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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聞,“雖是不易,卻未必不能!”
趙郎中也在瞧著晏聞,聽到他最后一句話,也不由搖了搖頭。
晏聞的狂妄,從少年時便表露無疑,趙郎中見過太多的人,有好幾位像晏聞這種野心勃勃的,最終都成了亂臣賊子,下場凄慘。
這家伙要瘋,那是他的事,那種事可不是一般人做的,趙郎中不會看著自己徒弟受了連累。
長平關已定,晏聞急著回蒙北,這次抓到了韃靼王子,又在長平關給了敵軍重重一擊,可不是時機盡現。
晏聞要回去和趙崇光商量,下一步如何走,再滅一滅韃靼的囂張氣焰,徹底打服了他們。
本來明容要與晏聞一塊回去,不過將軍府要辦喜事了,明容作為容顏最好的姐妹,最好的姐妹出嫁,這么重要的日子,明容自然是要陪在容顏身邊。
天色將暗,明容在容顏的閨房里替她梳妝打扮。
這會瞧著銅鏡里的容顏,燈火之下,容顏更顯嬌艷,杏眸櫻唇,膚如白瓷,發似烏墨,今日的她更是比尋常多了幾分溫柔美。
“你今日真美!”
“別瞧了,羞死個人!”
容顏竟不好意思了。
明容笑道:“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到了那什么上,怎么就讓李子恒占了這么好的便宜?”
“可不是嘛,我爹爹也是這么說。”
明容卻忽然認真起來,“你是真想嫁給他,還是為了當日的承諾?”
上京城飛仙樓外,明容親耳聽到,容顏為了讓李子恒趕緊逃,大聲說要嫁給他。
容顏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后,道:“先頭是想,既是答應了他,自不能違背諾言,可……”
當日看著李子恒倒下的那一刻,容顏幾乎心膽俱裂,從那時起,她便知道,這輩子會與李子恒糾纏到底了。
明容從容顏的屋里走了出來。
院子里頭,穿著喜服的李子恒正伸著脖子在那瞅著,就好像隔著厚厚的屋簾,真的能瞧見里面的人似的。
平常這人腦子便有些不好,今日明容看他,更像是個傻瓜。
“能回屋等著嗎?”明容好氣又好笑。
李子恒反倒不耐煩,“誰定的時辰,這要我等到幾時,可是故意想看我著急?”
良辰吉日是找了趙郎中定下的,自然是受容將軍所托。
趙郎中不僅醫術高明,據稱還通易經八卦,他算準了今晚這時辰成親,據說是會夫妻和美,鸞鳳合鳴,最近的日子沒有比今日更吉利的。
明容一聽到這句就想笑,當年她與晏聞成婚,同樣是趙郎中定的時辰,好像也是說的這話,她還沒學過師父的這本事,還真瞧不出厲害。
成王倆夫婦都不在跟前,主婚的是趙郎中,郡王充當男方長輩,連司儀都是容將軍的副將,婚禮潦草到不能再潦草,三媒六聘都省了。
實在是李子恒仗著這回傷重,在那撒嬌耍賴的,非要急吼吼把婚事給辦了,眾人看他這副模樣也就由了他。
說來也有趣,最開始容府與成王府訂親,容將軍是看在成王面上,勉勉強強點的頭,心下對李子恒實在不看好,還越看越不順眼,
這也是為何容顏屢屢悔婚,容將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面上攔著,背后縱容不插手。
可日久見人心,不提李子恒為了救容顏,竟是在上京城當街殺了幾個韃靼人;便是到了蒙北,容將軍親眼看著,李子恒全無一點皇室貴胄的架子,與手下兵將同吃同住,一起浴血奮戰,一起殺敵立功,自是對他印象大變。
這一回,便是容將軍親口應下了,聽郡王說,他打心眼里根本就沒想過反對。
“回屋里等著吧,你身子還得將養著。”
明容純屬好心。
李子恒卻將這好心當成驢肝肺,在他看來,明容拿他身子說事,說如今不適合成親,是成心想壞他的事。
所以此時,李子恒拿眼瞅瞅明容,又往歪處想,“我怎么覺著,你是故意把我支走?”
“請便吧!”
明容氣了:“李將軍怎么這么聰明,我們可都想好了,將你調虎離山,好讓容顏趁機跑得遠遠的,免得一輩子落在你這火坑里。”
李子恒不服,“我怎么就成火坑了?人就瞧不得我倆恩愛,莫不是你同晏聞如今貌合神離了?”
“別吵了!”
里面的人出了聲。
“娘子,你別聽她的,我想娶你,可是真心實意的。”
李子恒一叉腰,“當日你嫌我游手好閑,我便去書院,那功名可是我自己考出來的。你嫌我沒有志氣,瞧見沒有,我就來了蒙北,如今都當上了將軍。雖是出生入死,我可都沒怕的,這都是為了你面上有光,反正吧,我李子恒日后必為娘子鞠躬盡瘁死而后...!”
容顏聽著他最后幾個詞不對勁,立馬賭了他的嘴。
看著他倆說著這么肉麻的話,做著這么曖昧的動作,明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忙笑道:“能不說了嗎?”
李子恒哼了哼,“像我這般對娘子你言聽計從的,這世上再沒有了。不信你問問咱們這位晏夫人,晏聞有我這么體貼?”
明容再聽不下去,轉頭就往外走。
“別走啊,可是戳到你心里。我瞧著晏聞就不老實。如今你也算我姨妹,若是他欺負你,姐夫替你報仇1”
李子恒得意了,跟在后面起哄。
雖是婚事從簡,可一頓喜酒總是少不得的。
此時容將軍府的院子,擺了十來桌,來的都是容將軍的親近部屬,自是賓主盡歡。
剛得來一場勝仗,又逢容將軍得了乘龍快婿,大家伙可不是要痛飲一番。
至于李子恒,今日小登科,也是得意忘形壞了。
方才明容提醒了半天,他這身子,如今得少喝酒,李子恒也不聽,等到賓客散去。這位煞不住酒勁,腳步虛浮,靠旁邊兩個婆子在那扶著,才沒就地躺倒。
這會兒明容端了醒酒湯,容將軍親自動手,往李子恒口中灌了下去,還罵道:“瞧你這點出自息,幾壺酒就現了原形。這般酒量,還想當大將軍?”
李子恒嘟囔了一句,誰也沒聽清,倒是容將軍吹胡子瞪眼,也是好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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