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容越所居住的小木屋里的東西是一應俱全。
除了軟乎乎的床墊被褥還有專放護理頭發用的瓶瓶罐罐的梳妝臺,以及房屋正中間的被爐——
表面上看那是一只木桌,但桌下面放了個暖爐,在木桌周圍還塞了一整塊紅色花紋的被褥。
完美地合成了一只日式被爐,暖和極了。
容越、凌姿、李然圍著桌子坐了三個邊,都把腳放進了被爐里烤火。桌子正中間還擺放了一盤橘子。
“為什么我們要邊烤火邊吃橘子?”凌姿率先舉手發出了疑問。
“因為開著暖氣吃水果就是最棒的。”容越解釋道。
“橘子哪兒來的?”
“我的。”李然解釋道,“我之前屯的橘子。”
“我早就想問了,你是誰?”凌姿氣得都要掀桌了,她扭頭問容越,“為什么我睡覺的時候發生了這么多事?你可得給我解釋清楚!”
“……好的。我來簡單介紹一下——”
容越把李然和她的糾葛全都事無巨細地講了出來,包括李然偷東西的動機以及李然的“易容變身”能力,以及他知道自己朋友下落的事情。
“哇!居然還想來偷東西!從我被爐里滾出去!”凌姿一聽就急眼了,從被爐里躥出來,作勢要給李然一套組合拳。
最后還是被容越給攔下了。
“淡定淡定。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他上繳了很多保護費以及一些有用信息,算是扯平了。”
“這還差不多。”凌姿一聽,鼻孔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冷冷地瞪了眼李然。
李然被看得一縮脖子。他本來就短的脖子幾乎快沒有了,保持著自己原本那樸實的中年光頭外表。
容越平復了兩位的劍拔弩張后,開始剝起了橘子。黃澄澄的橘皮脫落在被爐的桌面,散發出刺鼻的柑橘香味。
容越往嘴里塞了一瓣,汁水瞬間在口腔里爆開。她不動聲色地掩住情緒,將橘子吞了下去。
緊接著她很自然地就遞了一半橘子出去,交到了凌姿的手上。
凌姿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得靦腆,“小越,其實你不用給我剝的,我自己來就行……”
“沒事,我專門給你剝的,吃吧。”
“好嘞。”
雖然之前嘴上客氣,凌姿的動作可是一點也沒客氣。
她一口就將半只橘子塞進了嘴里。
凌姿靦腆的笑容瞬間僵住,她的眉毛眼睛像小老太一般擰成了一團。
皺巴巴的臉和微張的嘴夸張極了,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啊酸酸酸——”凌姿使勁把橘子咽進了喉管“這橘子怎么會這么酸!我剛剛吃的都很甜來著……小越你故意的吧!”
容越卻偷笑著別過臉,整理了番情緒,清了清嗓子,“今天把大家召集在這里,是要開個小會。”
“你是在轉移話題對吧?對吧?”
“凌小姐,請不要打斷會議主持人的工作。”
“你就是在轉移話題……”
李然也插了句嘴,“哈哈兩位的關系看上去很不錯呢,是怎么認識的啊?”
凌姿一聽這問題來勁了,顧不上抨擊容越,連忙搶答道:“我們是拼圖認識的。是小越把我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多虧了小越,不僅找到了完整的我,還拼對了。”
李然雖然完全聽不懂凌姿講話,但是瞳孔已經開始地震了。
在他聽來,這番話既迷惑又驚悚。好像很有邏輯但又完全不科學。
只好訕訕地笑著:“恭喜啊,遇到容小姐這么懂你的人。”
眼見場上陷入了某種奇怪的氣氛,容越連忙出聲打斷,“我說,我們是來開會的。先干正事兒。第一,龍嚴大哥還在H國嗎?第二,我們出游戲后要怎么進入游戲大廳?”
李然一聽就知道第一個問題是對他提的,他想了想回答道:“龍嚴應該還在H國,當時我們出游戲后他還表示要去附近的游戲找他的女兒。我們是在C市碰見的,離容小姐你的故鄉不遠。”
容越點了點頭。在紙上記下了C市目擊龍嚴出現過的具體地點。
李然忍不住提了句,“這還要做會議紀要嗎?”
“會議紀要是什么?”容越茫然地看了李然一眼。
“就是,唉,算了。都末日了,不講這些了。”李然見沒人懂他的梗,自覺岔開了話題,“現在還是想想怎么進游戲大廳吧。”
離開冰天雪地的最優辦法果然還是進游戲大廳。
在這一點上,三人都達成了一致。
“現在天氣還是很冷,估計得等天氣轉暖才有希望。”
凌姿提出了第一條建議——等到天氣轉暖再下水進入游戲大廳。
容越自顧自地敲著筆蓋,對這個建議持保留態度。李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了,他也撐著腦袋,無聊地化作了電影名人的樣子。
就在會議陷入了僵局的時候,被爐桌空白的一邊卻響起了一道羞怯的聲音。
“那,那個……”
這個聲音容越自打進了冰天雪地游戲以后就聽了無數遍——是那位看不見的朋友。
但她依舊無法確定對方的性別和年齡。因為它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中性而又清涼,時而稚嫩,時而滄桑,讓人根本猜不到聲音的主人長什么樣。
凌姿的表情在一瞬間僵住了,她顫抖著問道:“你們聽沒聽見有人講話?話說我從剛剛就很在意了——我感覺被爐里有只特別冰涼的腳一直在蹭我。但我剛剛看的時候卻發現我沒有挨到你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的腳,所以——”
凌姿的臉煞白,不敢繼續往下講了。她強迫自己扭過頭,看著被爐桌的空白邊。
“那個,不要看我啦,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看不見的朋友扭扭捏捏地講了一句。凌姿雖然看不見它,但能感到它把腳從被爐里抽了出去——因為被爐簾子動了一下。
“天吶!你們怎么都不害怕啊?”凌姿被嚇得不輕,從被爐桌里跳了出去。她朝著容越問道:“在我睡著的這些天,你不會又交了什么奇怪的朋友吧!”
容越對著大驚小怪的凌姿咧開一個和善的笑容:“我忘說了,我最近的確交了個朋友。是一個看不見的朋友。它是今天參會的第四個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