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趙孝萱忽然出聲，打斷了梁若予的東西。
梁若予站在臺階上，眼眸里帶著肆虐的暴虐，看向趙孝萱的眼神都讓人畏懼。
趙孝萱脊背一寒，眼尾微微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蘇清河一眼，到底是心有不忍，開口說道：“殿下，臣有一想法。”
梁若予聞言，抬頭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太女正君，而后開口說道：“說。”
“既然蘇清河無法破壞秦月寒和江瀾的感情，不如就從外界下手。畢竟江瀾曾經癡迷蘇清河是事實，如今江瀾妻夫二人風頭更勝。屆時那些信件流出，只怕江瀾沽名釣譽之名，就是鐵板釘釘了。”趙孝萱開口說道，語氣甚是陰狠。
梁若予聞言，瞇起眼睛看了趙孝萱片刻，眼神銳利的帶著毛邊，能生生從人臉上刮掉一層血肉。
趙孝萱跪在蘇清河的旁邊，蘇清河此刻已經是癱軟在地。
梁若予的視線，讓她們二人脊背上都布滿了一層薄汗。
“嗯，下去吧。”許久，梁若予才開口說道，將自己手中的鞭子丟到了蘇清河的身上。
兩人恭敬的退出了大殿，直到走出很遠的距離，蘇清河才徹底的撐不住暈倒在地。
趙孝萱伸手扶住了蘇清河，將他帶出了太女府。
蘇清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角落里點著一盞燈，燈下坐著一個人，捧書在讀。
蘇清河躺在床上，看著那人，微微出神。
趙孝萱察覺到響動，合書放在桌面上，起身向著蘇清河走了。
“你怎么哭了？”趙孝萱皺著眉頭問道，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蘇清河。
蘇清河聞言一怔，回過神來，接過趙孝萱遞過來的手帕，慌亂的擦拭著臉頰，卻因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發出了痛呼。
“慢著點。”趙孝萱再次開口，聲音十分溫和。
蘇清河聞言停住了動作，抬眸眼楞楞的看著趙孝萱，淚水卻是越流越兇。
趙孝萱見他這樣，一下子就懵了。
她多智近妖，多年來為梁若予籌謀劃策，助她登上太女之位。
就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能夠拱手相讓。
如今看蘇清河哭成這樣，竟是沒了應對的法子，只得冷著臉說：“你別哭啊，再哭傷口就好不了。”
蘇清河聞言一怔，一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趙孝萱。
趙孝萱也愣住，明明心硬如磐石，卻看到一個男人的眼淚，心軟的一塌糊涂。
“餓了吧，我讓廚房煮了點粥，你起來喝點。”趙孝萱開口說道，然后起身將桌子上的粥端到了蘇清河的跟前。
蘇清河垂眸看向桌上的白粥，清湯寡水，卻讓他已經灰敗的心逐漸回暖。
趙孝萱端著碗看著蘇清河，見他發呆，眉頭都要皺成一團了。
“你看著就能飽？”趙孝萱開口說道，聲音冷冷的。
蘇清河聞言沒有說話，那張原本有些硬朗的面容，因為被鞭打而變得蒼白，倒是走了幾分柔弱之感。
他抬眸看向趙孝萱，見她雖然眉頭皺起，卻依舊端著碗望著他。
“我手疼，你能……喂我嗎？”蘇清河開口說道，又很快的垂下頭。
趙孝萱看著他紅透的耳垂，竟是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大概是良家女最愛風塵男，趙孝萱看著他，竟然生起了憐愛之意。
“嗯。”趙孝萱開口說道，嗓音清雅倒是溫柔了起來。
凌都城。
短暫的時間里，街頭巷尾竟是傳遍了當朝新科狀元江瀾的緋色傳聞。
將她癡迷花街柳巷，迷戀青樓頭牌蘇清河的事情，傳的是有聲有色。
倒是原本離經叛道的秦月寒，在一夜之間成為眾人所可憐的對象。
但是，更多的人，卻對自家兒郎要求的更加嚴格。
甚至，將江瀾放蕩不羈的濫情行為，歸結為秦月寒的離經叛道，不守夫德上面。
江瀾聽到傳聞的時候，正在翰林院中整理詩集，頗有幾分文人雅致。
胡月是個溫和的性子，倒卻極其的八卦。
她與江瀾關系交好，自然是聽不得街頭巷尾那些離譜的傳言。
“你還有閑心在這里整理這些？”胡月走到江瀾的桌子面前，就一副氣沖沖的模樣。
江瀾聞言一愣，那些竹簡的手楞住了，抬眸面帶不解的問道：“嗯？怎么了，你怎么跟個河豚似的？”
胡月聞言懵了，一雙眼睛恨不得瞪成銅鈴，開口問道：“什么河豚？我是說傳聞，你都不知道外面現在都怎么傳你的！”
江瀾將竹簡收好，緩緩的放在桌面上，抬眸微帶著笑意的看向胡月，問道：“怎么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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