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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朕龍體有無大礙,此事都是你犯下錯漏。你該當何罪?”
“嬪妾并非有心......還請皇上念在嬪妾一心為了皇上龍體著想,關心則亂才會犯下如此糊涂事的份上,從輕發落嬪妾吧。不然......皇上罰嬪妾一個月的俸祿?”
“你一個月的俸祿才幾個銀子?也值當朕罰你?”
李墨白悶哼一聲,坐直了身子故作姿態道:“損傷龍體,輕則斬斷手腳,重則五馬分尸。顧念你是初犯,從前又以醫術救治過朕數次,故而從輕發落。”
“朕現在給你兩個懲罰,你自己選。這第一,是朕也給你的內衣上也倒滿清涼油,讓你穿著感受一下是何滋味。第二......”他低眉瞥一眼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那條明黃色龍內酷,道:“就罰你將朕的內褲洗干凈,洗到上面沒有一絲清涼油的痕跡為止。”
這還用選嗎?
肯定是洗內褲呀!
沈辭憂生怕李墨白反悔,一把將內褲從地上撿起來捧在手心里,笑呵呵地說道:“嬪妾弄臟了皇上的衣物,給皇上清洗干凈是本分事。皇上放心,嬪妾一定給您洗得干干凈凈!”
洗內褲這活多輕松啊,反正我帶回自己宮中去給他洗干凈了就成,至于是誰洗的他又怎么會知道?
李墨白唇角一勾:誰告訴你朕不會知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你不能假手于人,務必親力親為,親自將此物洗滌干凈。朕會派人隨你回宮,看著你洗!你要是敢耍小聰明躲懶,朕就砍你一雙手!”
沈辭憂的小心眼被李墨白無情戳破,多少有些失落,“皇上放心,奴婢今天晚上回去就把它洗干凈。”
她向李墨白福禮告退,捧著內褲轉身欲離去。
才走出兩步,就聽李墨白叫住她,“大半夜的你洗刷聲音頗大,你不休息和你同住的孫貴人難道也不休息了嗎?明日吧,朕明日派人去盯著你洗!”
“哦,知道了......”
沈辭憂的語氣無語中又帶了幾分嫉妒:
你那么關心孫貴人睡不睡得好,你倒是去陪她睡覺啊笨蛋!
見她被自己氣到了,李墨白心底一陣暗爽。
其實他哪里又是擔心孫貴人睡不好呢?
她睡不睡得好跟自己沒關系,只是夜里水涼,他不愿意讓沈辭憂的手碰到涼水罷了。
次日,因皇后還沒有恢復六宮請安,故而沈辭憂可以幸福的一覺睡到自然醒。
剛起床,就聽佩兒對她說道:“小主快快洗漱吧,御前的人天不亮就來了,一直在外面候著您起身呢。”
“天不亮就來了?那怎么不叫醒我?”
“那個公公說皇上的意思是不準叨擾您休息,只等您起來之后,再盯著您做完昨日皇上吩咐下來的事。”
這狗皇帝好像真的有那個大病!
他還真的非得讓人看著自己給他洗內褲?
簡單洗漱一番后,沈辭憂便在御前內監的‘監督’下,擼起袖管開始在庭院內給李墨白洗起了內褲......
其實今日皇后并非沒有恢復六宮請安,只是恢復了沒有告訴沈辭憂罷了。
就在沈辭憂專心洗內酷的同時,鳳鸞宮群妃已經齊集,就剩下她一人未到。
等了一會兒,又開始有人陰陽怪氣起來,“皇后娘娘久病初愈,初次請安沈常在就敢不來,她就是沒把皇后娘娘您放在眼里!”
“孫貴人,你和沈常在一同住在永安宮,她今兒何故不來?”
孫貴人凝眉搖頭,“嬪妾哪里能管得了沈常在的事?她行蹤飄忽不定,一會兒和皇上看星星去了,一會兒又留宿在了朝陽宮,我雖然與她同住,但是一天到晚的總也見不著她的人。就說昨夜吧,都三更天了她才回來,我今兒晨起的時候見她宮門還閉著,門外立著一御前的小太監,許是皇上有事找她吧。”
皇后吃過一次虧,這回無論眾人再怎么說,她也不愿搭腔。
直到聽見禧貴妃輕描淡寫說了句,“沈常在是盛寵,她來不來給皇后請安全憑自己的心意,皇上都不說她,你們又要皇后娘娘說什么呀?”
這些年來,皇后一直都在和禧貴妃暗地里較勁。
兩人都沒有恩寵,皇后的位份高一些,禧貴妃的家世好一些,彼此在后宮的地位伯仲之間。
一直以來,她唯一能壓過禧貴妃一頭的就是自己擁有皇后的權利,可以睥睨群妃。
方才禧貴妃那番話,分明就是再說自己連手中握著的那點權利如今都為人所牽制著,借機取笑。
看著她臉上若隱若現的笑意,皇后定聲道:“沈常在向來規矩,今日或許是因為什么事耽誤了。來喜,你去永安宮瞧瞧是個什么狀況?”
永安宮距離鳳鸞宮不算遠,來喜腳程快些,一來一去也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他回來的時候面露難色,皇后便問他,“如何?沈常在在宮里嗎?”
“回皇后娘娘,沈常在確實在自己宮中......”
惠妃接過話茬問道:“在自己宮中為何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沈常在她.....沈常在她在.......”
“你結結巴巴的要說什么?說明白了!”
“沈常在她在洗內酷......”
鳳鸞宮傳出陣陣哄堂大笑聲,還是在看見皇后臉色不豫后,她們才收斂了笑意。
惠妃清了清嗓,肅聲道:“大清早的,她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卻在自己宮中洗內酷?她什么意思?”
“咱們的衣物都是由宮人洗的,下賤坯子從前自己就是宮女,伺候人慣了,自然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皇后沉聲道:“你去將她請來,就說本宮要見她。”
“這......皇后娘娘,奴才怕是請不來她。”
“荒唐!皇后娘娘懿旨還請不來她?難不成她洗個內酷還有皇上的圣旨嗎?”
來喜一臉尷尬,“還、還真有。因為她洗的就是皇上的內酷......”
眾妃一片嘩然,連禧貴妃也好奇問道:“皇上的貼身衣物一向都是浣衣局的奴才們伺候清洗,為何沈常在會做這些事?”
“奴才也不是恨清楚,只是聽看顧沈常在清洗衣裳的御前公公說,這都是皇上的旨意。說......貼身的衣物,總得貼身的人親手洗過,穿著才覺得舒適。”
后妃們聽到這一句話,險些沒集體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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