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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管管各自的媳婦,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吵的。”劉素英坐在位置上,嘆了口氣說道。
童老四這時候說了:“我管不上,娘,不是我說,你真的太偏心了。”
“娘,說句心里話,兒子我真的是苦啊,這么些年,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全都花在了老五身上,就是娶媳婦,你都給了一百塊錢彩禮——”
童老二正準備繼續慷慨激昂,但是突然就被自家媳婦打斷了。
“什么?一百塊?”劉大妞震驚的叫了起來,“娘,你怎么能這么做,老二當初娶我的時候彩禮才給了十斤雜糧啊,到了老五這里,就是一百塊,一百塊啊,這可是我們一家子省吃儉用辛辛苦苦掙的啊,憑什么給童磊!”
她真的快要瘋了,他們家現在還有錢嗎,是不是都讓這老不死的補貼給了五房了。
不行,她要分家,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必須分!
童老四也震驚啊:“娘,你真的給了一百塊彩禮?”
劉素英也沒料到老二怎么知道彩禮金額的,除了老頭子,她可是誰也沒告訴,就是小兒子都不清楚。
這也是為了防止現在這種情況發生,要不是有那一百塊錢,姜家哪有那么容易把閨女嫁過來。
說到底,她還是為了童磊。
要說劉瑩瑩喜歡她兒子,她也聽說過,但不知道消息是不是準確。
她也問了自家兒子,但被拒絕了,說他很討厭劉瑩瑩,是絕不會娶她的。
要是她不怕得罪大隊長的話,那就趕緊打消這個念頭。
她從來沒有聽到過兒子這么直白的討厭一個人,因此,她才下了這么大的本錢把姜糖娶進門,至少,兒子雖然不開心,但也沒反對到底。
“娘,是不是只有老五是你的寶貝疙瘩,我們其他人就是根草?”童老三也很傷心,他當初娶劉招娣的時候,那邊要十塊錢,她娘都舍不得出,他差點媳婦都沒了。
但是到了童磊這里,還真是天差地別。
雖然他也很疼愛這個弟弟,可心里還是會不平衡。
“老大,你也這樣覺得?很偏心?”劉素英平靜的開口道,看著神色都不平的四個兒子。
童老大看著她娘,張了張嘴:“……是!”
“呵,”劉素英嗤笑一聲,“你們真以為當年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幾個媳婦心頭同時冒出:當年?什么事情?
童家的兒子們臉上卻都是一臉的震驚和害怕。
“我為什么對老五這么好,我認為你們應該心里是最清楚的。”劉素英一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她就有無盡的悔恨。
當年的事情,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才導致的,再加上兒子們的錯誤,她才會對童磊有著異乎尋常的關心,其中不乏帶著彌補贖罪的心態。
可是這個兒子啊,自那以后,就像是失去了喜怒哀樂,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對他們一家人始終都保持著一種疏離的態度。
除了會吃會動,就跟木頭人沒兩樣。
她知道小兒子冷了心,再也捂不熱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就怕她們兩口子走了之后,沒有人愿意照顧他,指望其他幾個兒子,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
就是現在沒分家的時候,都不見得對童磊有多好,更別說以后分家了,那幾個媳婦還不分分鐘把童磊趕出家門。
這才千難萬難的一定要給他娶個媳婦,身邊有一個噓寒問暖,一起過日子的人。
她看了眼依然無動于衷的小兒子,仿佛他們說的和他完全無關一樣。
本來還準備提分家的劉大妞發現大家神色都不對,直接問道:“什么事情?”
姜糖也好奇,她直覺這件事情和童磊有關,她看了下其他的妯娌,也都是一臉茫然,看來這是他們童家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就連大嫂這個嫁進童家十幾年的人都不清楚。
這時候,根本沒人回答劉大妞的問題。
此刻,他們的心中滿是驚愕。
當年的事情,他們自以為做的隱秘,只有他們兄弟四人知道,就連童磊都從來沒有提起過,估計那時候還小的童磊早就不記得了。
他們娘現在說什么“當年的事情”,看他們爹一臉淡定又了然的模樣,就清楚,爹,也是知道的。
院子里大人這一桌安靜了下來,但是孩子們就沒這么有顏色了。
二房的童鐵頭可是長孫,他是最得寵的,平常家里面有好吃的,不是進了童磊的嘴就是進了童鐵頭的嘴。
而且被劉大妞教導的總是和童磊作對,這也就是這幾天好吃的多,他沒有作妖,要不然早讓姜糖見識了真正的熊孩子是什么樣子了,姜小明那點脾氣根本就不夠看的。
這時大家都不說話,有幾個孩子被這奇怪的氛圍給嚇住了,都停住了筷子。
童鐵頭可不管,他看別人不吃,他就使勁往嘴里面塞,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童四花一看她大哥吃的歡,也跟著一起加入,平常她可都是吃不怎么飽的,這會不吃,還等什么。
他們不僅吃,還把飯菜浪費的到處都是。
童大花一看,就招呼著自己的妹妹別發愣了,趕緊吃吧。
但是他們相處的并不好,吃著吃著,就搶了起來,尤其是童鐵頭和童四花,不愧是劉大妞的孩子。
其他人這時候根本就沒有心情理會,姜糖倒是眼睛瞅了過去,眼角抽了抽,好家伙,這貪吃的,恨不能把桌子都塞進嘴巴里面吧。
看起來十二歲的大小伙子了,吃個飯弄得到處都是,還用手抓,姜糖再次被掃了心情。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以后離腦殘要遠點,可不能被傳染了。
幾個兄弟你看我,我看你。
以前他們對童磊多容忍,那是因為他們心里都有著愧疚和不安。
可是這件事情對他們普通人來說,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地扎在心底。
每次看到童磊,他們都會想起那件事。
對這個弟弟,他們是又愛又恨。
他們不斷地催眠自己忘了那件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
漸漸地,時間久了,也習慣了,愧疚和不安也漸漸的消散了,那件事在他們心里也只留了淺淺的痕跡。
尤其是娶了媳婦兒之后,整天老婆孩子熱炕頭,枕邊風吹著,也開始覺得童磊是他們家的拖累,是會拖垮童家的存在。
那份兄弟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少,甚至還旁觀著自家媳婦兒對他的刁難,偶爾會說上一兩句話,以表兄弟情深,告訴外人,他們還是很疼弟弟的。
也或者是物極必反,破罐子破摔。
他們這些人一直以來都生活在這山旮旯里,沒怎么出去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也意識不到他們的卑劣,妄圖掩蓋一切,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