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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談,李墨白也不再問。
吃完飯離府的時候,沈辭憂問他,“皇上不覺得奇怪?”
“他這些錢要是通過正經的渠道,恐怕一輩子都賺不來冰山一角。”
李墨白:“不急,他能找來咱們,流水的銀子花出去了自然也要聽到響。”
“你放心,他很快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梁府的人就找到了宅子里,相約李墨白去梁府赴約。
更叮囑他只能獨自前往,若是帶了旁人在身邊,梁利是不會見他的。
梁府的圍墻那般高,即便身手高如楚越之,也無法潛伏入內。
“這事蹊蹺,皇上只身潛入,只怕有風險。”
李墨白:“無妨,朕不去怎么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戲?”
“他給咱們提供住處,又花大價錢讓咱們吃了頓豐盛的,朕不信他無所求,只是為了要對朕不利。”
吳世匿從旁道:“皇上也不是去不得,這有個好東西給你。”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包粉末遞給李墨白,又以極快的速度將一枚銀針刺入了李墨白的脖頸后。
李墨白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吳世匿笑道:“微臣已經把皇上的穴位封住,這里面的粉末是軟筋散,藥效極其霸道,尋常人只需要沾上一點點就會氣力全失動彈不得。”
“皇上因為被封住了穴位,所以對此物的效果免疫。如果他們敢對皇上不利,皇上只管教他們做人就是了。”
軟筋散是宮里面常見的毒物。
楚越之征伐沙場多年,也有過許多此和此物打交道的經驗。
他認為吳世匿是夸大了軟筋散的功效,“這軟筋散幾乎都是要和水服下才會又用,而且起效最少也得一刻鐘的時間。”
“你給皇上這一包粉末,若是到時候來不及使用,反倒釀成大錯,該當如何?”
吳世匿挑眉,笑著看向他,“楚都督不信?”
他接過那包粉末,粉包都沒有拆開,只是輕輕地對楚越之吹了一口氣,他旋即覺得足下一軟,強撐著身體也只能半跪在地上。
緊接著,吳世匿一根銀針入穴,他這才恢復了氣力。
“現在信了?”
見識到了軟筋散的厲害,楚越之才稍稍放心讓李墨白獨往。
再次到達梁府時,梁利是在自己的寢室和李墨白見面的。
他臉上仍舊掛著一幅油膩的笑意,道:“李兄,現在就只有咱們兩個人,我這有個賺錢的法子,不知道你可有興趣?”
李墨白開門見山道:“你這賺錢的法子,可是要踩著大啟的紅線?”
梁利敞聲而笑,頷首道:“李兄快人快語,我也不與李兄兜圈子。紅線是會踩,但是我可保證李兄安然無恙。”
李墨白回身落座,“銀子沒人嫌多。要想賺大錢,就得鋌而走險。”
“梁兄不妨說說看,是怎么個賺錢的好路子?”
梁利湊近他一些,壓低了聲音道:“不知李兄可知道前年南方鬧得糧災?”
李墨白淺淺點頭,“略有耳聞。”
他何止是略有耳聞?
那一場糧災,鬧得百姓名不聊生,許多邊遠地區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情況。
朝廷為了震災,庫銀與存糧更是損失慘重。
梁利繼續道:“那你可知那場饑荒糧災,我從中牟利多少?”
李墨白搖頭,梁利伸出一個手掌,“這個數。”
李墨白猜測道:“五萬兩?”
梁利點頭,很快又搖頭,“是五萬兩,不過不是白銀,而是黃金。”
這番話,便是連李墨白這個皇帝都要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五萬兩黃金是什么概念?
這已經抵得上從前外境三國一年繳納的稅銀了。
“五萬兩黃金?所以,你屯了糧?”
“聰明!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屯,那場糧災,可說就是我一手策劃出來的。”
提及此事,梁利十分自負且驕傲,“這些年,只要是路過梁都的商賈,我都會親自接待他們。”
“而我跟他們提及的也都是同樣一件事。那就是讓他們在當地,用尋常價格將米面收購回來,囤積起來。”
“久而久之,囤積的人數多起來,糧食不夠用了,百姓們自然就會瘋搶。”
“這個時候,這些糧食再分散出去,以正常價格的數倍分批賣出。那么這些屯糧的商人就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樣互惠互利的事,相信李兄沒理由會拒絕。”
李墨白頗為震驚。
屯糧是十分容易被發現的,如果屯糧的噸數少可能還不會被察覺,但是一旦量大起來,當地的官員肯定會徹查此事。
梁利明目張膽在南方做這些事,為何朝廷會不知道?
李墨白試探道:“這事要是被朝廷發現,可是殺頭的死罪。”
梁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調侃道:“那么李兄見我的腦袋現在掉了嗎?”
李墨白:“你有關系人脈?”
梁利點頭,“還是通天的大關系。總之只要李兄肯跟著我干,我保管你兩年之內收入翻倍。”
通天的大關系?
掌管糧食的中央官職是戶部尚書,而分派下來處理事情的當地的知府。
梁利明目張膽做這事,恐怕戶部尚書和知府都有逃不了的干系。
李墨白一番思忖后,當即就應下了梁利,并道:“只是梁兄說我膽小也好,我還是害怕這事兒會紙包不住火。”
“若是梁兄肯為我引薦給予庇護之人,那這事兒就好辦的多。”
見梁利沉默不語似有為難,李墨白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他,“梁兄引我入門,我也不是不上道的小商人。”
“這點錢算是我答謝梁兄帶我入局的禮錢,還望梁兄笑納。”
梁利瞥了一眼銀票上的面額,那時整整一萬兩的白銀。
如此他也信了李墨白的實力,豪爽道:“好,既然李兄如此信任我,我也應當給李兄一個保障!”
“明日午時,我會在府上設宴,到時候李兄可來赴約,自可見到你想見之人。”
“只是這件事不能聲張,所以還請李兄不要講此事告訴任何人,便是連夫人也要瞞著。”
李墨白頷首應下,“那是自然。賺大錢的事,要想保住腦袋,就得先管好舌頭,這道理我懂。”
管好舌頭這道理李墨白懂。
但是梁利懂不懂,就不知道了。
許是他太過膨脹,對李墨白不知根不知底就敢把所有事都告訴他。
當然,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現在拉攏入伙之人,會是當今的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