成了燕北郡的名醫,還和嫂嫂在醫館里當女先生;唯獨我一事無成,只會伺候老人孩子,小時候真是什么都不懂,才落得今日。”
“我還認為你聰明,原來也是個傻丫頭,若不是有你在身邊,陳鈺如何安安心心地忙著。燕北郡可都知道,陳郡守為人公允,明察秋毫,判了多少案子,沒一樁錯漏,竟是教人心服口服,可背后如何沒有你的一份功勞。”
“嫂嫂這么說,我好像還真是有不少的功勞。”
韶兒說著,便笑起來,這會兒放下針線,“我得回去了立功了。”
明容挽著韶兒的手,自是要將她送出去。
快到院門口了,韶兒突然想起來問,“君陽什么時候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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