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了?”慕流云一聽這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袁牧的表情看起來也頗有些疑惑:“人殉?大瑞朝何時有過這樣的習俗?”
袁懷也只是嘆氣:“生人殉葬這事,書上記載在前朝倒是并不少見,那時候位高權重的貴人死了,免不得要拉幾個丫鬟小妾之類的一起殉了。
到了咱們大瑞朝之后,雖然律法上面沒有明文表示廢除了這種殉葬的方式,但是此前的確并未有人那樣做過。
至于先帝那時候為什么忽然破例殉人……先帝當年去得很急,到底是他生前有過這樣的吩咐,還是說旁人自作主張……這我一個閑散郡王便也不好打聽許多了。
等我聽說這些事的時候,殉都已經殉了,再去追問也沒有什么意義,更何況那個時候,之前已經有兩個皇子被貶,一個被派去戍邊,還有一個之前因為忤逆先帝,被貶為庶人。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為了擁立誰的事情一籌莫展,最后發現除了年紀太小的皇子之外,稍微年長一點,還沒有被先帝貶黜、外放過的人選,就只有當今圣上。”
“太醫呢?當年為先帝醫治的太醫,如今可是還在宮中任職?”袁牧問。
袁懷苦笑了一下,搖搖頭:“當年主要負責給先帝調養身子的太醫一共有兩個,這兩個人一個在先帝駕崩之后一年不到就告老還鄉,還有一個倒是一直都在京中。
只不過……告老還鄉的那位太醫,聽說在回鄉老家的途中遇到了山匪劫財,把命給丟了。
另外一個一直留在京城里頭的,后來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得了什么怪病,好端端的一個人,變得癡癡傻傻,瘋瘋癲癲,口歪眼斜的,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清楚。”
袁懷說完,看了看自己兒子,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慕流云,袁牧和慕流云的面色都很凝重,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少都有一種心照不宣。
“我知道你們想要打聽什么,這些事情,我會想辦法幫你們去收集一些消息,你們不要自己去東打聽西打聽,尤其是你!”袁懷說著,一指自己的兒子,“你是個什么性子,我是最清楚的,真的是與我半點都不相像。
旁的事情都可以由著你,但是此事你必須聽我的,絕對絕對不可以亂攙和!
先帝那時候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過去就過去吧,不要試圖去探究什么,更不要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雖然我這個人沒有什么宏圖大志,對你也沒有任何的要求,但是平平安安總還是要的!我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種事情深惡痛絕,你給我記住了!”
袁牧知道父親叮囑自己這種話是真的擔心自己,鄭重地點了點頭:“孩兒定會小心。”23sk
袁懷又看了看慕流云:“至于你父親的事情,我也會幫忙打聽,只是這畢竟都過去了二十年,你父親當年的身份又似乎頗為特殊,這打聽起來不一定會那么方便,需要一些時日,你莫要心急,一定耐住性子,別學牧兒那般沉不住氣。”
慕流云本來聽著之前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秘辛,本來是非常緊張的,結果這會兒聽袁老王爺說袁牧沉不住氣,先是一愣,而后趕忙抿了抿嘴,免得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在她看來,袁牧哪里是沉不住氣,他簡直太能沉得住氣了,做事從來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結果這樣一個老成持重性格的人,在他爹眼里,竟然是沉不住氣的?
那這袁老王爺本人……究竟是一個多么沉得住氣的性子啊!
不過人家這樣叮囑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慕流云哪能那么不識好歹的去偷笑,迅速控制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對袁老王爺恭恭敬敬的應了聲。
而后那些話題便被翻了過去,袁懷問了問兒子在提刑司那邊的情況,袁牧有問有答。
說到提刑司那邊的事情,就難免又會與慕流云扯上關系,所以慕流云坐在一旁時不時也會被問到那么幾句,書房之中的氣氛慢慢從凝重變得輕松起來。
整個過程中,袁牧對慕流云的其他情況只字不提,慕流云也聽得出來,袁老王爺分明就是將自己作為一個年輕的男子來看待的,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
慕流云對此有些疑惑,不止一次偷偷給袁牧遞眼色,但是袁牧每一次都只是回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讓她感覺很納悶,但又不好開口去問,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陪袁老王爺聊。
一直聊到晚飯準備好了,三個人才從書房離開,到膳廳去。
因為世子回來了,今日王府的晚飯格外豐盛,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哪一道看起來都像是食肆里頭的那種大廚的手藝,有一些菜慕流云連名字、做法都叫不出來。
紅果是慕流云帶出來的唯一的丫鬟,吃飯的時候自然要在慕流云身邊伺候著。袁懷發現慕流云出門在外,就帶了一個丫鬟,似乎是有些驚訝的,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幾眼,表情看起來多少有那么幾分無可奈何,但是倒也什么都沒有說。
就這樣,吃完了晚飯,袁牧父子兩個還有些話要說,慕流云不是那種看不出眼色的人,正好白日里也乏了,便主動提出回房去休息。
袁牧吩咐下人去為她在房間里準備浴桶和熱水,好讓她能緩解緩解一身的疲乏,同時又吩咐下人未經慕流云的允許,不許踏入她那個院子半步,王府的下人還是非常有規矩的,后來也的確如袁牧要求的那樣,很有分寸。
慕流云實在是猜不出來袁牧的心思和打算,回去之后也懶得多想,回去瓦全閣,趁著王府的下人們準備熱水的功夫,在小院子里面轉了轉,待到熱水準備好,所有人都退出了瓦全閣的院子,外面完全安靜下來,慕流云這才放松下來,寬衣解帶,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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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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