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綰被自己嚇到了,宋宸卻因為這意外的驚喜睜大了眼眸,笑意更盛,仿佛胸膛都在震動。
“就是喜歡啊,從第一眼看見就喜歡了,一見鐘情,見色起意,一眼終身。”
“況且你可不無趣,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姑娘,活得自我,活得瀟灑,看似懶散,實則心有成算,明明沒有武功,卻有無堅不摧的堅韌,不是有趣無趣,而是世上唯一,無人可替。”
世間唯有真誠最動人,宋宸的眼里清楚的寫著他的認真和喜歡,他是真這么想的。
這就叫甜言蜜語吧,可真會說,巧舌如簧,感覺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說得那么真誠,那么惑人,誰聽了能不心動?
秦綰綰也沒想到自己終究也是個俗人:......她無處可逃。
明明昨天還是她一個表情就能拒絕的人,今日卻將她的世界嚴密包裹,戰鼓雷雷,攻城略地。
已經不是她是否拒絕的問題,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領地被蠶食,毫無還手之力。
閉嘴,轉頭,干脆不說了,她臉皮沒這么厚,實在招架不住。
兩人就這么安靜的坐著,吹著晨間的風,看著游蕩的魚,晨輝落在兩人身上,歲月靜好。
兩人坐了一會兒又起身繼續走,秦綰綰的手還被宋宸牽著,她后知后覺的發現一個問題,他現在還在追求她的階段,等待她的回答,怎么就能這么肆無忌憚的牽她的手?
順序錯了吧?
想抽回手,沒能成功,她羞惱的握拳,耳邊是他愉悅的笑聲。
真是囂張,耍流氓還這么得意。
“宋宸!”
秦綰綰終于把手收了回來,回頭瞪他一眼,大步離開。
“綰綰......”宋宸喊著她,但沒有著急追上去,秦姑娘難得害羞一次,得讓她自己緩緩。
中午和晚上,只要秦偃沒有事務,兩兄妹都是一起吃飯的,現在還多了個皇上。
秦偃眉頭一抬:“皇上既然來了,可要見一見各司官員?”
宋宸立刻想到了兩年前,那一堆熱情過頭的官員,以及秦偃給他安排的堆成山的事務,他絕不要往事重現,連忙拒絕:“有大哥看守就足夠了,我這次只為私事而來。”
滿身抗拒:別拿公事煩我。
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時間追妻,若是還要被公務耽擱,猴年馬月才能追到?
秦偃:“......”想添堵是真的,可你身為皇帝,真的就不關心政事了?
別以為那些說他野心勃勃、圖謀不軌的聲音他聽不到,他只是懶得跟那些人計較。
皇帝當得這么放心的,也是前所未見了。
不對,他要是真想謀朝篡位,也許宋宸還會樂見其成,然后弄個駙馬當當。
呃,這想法確實有點兒歪,宋宸不是那般不顧大局的人,不過也沒什么原則就是了。
躲過了秦偃的‘迫害’,宋宸有空幾乎都陪著秦綰綰。
她看賬本,他看書;她賞花,他陪同;她寫字,他研磨;她吹風,他斟茶。
一直到晚上,她回到自己閨房,他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黏人程度驚人。
秦綰綰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談情說愛,但實在是累人。
她心里想打退堂鼓,奈何宋宸技高一籌,哄得她狠不下心。
一連三日,秦綰綰被宋宸黏得都怕了,只恨不得躲在閨房不出來。
秦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秦綰綰叫去書房。
“你對宋宸是個什么想法?真接受他了?”
秦綰綰聽得皺眉又抿唇,害羞吧,不多,性子使然,她覺得自己只是面對一件事去,并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
但這個問題卻不好回答,她都沒回答宋宸,又拿什么回答秦偃?
“我以為兩年了,再多用些時間,終究會淡,可他打得我措手不及。”
她揉揉眉心:“兩年時間,他雖然沒在眼前,但又似乎一直都在,我以為的毫無影響顯然不正確,他已經影響到我了。”
“我也不知道最后會怎樣,但只要他初心不變,我大概也是不會真的傷他。”
怎么有種認命的感覺?
不過男女之情講究兩情相悅,秦綰綰要是真沒點好感,怕也不會妥協,現在也許是還沒認清自己的心而已。
對于兩人的感情,秦偃看在眼里,想過阻止,但最后不知為何,什么也沒做。
既是他們的緣分,就由他們去,走到哪里都是他們的事,他只要護住秦綰綰就行了。
當然,若是宋宸再讓秦綰綰受一次情傷......十八層地獄那邊安排一下,以后他別想再出來了。
囚禁一個殘缺的神帝之魂,對他而言也不是特別麻煩。
此刻的宋宸還不知道自己這大舅哥已經給他安排好了‘身后事’,一心只想著追妻呢。
第四天,大概是覺得自己跟秦綰綰關系還算不錯,宋宸提出邀請秦綰綰去湘江游輪上賞景。
秦綰綰在南湘是神秘到淪為傳說中的人物,但這兩年也并非一直沒有出府。
數一數,至少也有雙手之數,這湘江景色她也是看過的,跟秦偃一起。
宋宸的邀請在她的接受范圍,也就答應了。
宋宸中午才帶著秦綰綰出發,坐馬車去江邊碼頭,登上早就準備好的三層畫舫。
直接坐到最頂層,那里早就擺好了茶水點心。
頂層畫舫的景色獨好,今日風平浪靜,便是坐在最上面這一層也不覺得晃。
宋宸親手斟茶,拉了凳子與秦綰綰并坐。
不想氣氛太沉悶,宋宸就說起有關這條湘江的奇聞軼事。
那些民間雜談,秦綰綰也看了不少,很多都看過,不過被宋宸講出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聽著比看的有趣。
聽得入迷,秦綰綰無意識的勾唇淺笑,這時一陣風來,吹走了她手中的錦帕。
“哎......”
秦綰綰一驚,宋宸眼疾手快,一把將帕子撈了回來,看了一眼,遞給她。
她伸手去拿卻不想被他一把握住,宋宸借機低頭在她手背一吻,順勢放開她。
秦綰綰真是漲見識了,這人好歹是一國皇帝,怎么做起登徒子來如此嫻熟?
要是她能問出口,宋宸一定很樂意為她解答,一切不過是......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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