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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只要是你說的,朕都信
仿佛是做了一場噩夢,這次穿越回啟朝,沈辭憂是在夢中乍然驚醒的。
她睜開眼時,已是大汗淋漓。
四更天,夜色尚未褪去。
她側身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熟睡的李墨白,輕輕搖晃了他一下,“皇上,醒醒皇上。”
李墨白緩緩抬起眼皮,很自然地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指尖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輕輕滑動著,“怎么這么早?”
沈辭憂的表情十分嚴峻,她起身半坐在床上,沉聲問道:“皇上,虎衛軍的虎符在何處?”
李墨白的意識清醒了一點。
他很少見到沈辭憂有如此一本正經的時候,一旦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就一定是有事發生。
于是他也跟著起了身,抬手一指自己脫在一旁的常服,“朕隨身攜帶著。”
沈辭憂向門外喚道:“佩兒,琦兒,你們進來。”
在廊下守夜的佩兒和琦兒本就睡得很輕,得沈辭憂一聲喚,即刻便起身復命。
“娘娘有何吩咐?”
沈辭憂吩咐道:“放兩沐盆的洗澡水,本宮和皇上要沐浴。”
“還有,這床榻上的所有東西,統統都換掉,本宮和皇上今日穿過的衣裳,也都丟出去用火焚燒掉。”
“記得帶上手套,不要讓這些布料和你們的衣服或者肌膚有接觸。”
“再去,把吳世匿給本宮叫來。”
她說得很急,并沒有說明原因。
但佩兒她們一看就知道是有急事,故而也不敢怠慢,連忙按照她的吩咐去準備。
李墨白這才問她,“你是回到現代之后,發現了什么?”
沈辭憂糾結了片刻,決定還是將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李墨白。
李墨白聽后很明顯震驚了一下,“當真是他?”
沈辭憂:“后世記載的歷史準確度雖然沒有百分之百,但是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如果楚越之并沒有不臣之心,那他也就不會成為歷史上記載的赫赫有名的奸臣。”
“我第一次穿越來啟朝的時候,清楚的記得,楚越之是啟朝殺神,是皇上你最親昵的左膀右臂。”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看著李墨白緊鎖的眉頭,不禁有些心痛。
是應該怪自己吧?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來了啟朝,并且妄圖改變歷史,而做了那么多不屬于這個世代應該發生的事。
那楚越之就不會變成歷史矯正者,從一個正派人物變成了反派boss。
但是如果重來一次,她的選擇可能依舊也不會變。
畢竟他要救下李墨白,就必須替他掃清所有的障礙。
無論是李錦肆,還是楚越之,只要是有可能傷害李墨白的人,她都會把這一份可能扼殺在搖籃里。
二人在等待吳世匿的時候,先行沐浴更衣,所接觸過的一應一物也都換了新裝。
邢雲帶著宮人們正用煮沸的白酒和食醋在宮中上下灑掃消毒著。
約莫到了快五更天的時候,吳世匿這才姍姍來遲。
他見鳳鸞宮鬧出這樣大的陣仗,一如既往笑得沒皮沒臉,“呦呵,這是在做什么?皇后娘娘可真是難得的賢惠了一把”
他與沈辭憂和李墨白開玩笑慣了,從沒有個主仆君臣模樣。
但今日,他的玩笑并沒有換得他們臉上一絲笑容。
見二人神色皆沉郁,吳世匿也斂正容色,一本正經道:“發生什么事了?”
沈辭憂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虎符,道:“你去看看,這虎符有什么不妥。”
吳世匿拿著一塊白布墊著,將虎符拿了起來仔細端詳著。
左看右看,倒沒看出有什么不妥來。于是又取了個盛滿清水的碗盞,將虎符浸泡進去。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果然見那清水上面浮了一層薄薄的油脂。
李墨白凝眉道:“這是何物?”
吳世匿用銀針將油脂挑出來,放在火上炙烤。
頃刻,油脂發黑,并迸發出難聞的腥臭味。
吳世匿眸色暗沉,低語道:“這是母蜥油,成人接觸不會有太大的損傷,但若是孩童接觸,便很有可能會導致五內血化,潰爛而終。死相慘不忍睹,當為所有毒物中,最陰毒的一種。”
“果然是他。”李墨白低垂眉眼看著地磚上的花紋,沉默了良久。
沈辭憂從旁道:“皇上,他今日能用這樣的法子害咱們的孩子,明日指不定就會用什么法子,來害你。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在洞悉先機的同時,永絕后患。”
見李墨白還是沉默不語,沈辭憂牽起他有些冰涼的手,輕輕攥緊,“我知道皇上不忍心那樣對待他。他對皇上有救命之恩,皇上也將他視作親朋摯友。但事已至此,皇上若還抱有婦人之仁,日后只怕后患無窮。皇上可信我?”
李墨白徐徐道:“只要是你的說的話,朕都信。”
他敞袖一揮,將三福傳了進來,“去取朕的朝服來,照常上朝。尚書府的暗機,你且下去準備著。”
尚書府的暗機,是一處十分精巧隱秘的機關。
設在堂下正中的位置,而機關開啟的按鈕,就在龍椅旁。
這是滿朝文武,連通后宮眾人都不知道的一處存在。
唯有先帝會將此事交代給下一任皇帝,也只有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內監,懂得如何開啟它。
這些東西,都是沈辭憂在史書上看來的。
歷朝歷代的暗機,幾乎都沒有啟動過。
那是皇帝若突然遇刺時,用來自保的手段。
李墨白要對付楚越之,本可以趁他現在氣候未成羽翼未豐,將他一舉殲滅,不留活口。
但他終究還是一個念情之人,又或者,他心中與沈辭憂一樣,也對他有所愧疚吧。
他本不是那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李墨白想要留他一條命。
等他去上朝之后,沈辭憂與吳世匿獨處之際,她低聲道:“今日事,你不許透露出去一個字,明白嗎?”
吳世匿點了點頭,“只是看皇上的意思,是不想將楚越之逼上絕路。”
“若是能困入死牢中,讓他一輩子都出不來。如此活著,以他的心性,多半也會自戕而亡。”
沈辭憂擺擺手,搖頭嘆道:“罷了,皇上喜歡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只要楚越之不會再影響到朝政國運,不會傷害到皇上,那么讓他活著,也不是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