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花又絮絮叨叨起來:“你就慣著她吧,以后嫁出去還是這樣子,看看童家能不能容下她!”
她就等著姜糖嫁到童家,被欺負慘了后,哭哇哇的跑回家。
不過以姜糖的性子,哭著跑回來怕是不可能,把童家鬧個天翻地覆倒是真的,童家以后怕是不安寧了。
反正這禍害以后也不在家里,管她去禍害誰。
等姜糖這個饞嘴的嫁出去,她得好好給兒子和自家男人補一補,看他們臉色蠟黃的。
姜大潮就是個老實人,他其實也知道童家不是個好人家。
而且以童磊的情況,怎么養活自家閨女?難道還反過來讓自家閨女養他不成?
糖糖那孩子單純善良,嫁進關系復雜的童家,怕是沒好日子過啊。
但他又不好違背老一輩定下來的娃娃親。
兩家老爺子早埋進土里了,他以為童家不會再提這件事。
他都準備再給閨女再找戶人家,可誰知,童家突然上門,硬要讓自家閨女嫁過去。
一時間,姜大潮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他這媳婦倒好,凈知道往他心口插刀子!
“你這些天對糖糖好點。”姜大潮對張春花說道,也就一個月了,他舍不得閨女受半點委屈。
張春花瞪了姜大潮一眼:“我對他還不夠好的?家里有點好吃的不都進她肚子里?看她一身肉,整個隊里誰比得上她!”
姜大潮悶哼一聲,動作加快,一下就超過張春華一大截,張春華看著,只能干瞪眼。
張春花:你不耐煩,老娘還不耐煩呢。
“春花,你家糖糖真要嫁給童家那個病秧子老五啊?”這時,一個中年婦女靠過來,悄然問道。
張春花抬了抬眼,嘲諷的說:“昨兒你不是在村頭宣揚這事兒了嗎?我還以為你比我清楚呢,現在忘了?莫不是吃了狗屎,堵了腦子了?”
這件事早傳得沸沸揚揚的,隊里小到幾歲的小娃娃,大到八十歲老母,都知道姜糖即將嫁給童家的病秧子。
陳秀禾這是明知故問,來看她笑話的。
雖然張春花說話很不客氣,但陳秀禾心虛啊,她瞧了一眼四周,嘀咕一句:“你家老姜那么疼糖糖,怎么舍得啊?”
說著,她湊過來,悄悄的說:“我聽說啊,童家那個病秧子快不行了,提這門親事是為了沖喜。”
張春花動作一頓:“真的假的?”
萬一要是真的,那還得了?
她是想姜糖嫁出去,可也沒歹毒到讓她守一輩子活寡啊,這要是一家過去就死男人,姜糖那丫頭這輩子都完了。
這可不行!
“我也是聽說的,這事早在他們隊傳開了,也不知道真假。”也就張春花不知道了,陳秀禾就是來看笑話的。
姜糖當初心高氣傲,看不上她兒子,現在卻要嫁給一個病秧子守活寡,陳秀禾如公鴨嗓一般,嘎嘎嘎笑起來。
張春花聽到她的笑聲,狠狠瞪了她一眼,說:“別笑了,姓陳的,落井下石,還有封建迷信是要倒大霉的。”
這姓陳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真想撕爛那張大嘴巴。
當初這姓陳的帶著她那傻不拉幾的兒子上門談親,開什么玩笑,誰不知道她家那兒子是傻子。
想得美!
“我哪迷信了?再說了,這事又不是我說的,別人都傳開了,而且你也別裝了,誰不知道你不待見姜糖,指不定你比誰都樂呢。”
陳秀禾說的也是事實,這前任的女兒嫁出去,張春華這個后媽當然是最舒坦的,家里沒人跟她唱反調,她可以作威作福了。
說不定,童家突然上門提前,還是張春華鼓動的。
要不然,即便童家上門提親,以姜大潮護犢的性子,還能答應了?
她倒是選擇性忽略了姜大潮對父輩的尊敬。
張春華一聽這話,臉色微變,她瞪直了眼看向陳秀禾,罵道:“你個狗娘養的,再胡說咧咧,老娘撕了你的嘴!”
陳秀禾也是個厲害的,在隊里那是出了名的潑婦。
“誰怕誰啊,張春花你個賤人,你敢動手,我——”
于是,一場女人的戰斗開啟。
一抓頭發,一個挖眼睛,花樣頻出。
“陳秀禾,你個老娘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呸,張春華你個后媽樣的,苛待繼女,還敢打老娘,老娘不給你點教訓,你當老娘是病貓。”
“我,我跟你拼了。”
“嘶——。”
大隊長趕巧過來巡查。
邊上看熱鬧的人連忙過去拉扯開二人,姜大潮這會兒也聞訊趕來。
“怎么回事,公分不賺了?”大隊長見狀,氣憤的喊道,這群人就沒個省心的,一天天總整些幺蛾子。
姜糖覺得,這野外的空氣真清新,她還從沒呼吸過這么干凈的空氣。
四周都是花草樹木,還有小鳥的的鳴叫聲,好一副如美畫意。
姜糖深吸一口氣,繼續向里走去。
熱辣的太陽被繁茂的枝葉遮去了七七八八,空氣還帶著些冷風,涼意十足。
姜糖拿出布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這身體太虛了,因為胖也容易出汗,走山路特累,她才走了一點距離,就喘得不行。
看來還真得減減肥才行了。
誰能想到,在這有上頓沒下頓的年代,她還得減肥?
說出去怕是會笑掉別人的大牙。
不過,找了一圈,姜糖失望了,別說果子了,連根毛都沒有。
這怕是一片貧窮的山林了。
也對,這條路畢竟是村民們經常進進出出的,就算有什么,也不會留給她了。
姜糖嘆了口氣,打算歇歇再看看情況。
她找了一處樹蔭坐下,感受著四周的鳥語花香。
原主一直認為是張春華那個女人攛掇那樁娃娃親,恨不得把張春華趕出去。
說起原主和張春華這個后媽的恩怨,姜糖也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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