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被奇怪的道具突然襲擊,容越用布料包裹著全身,從空間戒指里找了根掃把出來,舉著掃把對著房間內部一陣亂揮。
在確認房間安全后,容越和凌姿才安心地尋了一間最喜歡的臥房。
這間臥房裝修得極為華麗——墻壁貼滿了五彩斑斕的墻布,地板是鑲嵌了金粉的大理石。床品全都是絲綢做的,柔軟又順滑。
而且自帶浴室洗手間,暖氣水電一應俱全。
尼古拉斯見容越往大床上一躺,也屁顛屁顛地跟進了房間,隨便找了塊地毯,放松地癱在放在白色的地毯上。跟絨絨白毛融為了一體。
墻角的壁爐發出茲拉茲拉的烤火聲,窗外的雪漫無目的地飄蕩著。時間仿佛變慢了,空氣也不再緊繃。
“小越,你先洗吧。你洗了我再洗。”浴室外凌姿的聲音也帶著放松和喜悅。
容越泡在浴缸里,打了一層泡泡入浴劑。輕輕一吹,閃耀著五彩光的泡泡便飄滿了整間浴室。
其實作為靈魂,并沒有清潔身體的需求,根本不需要泡澡。但流浪又緊繃的生活過久了,總需要一些儀式感來調節。所以容越趕在凌姿前進浴室泡澡,久違地放松了一番。
容越給自己洗完以后,還不忘拉著凌姿抓住一旁好夢正酣的尼古拉斯,強制性給尼古拉斯洗了個澡。
尼古拉斯一進浴室便想掙脫,但無奈容越和凌姿的力氣太大,一個死死抱住尼古拉斯,一個取下花灑,調試水溫后對其一陣沖。
“乖!等會兒給你吃餅。你看看你,毛都有臟成啥樣了!”
一聽這話,一直死命掙扎的尼古拉斯歪了歪腦袋,癱在濕漉漉的浴室里不動了。任由二人揉搓。
其實尼古拉斯的毛并沒有很臟。它的“前主人”葉彬彬待它還不錯,經常在清潔自己的時候不忘清潔一番尼古拉斯,所以現在尼古拉斯的毛也只是微微打結而已,根本沒達到要被大洗一通的程度。
不過既然有餅吃,尼古拉斯決定就乖乖待著一回。
“哎,難得有休息的機會。我讓綠牛也出來洗個澡。”
容越搓著尼古拉斯的白毛同時不忘把在空間戒指里的綠牛給放了出來。
這只渾身發綠的奶牛一被放出來,就擠滿了剩下的半間浴室。
綠牛在空間戒指里待得太憋屈,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開心得四處亂轉,把水花踩得到處都是,全部濺到了容越和凌姿的身上,讓兩人剛剛的澡都白洗了。
尼古拉斯覺察到另一只道具的存在,不滿地“咩咩”了兩聲。它用腦袋撞了幾下擋在浴室中間的綠牛,喉嚨里冒出挑釁的叫聲。
不過綠牛的脾氣好,它沒有計較尼古拉斯的冒犯,只是疑惑地湊到尼古拉斯面前。
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大大的疑惑。似乎非常好奇尼古拉斯是什么物種。
“我靠!這是珍奇動物園嗎?小越你的寵物道具怎么都這么大只!”凌姿被擠得貼到了墻上,抹了一把被濺滿了泥點子的臉,“而且,它倆都要打起來了!”
容越也抹了把被濺滿了肥皂泡沫的臉,“它倆哪是要打起來了,明明是綠牛單方面被欺負好吧?”
尼古拉斯一聽容越這話,耳朵豎得老高,發出了最為憤怒的“咩咩”聲。
它用后蹄一通亂蹬,不僅踢到了綠牛,還踢裂了容越身側的墻磚。
綠牛不滿地“哞哞”了兩聲,但也只是叫了兩聲。面對尼古拉斯的攻擊,它默默地把臉扭到一邊,甩了甩自己的牛尾巴。
“我說小越,人家貓咪見面都有隔離期呢,你這兒這么大兩只物種,可不得先緩緩——”
容越覺得凌姿的話很有道理,趕緊把尼古拉斯收進了空間戒指里——尼古拉斯都已經洗干凈了,現在還是把綠牛洗干凈了再說。
她疑惑地問道:“怎么隔離?我感覺它倆確實不太對盤。”
“我只知道貓咪的隔離方法,你可以參考一下。比如把這兩只分別放在相鄰的房間,然后留一小條縫,讓兩只先接觸一下……說起來它們不是道具嗎?怎么像真的動物似的……”
把綠牛洗干凈以后,容越按照凌姿的說法把尼古拉斯和綠牛隔離了起來。
她和凌姿住的這個臥室是個套間,進門后首先是客廳,然后左右兩側各有一間臥房以及一個廁所——葉彬彬只在套房門口設置了問題,套房里的房間都沒有設置,這樣也更方便她們的生活。
于是尼古拉斯被放進了里屋,綠牛被關在了外面。兩只不對盤的道具動物就借著那一小條縫接觸。
每次都是尼古拉斯呲牙咧嘴地在門縫里面沖著綠牛叫,而綠牛卻總是擺著一張“疑惑臉”,在門口聽著尼古拉斯叫。
“你覺不覺得尼古拉斯有可能在罵人?”凌姿從容越那里討要了一包瓜子,端了個小板凳,坐在“隔離分界線門口”磕起了瓜子。
“我猜想一下哈,它們之前的對話可能是這樣的。”
“尼古拉斯說:你這個狐貍精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以前我跟著主人的時候壓根就沒你的事兒!你有本事搶主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而綠牛說:聽不懂你在說啥啊兄弟?你到底在說啥啊兄弟?兄弟你是生氣了嗎?我完全不懂你啊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凌姿一個人在那里表演完,又開始捧腹大笑,看上去精神極為放松。
容越敲了凌姿兩下,“什么亂七八糟的小劇場。說起來你又完全不用吃瓜子,你怎么吃了這么多?三斤的瓜子,讓你磕出了八斤的殼……”
凌姿手中的瓜子都被拍飛了出去,她不好意思地笑道:“當靈魂太無聊了,又不用睡覺,又不用吃飯,還不用上廁所……總要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啊。少了這些生活需求,我感覺自己都不快樂了。”
話是這么說,不過容越和凌姿在這棟房子里待得還是很快樂了。雖然沒有任何生活需求,但做著滿足生活需求事情的時候,兩個人精神上卻得到了極大的放松。
尤其是和老熟人重逢,可太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