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第436章 一派靜好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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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一派靜好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20日  作者:枝上槑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枝上槑 | 姜女貴不可言 


蕭元度離開的翌日鐘媄與蕭元奚便回了棘原。

得知馮顥已平安過了瀚水,姜佛桑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想到蕭元度……

廢除劫奪婚之事之所以鬧得滿城風雨,除了事件本身惹人關注,必然也少不了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不然矛頭豈會直指蕭元度?

和離當日,州衙門前帶頭鬧事被蕭元度揪出來立馬老實了的那幾個青壯就十分可疑。

若非她提早安排人混進去,將風向導往“只要蕭元度肯和離大家便作罷”,借以堵眾人的嘴,只怕那些人還要咬著蕭元度不肯松口。

之后那幾個青壯如何處置的、有沒有審出來幕后主使?由于她緊跟著便搬出了蕭府,與蕭元度最后一面也沒談及此,所以不得而知。

但姜佛桑猜測,應當與佟家脫不了干系。

蕭元度這次闖下的禍非同小可,如此良機,佟家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落井下石是必然的,能趁病要命是最好。

幸而兩人和離的及時,蕭元度沒來得及做出更惹眾怒的事,也沒能如佟家所愿成為豳州百姓千夫所指的“罪人”。

但即便蕭元度揪住了佟家背后指使、興風作浪的把柄,沒有造成實質性嚴重后果,捅到蕭琥面前估計也重懲不了。

如今蕭元度領一路護軍下到郡縣推進廢除劫奪婚之令,若佟家再暗中使什么手腳……

“菖蒲,那個錦匣——”

菖蒲會意,從內室取出后,遞到她手上。

錦匣打開,內里躺著兩枚銅幣,姜佛桑將銅幣取出,在掌心掂了掂。

這個雷其實還沒到引爆的最好時機,但眼下也顧不得許多了。

命人叫來陳武,把錦匣遞給他:“想辦法把佟家私鑄之事透露給洪襄,不要動用別苑的人手。”

陳武領命而去。

菖蒲有些擔憂:“女君也說了,暗處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咱們,陳武哪怕做得再隱蔽,萬一露了行跡,洪治中順藤摸過來……”

“他摸到又如何,這難道不是攸關民生的大事?一不小心,可是會毀了他主公的大業的。我只是做善事不喜留名而已,又沒有觸犯他豳州律法。”

“可,棘原正亂,萬一洪治中選擇按下不報……”

“這事可不比廢除劫奪婚小,他若按下不報,那咱們就有戲瞧了。傳到蕭刺史耳中,誰知他是因為棘原正亂而瞞下,還是礙于什么人的情面?”

既然亂了,何妨更亂些,誰也別想清靜。

拿別人當槍使,也要做好被別人當槍使的準備,洪襄應當有這個覺悟才是。

姜佛桑沉吟片刻,又吩咐一句,“給佟夫人也送去一份,她身邊的賈嫗甚是忠心,賈嫗之子不是在陶管事收下任事?”

武安那座銅山畢竟還沒有擺在明面上,那么私鑄之事必也不可能明著處置。

讓人私下盯緊了佟家,果然,沒幾日,一隊府兵漏夜進了佟府。

佟府之內先是響起一陣鬼哭狼嚎之聲,不過這陣哭嚎聲很快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強行扼住了喉嚨。

當晚,佟家兒孫輩被帶走不少。

旁人倒也罷了,長子嫡孫盡皆牽扯其中,對佟老太爺以及鮑老夫人的打擊不可謂不小。m.y逼quge

佟老太爺年歲已長,年前三子死于販馬案,他痛怒交加之下便一病不起,又遭此番沖擊,直接患了偏枯之癥,救治過來已是口眼歪斜,半邊身子再不能一動。

佟家事,包括鮑老夫人之所為,泰半是他在背后運籌決策。而今生死關頭,他躺在榻上連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佟家就如倒了擎天柱一般。

鮑老夫人隔日便去見了佟夫人。

在這個一向不怎么看得上的女兒面前,難得流露出弱勢,言語間也帶了哀求之意。

佟夫人除了好言勸慰,卻也束手無策。

“主公震怒,大郎都要配合調查,旁人更無從插口……”

盞茶過后,佟夫人接過賈嫗遞過的帛帕,擦掉腮邊應景的幾滴淚,看著母親蹣跚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

賈嫗道:“老夫人雖則偏心,但佟家若倒,對夫人你并無益處。”

佟夫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然得知私鑄之事后她不會引而不發。

“本打算以后好生利用一番,沒想到還是被主公知曉了,天意不肯放過佟家,我又能如何?”

佟家倒,于她無益;佟家不倒,對她又有何益可言?

除非大郎、三郎和四郎全都……

真到了那時,她還需要佟家?

“我現在只能小心自己別被拽進河里,余下的,看造化罷。”

私鑄之事三兩日不會有結果,不過,確保佟家陣腳已亂,無余力再給別人添亂,目的便也算達成了。

如是又過幾日,春融似霓回了棘原。

沒有入城,姜佛桑直接讓把人送去了大豐園。

至少表面上她出行是不受禁的,所以當天便去了大豐園中探視。

春融她二人在秦州養了近兩個月,路上又耗費一個多月,已好轉許多,然若想恢復常態,仍需將養一陣子。

姜佛桑就近先去看了似霓。

似霓要下榻,被姜佛桑按住:“別拘那些禮。醫官方才看過了,怎么說,可好一些?”

似霓含淚點頭,而后道:“婢子萬死,把裴府君給蕭刺史的那封書信弄丟了。”

女君交給她保管,是對她的信任,可等她在秦州醒來,翻遍全身也沒能找到。

姜佛桑搖頭:“那等情形,能活命已是難得,區區一封信算得了什么?”

即便那信還在,也難起多大作用。

如今的裴家還沒有前世后來的那種勢焰,至少沒到讓一個手握雄兵的北地梟雄忌憚的地步。

若是常時,蕭琥可能還會給裴家一個臉面。眼下南地那種情形,士族傾覆的傾覆,即便僥幸得存,根基也俱皆受損……

即便她知曉裴家不會倒于此次動亂,又憑何讓蕭琥相信?

從似霓處出來,姜佛桑又去看了春融。

春融榻前已經有人。

那人身形瘦削,坐在蕭元奚親手打造的可以推的木椅中,正拿濕葛巾給春融擦著手。

兩人說著話,有一句沒一句,一點也不熱鬧。好在有來有往,終于不是春融一個人的絮叨。

日光灑進室內,打在他倆身上,莫名顯出一派靜好來。

“女君?”菖蒲跟來,納悶女君怎不進去。

姜佛桑豎起一指在唇邊:“噓……”

而后躡步轉身,悄悄離開了。

至少此刻,別打擾他們。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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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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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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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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