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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千眠選擇了跟他一樣痛苦的那條路上。
就因為第三世她說了一句恨他,希望他一輩子不好過,他就要那樣懲罰自己的嗎?
薄天衍!
你這個傻子。
帶頭的那個胖女人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撿起地上的掃把棍就落在她身上。
“打!”
千眠哪里能知道,這根本還不是監獄,是被白水心送去的一個秘密地方。
在這里,她逃不掉。
白天她要被那幾個胖女人欺負,不給飯吃,還得負責這幾個人所有的衣食起居,甚至就連晚上也不能睡覺。
被關在一間特別亮,特別亮的屋子里,這對眼睛的傷害特別大。
夜淵一直陪在她身邊,臉上的神情從沉黑到變成怒意。
“千眠,你一定要讓別人這樣糟蹋你嗎?”
短短一個星期里,千眠那原本就單薄的小身影更加脆弱了,白凈小臉上有點臟臟的,卻眼難掩她的病色。
“你不會懂的。”
“咳咳。”
咳嗽聲帶動著她的胸口,讓她極其的不舒服,抬手擦掉嘴邊就看到一抹嫣紅。
她好像記得,第三世薄天衍也是在牢里面生病,是被人傳染上的。
這就是當年薄天衍的感受嗎?
門口被人踹開。
“把她抓出來。”
幾個胖女人站在那里,這幾天她們折磨著千眠,十分享受,特別是千眠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像是一個瀕臨在死亡線的小貓,折騰不起了。
眼里帶著一絲可憐跟悲哀的意味。
“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誰,現在有人要你去一個地方。”
“千眠,祝你好運,希望你能夠活下來。”
千眠不打算走。
倔強的撇過臉去:“我不走。”
音落,就看到從門口走進幾個男人:“帶走她。”
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個模仿著叢林的小密室,背后操控的人就是白水心。
她站在屏幕后面,指著畫面里千眠那一抹身影:“看見這個小可憐了嗎?”
“只要你們打中一槍在她身上,十萬!”
“聽明白了嗎?”
身后站在十個男人,這是一場生死游戲,只要千眠能夠活著跑下去,找到出口,她就能活。
否則她就是個人肉移動的靶子,只能死在這里。
夜淵怒了。
“千眠,我帶你走。”
那只已經瘦弱到手背上都是青筋的手輕輕拉著夜淵的衣角。
依舊重復問著:“第三世的衍衍也這樣被人折磨過嗎?”
夜淵停頓了一下。
“你說啊。”
沉默三秒,夜淵撇過去頭不看她的眼眸:“是。”
折磨薄天衍的人是齊子墨。
齊子墨找來了人跟薄天衍玩這樣的死亡游戲,即使在最后薄天衍找到了出口,齊子墨也用千眠作為威脅,就這么硬生生敲斷了他的腿。
打斷了他的傲骨。
那高高在上,永遠都意氣風發的薄天衍,余生只能坐在輪椅上。
甚至跟她生死不復再見。
千眠聽到這里,身上的疼都不再疼了,疼的是心。
所以她今天死在這里又何妨呢。
她要帶衍衍回家。
這些是她該補償的。
夜淵不忍,眉宇間藏著一絲痛苦:“別去,千眠。”
千眠甩開了他的手,虛弱的小臉上那一雙眸子藏著天上的星辰在閃著光。
“不,我要帶衍衍回家。”
這該死的規則。
只有千眠受盡第三世薄天衍的痛苦,才能帶走他的三魄。
叢林里。
千眠被扔進了一個角落,身子跌落在地上,手臂跟腳踝被地上的樹枝跟帶刺的荊棘給擦傷,滲出點點猩紅的血。
好疼。
臉上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衍衍,你要是不跟我回家,你就對不起我,我就揍你兒子。”
都這個時候,千眠還有心情開玩笑。
因為一切都快結束了。
幾個男人將千眠身影給瞄準了,以為她會驚慌的想要逃跑。
沒有,反倒是回頭沖著他們笑了起來,那種不畏生死將一切看淡的眸光,讓這些男人怔住。
白水心的話再一次響起。
“怎么?看見她長得好看不舍得動手了?十萬一次,你們好好想想吧。”
十萬一槍!
誰會不心動。
最先站在左邊的一個男人開始動作,砰!
千眠閉上了眼睛,子彈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沒有想象的那樣疼。
勾起唇角帶著輕嘲看向白水心:“不行啊。”
“要不你換幾個人吧。”
白水心不信,奪過一旁男人的槍,她分明對準在了千眠臉上的地方,子彈打出一瞬,又偏了。
“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又偏了。”
氣急敗壞的白水心,指使著這幾個男人:“你們一起開槍,我讓你們停下你才能停。”
夜淵一直守護在千眠身后,形成一個強大透明的保護圈。
一雙眸子帶著怒意直視著那白水心。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到閻王老頭那里,多給她點教訓。
無數子彈射了過來,全部都從千眠身邊擦肩而過。
短短一分鐘,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
“難不成她是天定之女?”
“這活我不接了。”
幾個男人罵罵咧咧離開,留下白水心帶著一雙恨意的眼睛。
她不會讓千眠好過的。
“你就在這里自生自滅吧。”
包里面響起薄天衍的電話。
“聽說你把人接走了?”
“你接去哪了?”
白水心愣住,為什么千眠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薄天衍一開口還是先關心她。
“我……”
“水心,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這是直接給她定罪了。
惡狠狠撇了一眼千眠的方向:“阿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只是簡單去看看她,跟她聊了幾句,難不成她跑了嗎?”
“阿衍,這個女人會再次傷害你的。”
不等那邊再次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薄天衍此刻站在別墅千眠住過的房間,空氣里似乎還殘存著她的氣息。
腦海里全是那一張她在法庭上認罪的模樣。
她說她有罪!
她是有罪!
所以她只能向自己認錯,而不是被別人欺負。
“來人。”
助手從一旁走進來:“薄少。”
“把她接出來。”
助手愣住:“啊?”
她原本就沒有被真正送進去,要接出來還不容易。
“快點。”
助手有些不情愿,那個女人留在薄少身邊就是個禍害。
“薄少,接出來,然后呢?”
薄天衍也沒有想好,他也不知道接出來要做什么。
現在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見見她。
他居然想要見見她。
密室里。
千眠被關在這里,這一關就是整整三天,等到蘇蘇帶著人找到的時候,虛弱到只剩下一口氣。
“眠眠,眠眠,你別怕,我來了。”
千眠連睜眼都很費勁了,只覺得眼前很黑。
“蘇蘇,帶我回家。”
蘇蘇一把將千眠從地上抱起來:“嗯嗯,我帶你回家,帶你回家。”
這件事傅書不知道。
蘇蘇提前計劃好了,她將千眠送回了鄉下,這里沒有人認識她,也不會有人記得她。
小院子里,千眠躺在床上,請來了醫生看病。
就聽到老醫生心疼的開口:“這小姑娘是怎么搞一身傷?”
“除了身體虛弱低血糖沒有營養,看不見地方還有傷口,甚至已經換上了敗血癥!”
敗血癥三個字蘇蘇身子一顫。
“怎么會呢?”
“怎么會得敗血癥呢?”
老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好像是被刻意傳染了。”
“這小姑娘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活頭了,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為了讓她緩解痛苦,安然度過最后的時光。”
這話像是下了最后通牒。
蘇蘇不信!
她要陪著千眠。
她給傅書打了一個電話:“這段時間我會帶著孩子去鄉下住,你不要來找我,否則你這輩子也別想看到我。”
傅書還是第一次了解到蘇蘇這么硬氣。
“好,我不去找你,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蘇蘇話里有賭氣跟傷心的成分。
“你管我什么時候回來。”
“你們男人偶讀不是好東西。”
“傅書,再見。”
為了怕傅書調查自己的位置,直接將手機卡給掰了然后扔掉。
站在傅書跟前男人,眸子陰沉的很:“是她帶走了千眠嗎?”
傅書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你跟她之間的仇恨這輩子都化解不了,何必要找到她。”
為什么要找到她?
這個問題數日來薄天衍在心里問了自己好幾千遍,他都得不到一個答案。
每當他回到老宅的時候,他總能夠發現一些小時候的蹤跡,就好像千眠跟他在一起生活過很久很久,他想不起來。
身邊所有人都在瞞著他,他得不到一個答案。
甚至在今天早上的時候,薄天衍已經跟各個媒體通知,白水心不是他的未婚妻。
解除了婚約。
應該是說,將一場他從未跟白水心訂婚的婚約解除了。
白水心痛苦流著淚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拉扯著他的雙腿:“阿衍,你不能這樣對我?”
“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薄天衍目光凝視在這個女人的臉上,他連一絲愛意都看想象不出來。
“從未。”
“這是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丟在白水心身上的是一疊厚厚的資料,資料上面顯示,白水心根本不可能懷孕,所以什么千眠害死了她的孩子根本不存在。
甚至跟白水心翻云覆雨的那晚上也不是薄天衍。
是他自己找的人。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找。
這個答案只能從千眠身上找到。
他是在自己電腦里面看到了這個計劃,他還不敢相信,他居然策劃了這么一起。
于是他發瘋問著別人:“我很愛白水心嗎?”
“我最愛的女人是白水心嗎?”
不停翻找著那些所謂他跟白水心一同出席的宴會照片,照片上面他明明面無表情,就連眸子里也沒有半點溫柔。
他愛誰這個答案不是自己最清楚嗎?
為什么還要淪落到問別人。
在他提出解除婚約時,居然松了一口氣。
一腳踹開保住自己雙腿的白水心:“好了,你可以走了。”
“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要讓我知道你對她又做了什么,否則白家可能會消失!”
白水心被嚇得瞪大了眼睛,瞳孔一縮。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都不記得了她了,居然還在在乎那個女人的死活。
甚至不惜為了她用白家來威脅自己!
哈哈哈!
白水心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從地上站起來,站在薄天衍的對立面,抬手指他:“阿衍,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很深情?”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做的很好了?”
“阿衍,你好假,你假的讓我都想笑。”
薄天衍蹙眉:“你在說些什么?”
白水心擦了擦眼角的淚:“我說什么?”
“我在笑你呀,我在削笑你無論做什么,你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的得到她。”
“你們就是被受了詛咒的兩個人,生生世世都別想再見了。”
“阿衍,我走了。”
白水心死心了。
這個男人得不到他愛的女人。
她也不得到他。
扯平了。
遠遠的看著他痛苦也行。
鄉下,這是時隔半個月之后,薄天衍終于帶著人找到了這里。
再三確認問著:“她真的在這里?”
傅書抽了一口煙:“嗯,在這里,不過不要告訴人任何人是說我說的。”
“我怕蘇蘇不再見我了。”
在愛情感情里占據絕對位置的傅書,到頭來也會有害怕自己女人的一面。
薄天衍微微一笑:“嗯,我不會說的,我只是想要遠遠看她一眼。”
小院子里,千眠坐在一棵梨花樹下,搖椅子微微晃著,因為敗血癥的原因,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
頭發不停的掉,就連東西也吃不進去多少了。
蘇蘇一直在旁邊陪著,最近千眠連說話的聲音都很吃力了。
她總是在做夢,夢見自己已經帶著衍衍回家。
蘇蘇抱著孩子放在她懷里:“北寶正在對著你笑呢?”
“眠眠,我打算給北寶準備一下明年穿的衣服,還有明年生日的時候吃什么。”
北寶才一歲多,已經長大了不少。
最近還學會了說話,會沖著千眠甜甜笑著,喊上一聲稚嫩又軟糯的:“媽媽。”
小北寶撲在千眠懷里,咯吱咯吱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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