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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光安慰了一句。
明容定定地看向趙崇光,心下不免揪住。
魏如意也在勸,“聽你哥哥的,放心吧!”
明容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等走出書房,明容不由嘆了口氣,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竟是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原本明容心中滿是埋怨,原本打算讓晏聞說出實話,可現在,連說話的人都不見了。
他們都沒想到,趙崇光這次到底樂觀過了頭。
轉眼半月已過去,晏聞始終沒有被放出來,明容屢屢想去探望,卻連刑部大牢的門都進不去。據說太子這一次竟是震怒。
趙郎中的屋里,言念過來,正陪著他下棋。
明容將一杯茶放到言念的手邊,“你幫我打聽一下。”
今日言念是被明容以趙郎中的名義邀請過來的,自是盼著,他能幫忙。
“這事兒我可不管,不知道我討厭死他了嗎?”
言念頭也不抬的道。
方才明容說了許久,言念就是不肯點頭。
這會兒明容一臉無奈,只得看向趙郎中。
趙郎中呵呵笑起來,“咱們言公子這性子,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你和晏聞親如兄弟,如何看他身陷囹圄,做事不管。可是有什么事,這會兒不方便說?”
“趙大夫,別把我想太好了,”
言念翻了翻眼,“如今我在東宮,別人看著我春風得意,這背后苦處……我可不也得看人臉色,萬一做錯什么,我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官位,竟是要不保了。”
“真不成啊?”
明容巴巴地問道。
當日李子恒在城墻之下試圖刺殺韃靼王,不是轉眼就被放出來了?明容本以為,過個三五日,晏聞就會沒事,便是做不了官,也無所謂。
然而,如今看來,事情越來越糟。
心里嘆了口氣,明容坐到旁邊,托著腮發呆。
“到底為何要把他一直關著?”
趙郎中問了出來。
言念忽地一笑,“不瞞您說,太子心中有仁君之夢,這一回放過韃靼,便是要顯示大周的仁義。本來好好的,只等著韃靼王回去之后,老老實實地做大周屬國,他也可因此流芳百世。這夢做得還挺順,突然有人朝太子打了一悶棍,竟把韃靼王干掉,他能高興?”
“便是要定他的罪,總該有個過得去的說法?”
趙郎中也覺得無奈。
“就讓我明日去看看他。”
明容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言念轉過頭,“去看他有什么用?那家伙辜負了你,我便不瞞你,觀城公主已經去過了。不僅一回,聽說又是帶衣裳又是帶吃的,比你這做妻子的還周到。”
明容面色不由一黯。
趙郎中立刻在旁邊咳了一聲,想要阻止言念。
明容抬頭,看了一眼言念,“別人我不管,那是我的夫君,我不能袖手旁觀。”
“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
言念笑了一聲,“你那位夫君做事步步為營,可是那種粗心大意,做點事情,就被人看破手腳的?”
這話,實在不像在夸晏聞。
“他那城府,你我都比不上。”
言念說著話,將一枚白子放到了棋盤之上,“你去做什么,你現在對他滿腹的抱怨,回頭見了那位,聽幾句花言巧語,什么都給忘了,女人呢最容易被騙。”
“給個痛快的,到底幫不幫我。”
明容盯住了言念。
言念一笑,“你若同他說和離,我便幫你。”
容將軍府,明容隨著魏如意一塊走進來時,容夫人早已等在了前院。
昨日言念前腳剛走,容將軍府的帖子便送了過來,要請世子夫人與宜和縣主過府一會。
容將軍府與郡王府常來常往,只當親戚走動,哪里需要鄭重其事下什么帖子,個中意思,大家伙自然都明白。
“對不住啊!”
容夫人迎上前,不及寒喧,倒也道起了歉。
魏如意立時扶住容夫人,“夫人這話,折煞我們晚輩了,各人都有各人難處。對了,娘親說了,她得空要來看看干女兒。”
“何需她過來一趟,明兒我就帶容顏過去。”
容夫人說著話,一個勁地瞧著明容。
明容施過禮,便問道:“干娘,容顏可在屋里呢?”
其實明容早就打算過來,容顏寫了信來,說她是這幾日便回娘家待產,叮囑明容一定過來看她。
若沒這帖子,明容心情倒會更好些。
“他這幾日腳都腫了,晚上也睡不好,你便同她說說話去。”
容夫人拉了一下明容的手,心下竟生出一絲愧疚。她這干女兒受了欺負,做干娘的非但幫不上忙,還要硬著頭皮當什么和事佬。
看了魏如意一眼,明容便朝著將軍府的后院走去。
容夫人和魏如意一起看著明容,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你婆婆肯定要怨我了,我回頭便去中她陪不是。”
容夫人無奈道。
這夾在中間,最是難為。
“娘親沒怪您。”
魏如意上前扶住容夫人,“可是那頭想我家小姑子,人還關在里頭,他們就那么急嗎?她家女兒是有多嫁不出去......”
“我也不瞞你,那日我去接容顏,成王妃拉著我,在屋里說了好一時,別看她平日里挺硬氣一個人,可提到女兒,竟是哭哭啼啼,說先頭不肯答應觀城公主,那位竟是自個兒絞了頭發。”
容夫人不由搖頭。
說來之前她對觀城公主印象不錯,甚至還挺喜歡,這女孩兒溫柔靦腆,平日里又不愛說話,這份安靜,可是她家容顏從來沒有的。
只沒想到,這么安靜的人,如今居然固執到不講理,一意只看準晏聞,連東宮都被叫來撐腰,鬧得大家伙都不開心。
便是容顏也被氣到不行,干脆躲回了娘家,還是遇到事才能看出人品啊!
“成王妃要見我家明容,可是指望著她絞了頭發,讓出晏夫人的位置。”
魏如意到底發了一句牢騷。
成王府對他們家有大恩德,該要報答的,他們也不會含糊。可若是硬搶人家女婿說是報答,未免有些不厚道。
容夫人問,“你娘親她知道了?”
關于這件事兒,趙崇光和魏如意商量過了,自要瞞著爹爹與娘親,免得他們跟著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