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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湛讓事先準備好的狙擊手就這么開槍，那枚子彈刻印在千眠的瞳孔里。
就連一旁身上帶著傷的薄天衍也沒能引起千眠的注意。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了好多片，那種疼熟悉到讓她以為自己是在再次經歷。
“小北！”
清甜的聲音里第一次有了驚慌。
夜淵急得不行：“千眠，你傻啊，快救人。”
救人。
手中的黃符再次指尖飛出，就連她說話氣息都不穩。
“三千紅線，一線成結，時空凝冰，敕！”
一瞬。
所有的景象在千眠眼前僵住，就連那枚已經距離在小北心臟的子彈也停住了。
千眠慶幸，慶幸這一刻她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將那枚子彈握在手心，捏成了粉碎落在地面。
一把將小北護在自己的身后。
“敕！”
剛才僵住的所有人事物恢復正常。
路湛看著狙擊手空了一槍，眼里全是詫異。
“走！”
想走？
千眠牽著小北的手，身后還有兇尸的出現。
“傷了我的人，你們跑得掉？”
千眠正要動手，被她護在身后的小北驟然一口血吐了出來。
“小北。”
薄天衍邁著大步趕來，顧不得自己身上也受了傷。
“眠眠。”
千眠那雙靈動的眸子第一次氤氳起了水霧。
“衍衍，救小北。”
薄天衍這才發現，這個稱是自己兒子的小男孩也在，心口一下發緊。
“老二。”
“送去醫院。”
千愿生帶著人再次出現時，路湛正打算跑。
“大哥，抓住他！”
“好！”
從三樓下來，千暖看著完好無損的千眠心里震驚，她怎么還沒死。
不僅沒死，在千眠身后的兇尸，順便指正了一下。
“千眠小姐，就是她。”
千暖努力維持自己臉上的笑容：“你……你在說什么？”
“千眠，你好歹也是我們千家的人，居然把鬼物帶來千家，你是要千家死嗎？”
千眠那張白凈小臉上滿是清霜。
“對。”
“都該死！”
是她心軟了，是她仁慈了。
千眠掃了一眼這個千家，這個陸續對她出手的千家。
這個荒唐的鬧劇也該結束了。
“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認錯道歉，否則，千家絕戶！”
絕戶。
也就是說這次千眠連千家的但凡有呼吸的生物都不留下。
魚缸里的魚都要被弄死。
千暖身子微微顫抖，不知為啥，這次她是真的感覺到千眠生氣了。
顫著身子，特別是千眠從她身邊走過，一顆心在心臟里顫了一下。
千暖才反應過去找秦素雅。
“媽，那個小賤人可是你的孩子。”
“你不能然她這么囂張，還說要滅了我們千家。”
秦素雅眼里多了些淚痕。
“不會的。”
“我的眠眠沒幾天時間了。”
說完，轉過身回了房間，是她對不起眠眠，是她對不起那個女人。
秦素雅瞞著所有人做了一個快十九年的騙局。
從千眠接下她給的那個黑色小匣子，一切都要結束了。
千家的家宴在一場慌亂，混亂中結束。
醫院里。
小北被送去了薄家的私人醫院。
千眠站在走廊上，她說不出為啥會對一個剛見過幾面的孩子這么上心。
她只覺得很難受，很難過，她突然害怕小北會死。
醫生從里面出來交代了一下小北的情況。
“三爺，千眠小姐，這孩子有點慘，身體上有些營養不良，在被送來之前身體里應該注射了什么藥劑。”
“這些藥劑可以暫時控制他的思想，不過這小孩很堅強，沒有按照藥劑下的操控去做事，所以會造成身體上暫時性休克。”
“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千眠實在想不到，千暖跟路湛這兩個人為什么要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薄天衍握著她的手：“放心，靳家已經在收拾了。”
“路湛馬上就抓到了。”
千眠要的不是馬上，是立刻。
“他人在哪？”
老二接到消息：“正在街上，我們抓的人有些棘手，他好像會點什么術法。”
會術法是吧。
很好。
千眠帶著兇尸夜淵就上街了。
原本路湛還在慶幸自己逃過一截，只是在他正松一口氣時，就看到街角那邊多了一抹身影。
白色道衫因為夜晚被涼風吹得偏偏飛舞，那張好看的小臉上幾分清霜讓人不敢直視。
是千眠。
路湛心頭一陣悸動，瞬間反應過來，她是來抓自己的。
千眠往前邁著步子。
手里的佛塵似乎帶著雷電，干凈的嗓音里多了幾分意。
“去哪？”
抬手間，佛塵落下，打在了路湛身邊那些孤魂野鬼身上，就是這些東西在幫著他助紂為虐對不對？
那就一個個收拾。
不出一分鐘，那些孤魂野鬼通通倒在佛塵雷電之下。
夜淵有點開心。
又可以給哭爺帶去一份晚餐了。
路湛被逼到沒有退路，身后是死胡同，只能笑著，直視那雙凝望著他的眸子。
“千眠。”
“你要殺我？”
“沒關系，死在你手里我很開心。”
“從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早就決定這輩子要跟你糾纏了，只是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薄天衍呢。”
“我不甘心……”
千眠輕蹙著眉頭，她沒有功夫聽路湛這變態的表白。
“死在我手里你還不配！”
“兇尸，你上吧，送給他一個美好的夜晚。”
兇尸從千眠的身后出現，無異于帶著一股威壓感上前。
路湛急了。
“千眠，你不能這么對我。”
不能？
還沒有人可以跟千眠說不能。
傷了小北的人都該死！
這個念頭在千眠腦海里驟然產生。
薄天衍從醫院趕來的時候，千眠一下累得倒在他懷里，身上的靈力也因為保護小北抓路湛用光了。
“衍衍。”
輕聲有些虛弱被薄天衍抱在懷里。
“乖，睡一覺，剩下的我來處理。”
“嗯。”
千眠一下睡著了，睡得十分不安穩。
因為她又在夢里看到了小北。
小北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她看到了小北被人強行從那個女人身邊帶走。
女人倒在地上被人毆打著。
“你也被當他的母親？”
“賤人，扒光她的衣服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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