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丑橘子:
看到珠珠臉色變得不大好看,那人反而一臉高興,認為自己幫倪道友做了好事,卻不知給他造成了更大的誤會和麻煩。
倪新志剛走到自己租住的小院門前,就看到小院門前站在一位穿著一身鵝黃色長衫裙的金丹女修。
“倪道友——”黃衣女修只說了三個字便紅了眼眶,“你還要躲我到什么時候?”
倪新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該說的話他已經都說了,
該還的恩情他也已經都還了,真不知道這薛瓊到底看上自己哪了,非要纏著他不放。
“薛道友,你我不是一路人,何必呢?”
他上輩子為倪家而活,后來被魔修禍害幾乎快要家破人亡,
還好幸存下來的女兒都成材不用他操心了。
至于紅顏知己之類的,
他并不感興趣,他的那顆曾經悸動過的心早已隨著妻子的逝世而死。
所以下半輩子他只想為自己而活,努力修煉,若是可以他也想爭一爭這通天之路。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不是一路人?”
見來軟的不行,黃衣女子也就是薛瓊收起眼淚,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你別忘了,當初是我用一顆八品潤澤丹救了你一命,如果沒有我,你早就……”
“是,”倪新志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薛瓊的話,“你是救了我一命,如果沒有你,我現在早已塵歸塵,
土歸土,可是我也用了三年的時間,
為你們符寶閣免費繪制了將近上萬張七品符篆,這些還不能償還救命之恩嗎?”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為薛家做牛做馬償還恩情,而是你的人你的心,”
薛瓊一步步走到倪新志面前,有些癡迷地望著他,這個男人資質并不算高,起碼在空境大陸來說一抓一大把那種,但自己也不知為何,就是路過看到他昏迷不醒躺在地上時,居然有了一絲心軟,并鬼使神差的拿出八品丹藥救了他。
后來更是在與他一次次接觸中,被他成熟而又有些憂郁的氣質吸引,不知不覺一顆芳心陷落,可惜自己不管如何示好,這人都不解風情,還說他早已在天元大陸娶妻生子。
但那又如何,薛瓊自問,她以符寶閣作為嫁妝,沒有哪個男人不心動,就是空境大陸四大宗門弟子也會心動。
況且天元大陸與空境大陸南域相隔甚遠,只要她牢牢握住倪新志的人和心,早晚有一天他會忘了舊人,
一顆心只屬于她。
可倪新志還是拒絕了,
甚至為了償還救命之恩,不惜花費三年的時間,就苦力繪制出大量的七品符篆來償還恩情。
說實話,當薛瓊看到他是七品符師的時候,不止她不想放手,就是她父親也同意了讓他們結為道侶,不過前提是倪新志必須入贅他們薛家。
可這家伙用三年的時間繪制完將近上萬張符篆后,轉身就跑出了薛家,打了她和父親一個措手不及。
她借用符寶閣商會的勢力,多方打探,終于又找到倪新志,便一次次上門表明心跡,這個男人卻一次次避她如蛇蝎。
在多次努力得不到回應后,終于讓薛瓊寒了心,一氣之下同意了父親放出消息,要為她招婿的事。
可是很快她還是后悔了,她還是忘不了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找上門來了,想要做最后努力。
“只要你愿意入贅我們薛家,整個符寶閣都是你的,何必還要去辛苦的擺攤,更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回天元大陸那種靈氣稀薄地界。”
“那里有我的家人和愛人,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倪新志對薛瓊近兩年經常上門來糾纏,已經越來越不耐煩,語氣也變得不太好,“薛道友,實話給你說了吧,我是不可能對你動心的,不說你我猶如云泥之別的地位,就說我比你大了那么多歲,你反到和我女兒大小差不多,不管是地位還是年齡都不匹配,我一直拿你當小輩看待,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他已經一百四十多歲,還有兩個六七十歲的女兒,這兩年由于進階飛快,外貌倒是比之前年輕不少,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
但倪新志知道,他可是實打實的白發蒼蒼過,雖然現在變得年輕了不少,但自己的那顆心再也變不回年輕的時候,早已在經歷了太多滄桑后變得暮氣沉沉。
所以潛意識里的他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而已。
怎么可能對一個才七八十歲的女修動心,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對死去的妻子一片真心,沒有再找道侶的打算。
“女……女兒?小輩?”
薛瓊瞠目結舌,即便她知道倪新志在天元大陸早已娶妻生子,可是聽到他把自己和他的女兒相比,還是大受打擊。
這修仙界,道侶雙方相差別說幾十歲,就是幾百歲也很正常,所以她從來不覺得他們之間幾十歲的年齡差是問題,沒成想倪新志會這么看重這個問題,還把她當做小輩看待。
原來終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薛瓊憤憤地瞪倪新志一眼:“哪個要做你的小輩!”
說罷眼眶一紅轉身走遠,這次是真傷心的哭了。
倪新志嘆口氣,這叫什么事,沒想到自己老了老了居然還招惹了一朵爛桃花。
還好這是在空境大陸不是在天元大陸,兩個女兒不知道,要不然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讓他晚節也會不保。
卻不知道他的小女兒已經誤以為他又在空境大陸娶妻生子,正殺氣騰騰而來。
那個攤主剛開始并不愿意透露倪新志的信息,但耐不住珠珠喜歡用靈石砸,在她拿出一百塊上品靈石后,不用他說,之前看珠珠不順眼的那個韋娘子就搶著開口說了倪道友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聽到父親的名字,珠珠這才確定,他們口中的倪道友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她一高興,又獎勵給韋娘子五百塊上品靈石,轉身就向她所說的地方找去。
“幾百塊上品靈石就把倪道友出賣了,韋娘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在珠珠走后,其他攤主開始紛紛討伐韋娘子,都說她見利忘義。
“你們懂個屁,”韋娘子一邊笑瞇瞇地收起珠珠給的上品靈石,一邊罵道,“這個女修出手如此闊綽,可見她比那符寶閣薛仙子還要出身好,又對倪道友的事如此上心,或許是他的親人或朋友呢,說不定倪道友到頭來還要感謝我這張嘴指路呢。”
眾人紛紛被她的強詞奪理噎住,也懶得再與她多說話。
見錢眼開就見錢眼開,偏偏還要為自己臉上貼金,真是夠了。
卻不想,不久之后還真被韋娘子這見錢眼開的人說中了……
珠珠快趕到父親所居住的小院時,看到迎面走來一位黃衣女子,一邊奔走一邊掩面哭泣,哭的好不傷心,甚至都沒有看到她這個大活人,差點一頭撞上來,還是珠珠側身躲過。
不過回頭卻看到那女子就要撞到前面的墻壁,想著她哭的這么傷心,定是遇到了什么難事,還是幫一把為好,便伸出手拽住那黃衣女子的裙擺:“小心!”
沒想到這一伸手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氣,也沒想到那女修身上穿的不是法衣而是普通的衣料做的衣服,只聽“刺啦”一聲,珠珠拽下來黃衣女子半截裙擺,不僅沒有拉住黃衣女子,反倒使她“咚”的一聲狠狠撞在墻壁上。
珠珠知道自己闖禍了,趁那黃衣女子撞得有些迷糊還沒坐起身之際,丟下手中半截裙擺,連忙向前繼續奔跑。
正巧她看到了不遠處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背影,那是父親!!!
珠珠不由得濕了眼眶,歷經千辛萬苦,再次看到安然無恙的父親,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然原則問題不能妥協,就是父親到底有沒有再娶妻生子,還有那薛仙子又是怎么回事?
這一想,她頓時又收起眼淚,氣血翻涌起來,當即大喝一聲父親的全名:“倪新志!”
“誰啊?”
“你誰啊?”
一前一后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不同的是,前面是自己的父親聽到聲音回頭隨意而問,后面是那個撞了南墻清醒過來的黃衣女子的質問。
珠珠還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質問的意思。
“珠珠!!”
珠珠還未回頭詢問她,倪新志看到小女兒卻激動地跑了過來,語氣里帶著滿滿的驚喜,寵溺和激動:“你這丫頭怎么來了?”
“當然是來找你啊!”
珠珠心里雖然還因為父親的原則問題的事生氣,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奔過去與父親相擁。
再次重溫父親寬闊而又溫暖的懷抱,珠珠心中的氣消了下去,這會兒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只要父親活著便好,其他的事她不想再計較了,哪怕父親真的擁有新的人生,她也會祝福,只要他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到底是誰?”
身后再次傳來尖利刺耳的質問聲,珠珠松開與父親的擁抱看向身后黃衣女子。
看到她頂著額頭的青包,紅著眼噘著嘴,然后下面只有半截裙擺,露出的兩條光潔的小腿,珠珠忍不住“噗呲”笑了一聲,又趕緊收住。
“對不起,我剛才本想拉住你,卻不想撕壞了你的衣服,不知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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