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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與熊孩子纏斗的時候,她就把媽媽的懷抱放在了房間正中間,并記住了它的位置。
趁著昏暗的光線,彼此誰也看不見誰的情況下,她誘導熊孩子坐進了這個媽媽的懷抱。
沒想到一誘導一個準兒!
就算是再熊的孩子,肯定也無法抵擋媽媽的懷抱的誘惑的!
容越滿意地將木棍放回空間戒指,稍微放松了些,讓精神力家園里累得苦不堪言的媽媽撤回了點頭發絲,降低了一些防御。
她走到窗邊,像話劇表演開幕一般拉開了把所有的厚實窗簾,三樓瞬間變得亮堂極了。
“現在好了,快說說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吧?”
睡在媽媽的懷抱里的熊孩子半瞇著眼,破敗腐爛的身體將沙發椅都染上了污穢。他嘴里依舊在喃喃著什么,一雙眼迷迷糊糊地瞧著容越。
“爸爸,媽媽……”熊孩子正夢囈著。
容越拿頭發絲在他眼前晃了晃,“這孩子,怎么還怪可憐的。我看看我有沒有繩子……總之先把他捆起來慢慢拷問吧。”
正掏出繩索準備捆住沙發椅上的熊孩子時,左右兩側突然爆發了兩聲暴呵。
“你要對我孩子干嘛?”
“把繩索放下!你不會是要對我家寶貝圖謀不軌吧!”
還不等容越反應過來,胸前就挨了一記暴擊。
但青絲盔甲為她擋下了絕大部分的力氣,所以她也就往后面飛了兩米。淚水從眼眶奪眶而出,在一片模糊中她看見媽媽的懷抱椅子兩側各站了一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對中年夫妻,外表同樣是不成人形。他們把熊孩子圍在中間,就像是左右護法似的擁護著中間的“教主”。
“咳咳——原來如此,既然有熊孩子就肯定有熊家長,這倆貨絕對是這個小孩身上的道具。”
容越踉蹌著爬起來,朝著熊孩子一家三口的方向走了兩步。
熊爸媽卻沒有急著攻擊,只是站在原地沖容越打嘴炮——畢竟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守護熊孩子。
“我說妹子,你這么大一個人跟小孩子計較什么啊?”
“就是就是,我們家孩子又不是故意攻擊你的,孩子嘛,就是玩玩兒。”
聽這對夫妻講話,怎么越來越生氣了呢?
容越努力平復著起伏的胸膛,繼續往前走了兩步。
“更何況你這大人,挨孩子一兩下打又不會怎樣,會少塊肉嗎?”熊爸說著說著就頓了頓,“就算我家孩子的確是想把你頭擰下來吃,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熊媽也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要是敢過來,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容越這次是真被氣笑了。到底是誰先攻擊她來著?怎么這么說一通,占理的倒還變成對方了呢?
借著強烈的日光,她掃視著一片狼藉的房間。發現房間里本來是有很多精美家具的,可現在全部歪七倒八地散落在房間的角落。有好些家具連一個“全尸”都沒剩下,尤其是角落里的手辦柜子,精美的模型手辦摔了滿地。
怪不得她剛剛戰斗的時候踩到不少不明物體,看來全都是這個熊孩子搗的鬼!
看見好東西被糟蹋,容越心頭比自己被攻擊還氣。她怒極反笑,逼近了倆熊爸媽的周遭,輕輕巧巧地撤下所有的防御性頭發,化作兩把利刃,往兩人身上一戳。
“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怎么還敢打長輩了——”
兩人紛紛往后傾倒。容越見勢又給二人腿上來了一腳。
緊接著,睡在冬天的被窩里的熊爸媽便再也沒了話講。
他們自覺地鉆進了被窩,發出一陣如雷的鼾聲。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只放一個道具呢?現在好了,OK,完美,一網打盡。”
容越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打開窗戶把冬天的被窩和媽媽的懷抱扔下了一樓。她檢查了一遍三樓,發現沒有異常后,也跟著跳了下去。
“所以樓上就是這三個玩意兒?”凌姿好奇地湊上前去,用花花草草的莖稈戳了戳睡在媽媽的懷抱里的熊孩子,“他的道具是叫相親相愛一家人嗎?爸媽都是他召喚出來的吧。熊孩子和熊爸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等會兒不會再召喚個什么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吧哈哈哈哈。”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葉彬彬附和道,“不過他睡著了估計也沒意識去召喚了。”
容越抱著胳膊站在沙發和被窩前,突然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家園的功能跟這個熊孩子的道具十分相似——也是召喚爸媽,只不過容越只能在腦海里召喚他們,并不能帶到現實生活來。
“所以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
“大概是暴走的高級靈魂吧。”葉彬彬分析道,“生活在小鎮上的靈魂不僅分成實力不同的低中高級,也會分成各種性格的。有那種特別遲鈍的,也有特別暴虐的,也有像我們這種比較正常的。反正在這兒,什么都有。像這種暴虐的靈魂,我倒是有見過幾次,就跟電影里的喪尸一樣——”
容越點點頭,表示熊孩子這種腐敗得不成人形的東西的確夠像喪尸的。
“游戲主辦方也不管管,怎么在它的地盤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啊?”
“這么龐大的一個組織,估計它也管不過來吧。”葉彬彬的視線落向縹緲的遠方,“這么大個地方就一個游戲主辦方,然后又掌管著數量如此龐大的npc……它也需要一段完全轉化的時間啊,任何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不你看我們,還像漏網之魚一樣在這個地方享受……”
容越一拍大腿,“所以我們更應該趕緊走,要不然到時候就走不了了。”
“現在也走不了啊……”
“啊那他們怎么辦?”凌姿指著那一家三口。
就在此時,媽媽的懷抱的“壽命”走到了盡頭!
沙發椅發出一陣“哐當”的聲響,便全部散架了。熊孩子跌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他看向容越一行人一驚,張大了嘴,口水從殘缺的牙齒縫里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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