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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芽把自己的電動車拿下來,就瀟灑地擺擺手離開了。
“有困難記得找我。”顧辰霄看著那個背影,干巴巴地吼了一句。
直到那個背影消失不見,顧辰霄倚靠著車,抬頭看著燈火通明的住院樓。
點上一支煙。
抽了兩口,煙霧繚繞。
他現在腦子有有點混亂,還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夢。如果是夢,是不是太真實了一些?
或者說,他是重生了嗎……
他清晰地記得,這日子他是經歷了一次的,但是現在似乎時光倒流了。
那個混亂的晚上,他還記得,如今只要想起,他只會后悔。
他是不爽蘇彌的,因為蘇彌表面對他唯唯諾諾,但是轉頭只會和他老媽告狀!
這是想討好他的老媽,進而達到約束他的目的?
簡直癡人說夢!
有什么不滿,有什么想法,她不會和他直接說出來嗎?他有那么不近人情?
甚至后來在學校里,好巧不巧遇見了她,哪怕他冷嘲熱諷,針鋒相對,蘇彌對他依舊是不敢言語。
這個人,就不會有脾氣的嗎?
他越發看她不順眼,這個人,就是為了他家的錢才會教他學習,才會說話的嗎?
他非要逼她說話!
哪怕是對著他破口大罵也好,這個人……
怎么就不會為自己爭取的呢?吃虧了不會說話的嗎?被欺負了也不會反抗的嗎?
這樣的情緒,到了那個混亂的晚上,幾乎是達到了頂點。
他看見她從某一間酒吧的包間里出來!透過門,可以看見里面男男女女正在勾勾搭搭的。
況且這里的酒吧包間,會發生什么,想必是個人都會知道。
在那一瞬間,他是震驚的,也是憤怒的,尤其是看見她穿得那么少,衣服還有點凌亂。
甚至蘇彌看見他的時候,依舊沒有朝他發出求助的聲音。
顧辰霄都已經看見有個油膩的男人跟出來了,似乎想上前拉回蘇彌,卻被他狠狠一瞪。
男人似乎認出來了他,瞬間明白了,無聲指了指蘇彌,笑得邪惡,陪著笑臉然后回了包間。
顧辰霄見她依舊什么話都不說,簡直氣得牙疼,他的幾個朋友將她拉入包間,他自然沒有阻止。
在他這總比在旁人那。
他一直冷著眼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在戲弄她。
甚至在想,剛剛她是不是也這樣?她也是這樣被別人玩弄?就為了賺錢?為了賺錢這樣的行為也可以忍受?
不過他當時并不知道蘇彌因他丟了工作,并不知道她需要錢去救命,還是后來蘇彌昏迷不醒的時候,聽人說起才得知。
那時,他追悔莫及。
現在,手里的杯子都被他捏碎了,碎片一點點割著掌心,竟然都沒感受到疼痛。
可是,蘇彌只是驚慌地說著不要,這丑女人,不知道這樣楚楚可憐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嗎?
難道就不知道向他求助嗎?
哪怕一個眼神。
哪怕一句話!
可是她什么都沒有!
顧辰霄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但是看見她軟弱,看見她分明認識他,卻是什么都不說,心里別扭得很!
顧辰霄的臉色越來越差,尤其是看見那幾個男人似乎要去脫她的衣服,他終于坐不住了!
這個女人!
他把手里捏碎的杯子一扔,單手扯開了領帶,剛想走過去,就聽到砰的一聲。
顧辰霄一愣,終于笑了。
小東西終于學會反抗了!有些時候求饒是沒有用的,因為求饒也要看對象啊!比如他!
可是顧辰霄的笑很快就僵在了嘴角。
因為蘇彌并沒有繼續抗爭,而是突然把尖銳的玻璃扎進了自己的脖子。
顧辰霄瘋了一般地把圍著的人都給踹開了,可是那脆弱白皙的脖子流出的鮮血,如水一般涌出,是那么恐怖。
那么駭人。
似乎沒想到會這樣,那幾個人也被嚇到了,他們不過是看顧辰霄臉色不好,才故意這樣的,他們自然不會真做什么。
酒吧的醫生聞訊趕來,立即做了緊急壓迫止血處理。
幸好對街就是醫院,急忙送往醫院,被敲了額頭的那個男人沒什么事,雖然暈倒了,但是傷口不大,留了一些血,包扎好了。
可是,蘇彌雖然搶回了一條命,卻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說,可能會蘇醒,也可能就是個植物人了。
一根煙抽完,顧辰霄吐出最后一口煙霧,依舊抬頭看著燈火通明的醫院。
他不愿進醫院,因為會想起那個晚上混亂的畫面。
等他突然驚醒的時候,他發現時間竟然回到了一年前。
在得知時光倒流,他突然有點慶幸。
他知道蘇彌暑假第一天來的時候遲到了,為了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活著,真的會和記憶里一樣前來,他特地開著車出門溜達了一圈。
很快,就鎖定了一輛出租車。
于是他便慢悠悠地跟著那車看著,等蘇彌下車的那一剎那,顧辰霄只覺得慶幸。
蘇彌還活著。
顧辰霄知道蘇彌就是個不會求人的性格,本想著該如何英雄救美才顯得帥氣,誰料,他眼睜睜看著蘇彌居然自己出手了!
那么快準狠的過肩摔,光是坐在車里看著,都覺得脊背疼。
這樣的反轉,倒是把顧辰霄嚇了一跳,莫非這個不是蘇彌?只是一個長得很像的女人?
帶著這樣的疑惑,顧辰霄先開車進了小區,然后就坐在書房里等人前來。
女人進來之后,顧辰霄打量了兩秒,似乎還真的有點不大一樣了,她臉上那唯唯諾諾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輕笑。
哪怕他冷嘲熱諷,這人直接毫不客氣地回懟過來,這種新鮮又不爽的體驗,著實讓他奇怪。
但也覺得比之前好多了。
宋奇來找他的時候,見他正在寫卷子,還夸張地叫了兩聲。
后來他還是做完了試卷,這才跟著宋奇出了門。
哪知不過是出個門,又看見了蘇彌!
他很少來這邊,來了也不過是喝酒,以及看著其他人瘋瘋癲癲,他酒量不錯,一般也就負責把玩瘋的幾個人拖上車,喊人送回家。
直到剛剛,他才知道,蘇彌原來生活得這么辛苦,無父無母,剛剛畢業,唯一的外婆還得了重病。
難怪前世的她,唯唯諾諾。
難怪前世的她,不敢反抗。
難怪前世的她,拼了命在賺錢。
是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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