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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來了,聽說明容被人抓到牢里,直接闖了郡衙,您也知道,他是個爆脾氣。”
掌柜也不敢隱瞞。
“明容是被他帶來的?”
“說是明容在大周犯案子,來咱們這兒躲一時。東家臨走之前,讓小的照應好姑娘,可誰想到,人被照應到牢里了。”
“你們是同主謀,這邊在燕王府辦席,那頭去搶人?”
掌柜連連擺手,“您也瞧見小的一直在燕王府,后頭得到消息,人已經出來,被東家帶出了城外。”
話說到這兒,掌柜心一橫,“我也知道東家沖動,不過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明容姑娘是他心上人,聽說姑娘出了事,東家自然著急上火。這理字上,東家錯了,可又情有可原,小的愿代東家受罰。”
晏聞的臉,瞬間變了。
張乾與李坤對視一眼,差點沒笑出來。
掌柜這就算死到臨頭了。
掌柜眼角抽了抽,做驚愕狀。
忍了忍心里的怒火,晏聞問:“言念往哪條路走了?”
“我就到城外見了東家一面,后來便不知了。”
掌柜趕緊搖頭否認。
“既然不知,我也不勉強。”
晏聞撩起袍子,坐到了李坤搬來的椅子上,“飛仙樓欺行霸市,城中酒樓因為你們,早已苦不堪言,明日起便派人來查封。反正言念買賣也不少,回頭你再換個地方,說不得還能拾起殺人越貨的老本行。”
掌柜的腿哆嗦一下。
燕王向來仁慈,若不觸及原則,他也不跟你計較,要不然,也不會為了讓飛仙樓去給他做飯,還送了掌柜一壺酒。
不過換成這位世子,掌柜就有點怵了。
這位燕王世子跟東家從小在一塊兒混過,那會兒就互相看不順眼,長大之后,互相知道底細。
“往東頭走了。”掌柜放棄了抵抗。
雖然他是暗門出身,可到了這把歲數,便貪圖安逸,尤其是飛仙樓這生意實在太能掙錢,實在是丟不下。
“出發!”
晏聞說了一句,轉頭便往院外走。
“世子,要不要向王爺辭行?”
李坤免不了提醒一句。
晏聞都快走到外面了,又停住腳步,略作思忖,對張乾道:“你先帶人往西頭追,我這邊事情辦完,立刻跟過來。”
“他們不是往東走了?”
張乾還愣了一下。
李坤頓時笑起來,“言公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會玩聲東擊西,而且......”
話說到這里,李坤朝著掌柜瞟了一眼,“掌柜也不是老實人,那位可是他衣食父母,他的話,不可能不聽。”
掌柜訕笑,連晏聞的手下都把言念摸得一清二楚,想來東家這些年在外頭也不好混。
忽地一轉念,掌柜跟上幾步,打起了商量,“世子,東家的事,我不敢亂說,可明容姑娘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在咱們這兒也被欺負慘了,回頭您手上留情。”
“要你說嗎?”
晏聞丟過去一句,“她是我未婚妻子,言念倒是有這念頭,可惜不過妄想。”
掌柜目瞪口呆,再會說的嘴皮子,這會兒也張不開了。
張乾和李坤平日就跟在晏聞后面,自然知道那二位的事,不過冷不丁聽到“未婚妻子”,也都愣了一下。
世子這就給明容姑娘名分了?
晏聞已經走到院外,翻身上馬,轉頭看了看李坤,“這一次,你不必跟上。”
李坤還在偷笑,突然聽到這一句,也有些傻眼。
“秦風會跟我一塊走,你幫他看著郡衙,再出了今晚之事,我唯你是問!”
晏聞說完,一揚馬鞭,又想起來道:“派人在城門以及各處張貼緝兇告示,飛仙樓東家言念無視法度,夜闖郡衙,若有發現之人,報與郡衙,必得重金獎賞!”
明容醒來時,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行進中的馬車上。
愣了片刻,明容一骨碌爬了起來,全不知東南西北。
她只記得,昨晚看了會書,便在牢房的床上睡了.
可現在……這是怎么回事?
“醒了。”
車外有人問了一聲。
這聲音太熟了。
明容立刻撩開前面的車簾,等看到駕車之人,心下驚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言念頭也不回地道:“正好做完一樁買賣,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我朋友又坐了牢,怎么辦呢,除了把你撈出來,我什么都不會。”
明容有些蒙住。
所以這一次,言念又一次劫了大牢,他們又要開始流亡了嗎?
“這就走了?”
明容坐回車里,掀開窗簾子,往后面看去。
薄霧之中,燕北郡高大的城樓還隱約可見。
明容當然知道,會有離開的一天,可不是這樣的離開,她還沒有跟這邊的人道別,就像是倉皇逃躥。
其實那個案子,明容也不怕,燕王瞧著便是清明之人,不會任由人顛倒黑白,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可現在,她又成逃犯了。
言念又道:“我們回上京城。”
明容吃驚地“啊”了一聲,又坐到了車前。
“不想回?”
“想……”
可她還是通緝要犯。
“對不住啊,上回弄錯了。”
言念忽地笑起來,“那些畫像是郡王府為了找你貼的,我就覺得奇怪呢,怎么把人畫的那么好看?”
明容:“……”
“真沒事兒,該回去了!”
沉默片刻,明容捂住了自己的嘴。
終于可以回家了。
她以為還要許久,以為就算回,也要偷偷摸摸,沒想到,可以帶正大光明的回去。
瞬間,明容眼中盈滿了淚水。
“早知如此,我不帶你跑這一趟。”
言念也只不過嘴上說說,如果再來一回,就算知道是誤會,他也得帶著明容跑這一趟,那三個月實在過得痛快。
“言念,多謝你幫我,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已經死了。”
明容發自內心感激。
“有沒有發現,我比那個晏世……晏秀才靠譜多了。”
言念笑道。
就為這一句,明容陷入了沉默。
這么久以來,她內心最默默想念的便是晏聞,甚至有些絕望,或許他們這一世又將擦肩而過。
“回到上京城,咱們開間藥膳鋪。”
言念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把話岔開。
此刻明容陷入了對某人的懷念,并沒有反應過來,言念與他口中的晏聞不是全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