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不容樂觀,容越和臟辮女人的局數勝負是4:7。自然是容越4,對方7。
如此緊張的戰況中,臟辮女人還不忘冷嘲熱諷,“哎呀,運氣真是不好啊,平時壞事做多了吧?”
容越皮笑肉不笑地回懟:“哪有您壞事做得多啊?”
“我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啊!”臟辮女人用一只手捂著嘴巴,做出夸張的驚訝表情。
“哈哈,那您來監獄里旅游的嗎?”容越的眼里沒有絲毫笑意,她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這個游戲的走向奇怪得很,你不會是作弊了吧?”
“怎么作弊?獄警大人就在上面看著呢!剛剛還在說,要是誰敢悄悄地提示自己的手勢,可就完蛋了!”臟辮女人嘲弄著容越的天真,“在監獄里,獄警大人就是天。有獄警大人在的地方你就放心吧,都是絕對公平的。不過是自己技不如人罷了。”
容越微微一笑:“我的確沒有記住所有人的手勢。沒想到啊,您記憶力那么好,把所有人的手勢都記住了。”
臟辮女人沒有搭腔,兩人很快又開始了下一局。
一旁站著的凌姿也老早就有這個疑惑了——臟辮女人的記憶力未免也太好了。
只是十秒鐘的時間,她好像就記住了所有人的手勢,每次選擇出拳手勢的時候她都特別篤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仿佛有人給她打了小報告似的!
但誠如她所說,獄警在觀眾席上監督著游戲,一般人哪敢造次?如果向臟辮女人泄露自己手勢的話,肯定會遭到獄警的懲罰。在監獄里,恐怕沒有人愿意去冒這個風險。
更何況凌姿在一旁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一次疑似作弊的情況。
已經展示完手勢的囚犯們三三兩兩地站在距離不遠的位置,冷冷地瞧著當前的游戲賽況。
包圍圈的囚犯們也因為游戲的深入而人數急劇減少,圓圈變得離容越和臟辮女人二人越來越近。
“喂,你們都是出的什么手勢來著?”凌姿小跑到退出來的囚犯那里,“我記得你好像是剪刀吧?”
“你打聽這些干什么?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沒有義務告訴你我們的手勢。”
“哼!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凌姿得意洋洋地用手指著每一個人,“第一遍的時候我記不到,但是你們都已經演示第二遍了,哪有我記不住的道理?”
“你是剪刀吧,你是石頭,你是剪刀,你也是剪刀……”
凌姿數了一圈下來,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么那么多剪刀啊?”
原本48個人,按照正常比例來說,應該16個石頭,16個剪刀,16個布。就算會有一些誤差,但也不至于差得這么離譜!已經出完拳的囚犯們居然百分之八十都是剪刀!
在游戲正式開始前,因為囚犯們人數眾多,手勢各異,又不停地轉圈圈,一時間是分不出來“剪刀石頭布”的。只有游戲進行
到一半的時候,才顯現出了這個規律!
那就是剪刀數量壓倒性地多!
凌姿喃喃著:“怪不得小越跟那個臟辮女人出現了多次平局的情況,還都是‘剪刀’,合著無論怎么選,都容易選到剪刀啊……”
“還說不作弊呢!那個臟辮肯定知道哪些人是剪刀!肯定是她讓她們那么出的!”凌姿想通以后,飛速地跑到獄警所在的位置,“獄警大人!那個女人她作弊!她讓相識的囚犯們大多數都出剪刀,然后她總是選剪刀,然后又安排了一些布,石頭幾乎沒有……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盡情地選擇剪刀,容越有可能選到布和剪刀,而根本無法選到石頭。這場游戲怎么看也是臟辮子贏啊!”
而且再加上臟辮子進監獄進得早,為人肯定又彪悍,早就籠絡了不少囚犯來配合她玩游戲,專坑新人——
她對所有人手勢的記憶時間可遠遠不止十秒鐘!這場游戲,她根本就是亂殺!
“閉嘴!你吵死了。”獄警的電棍打在了凌姿背上,“說這么多,拿出證據來啊?證據呢?在監獄里指控對方可是需要證據的!”
“那你們不也是沒有證據就把我抓進監獄來了嗎”這句話被凌姿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她也不傻,知道跟獄警說不通。獄警只是在享受這場游戲罷了。也許“老人欺負新人”對獄警而言也是這場游戲的看點之一。
凌姿不想再跟對方多作無謂的糾纏,而是跑回容越所在的場地,準備大聲宣揚自己的發現。
“越,剪刀——”
“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說!我都明白了。”
容越皺著眉選擇“手勢”,朝凌姿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我。”
不就是作弊嗎?這種粗制濫造的作弊還能難到她了不成?
臟辮女人聽到容越寬慰凌姿的話語,不免覺得好笑,“你們說話可真好笑。不說別的,你記得住那些手勢嗎?”
臟辮女人顯然不相信在短短十秒內容越能記住所有的手勢,但她卻知道大部分的手勢。在占據了絕對優勢之后,對付起這些愣頭青游戲新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以為都像你那樣記性不好啊?”容越也學著對方討打的表情,把下巴揚得高高的,用鼻孔對著臟辮女人,“這里本來圍了五十個人,總不可能全都是你的人吧?你有這么好的人緣?”
“我……”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監獄老大啊,你說什么對方都要聽?”
被這么直接地質問,臟辮女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在監獄里的女人的確都很有自己的個性,有那種哪方都不站的,也有向著另外的大姐大的,只有一部分是自己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勢力。
來到操場放風的肯定也都不全是自己的人,加入這場游戲的,也混進來了一些陌生人。她們的出拳是難以控制的。
最重要的是——臟辮完全記不住那些混進來的人的手勢。
容越一不小心就說出了真相,只見臟辮女人的臉愈發憤怒,像要爆發的火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