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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見蘇府為他們引路的下人們都離開后,就安排自己帶來的下人把東西都歸置好。趙氏的女兒蘇清妙今年也是十歲,在趙氏的懷里撒了一會兒嬌,不滿道:“娘,你為什么要把那個玉鐲子給她啊?那鐲子你平時最喜歡了,我想要你都不肯給呢。”
趙氏對自己女兒的小家子氣頗為頭疼,但又舍不得把話說重了,只能耐著性子慢慢跟她解釋。“傻丫頭,那么個鐲子也就在我們那小地方算是個不錯的東西,恐怕人家都看不上。你今天進了府,一路也看到了,這府上比我們以往看到的是不是都要好上許多?”
蘇清妙想著自己一路走來看蘇府的風景,真的是美輪美奐,且富麗堂皇,比諸暨那個小地方不曉得要好上多少倍,便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知道為什么母親單單把這個鐲子給了蘇清奺,便又問道:“那娘為什么不把鐲子給七堂姐呢?她才是長房的嫡女,我們不是更應該與長房打好關系嗎”
“雖然現在蘇府是長房管著家,但是你這次若想要搏個好前程,可少不得你二堂伯父的幫忙。你記住了,我已經打聽過了,這二房最受寵的就是那九小姐,跟她好好相處才是要緊的。她可是你二堂伯父他們的心頭寶。我們若想以后有好日子過,你和她關系弄好一些才是。”
蘇清妙又點不樂意,以前她在家也是個受寵的,現在讓她去討好另外一個人,她覺得委屈。“娘,我不要!憑什么啊,我爹都舍不得我受委屈呢。”
“不要也得要!我跟你說,難道你想跟你姐姐一樣,嫁個鄉紳渡過余生?一輩子就在一個小地方?我們現在住在蘇府,你堂姑是南安王妃,你大堂姐是安國公世子夫人,你二堂姐是太子良娣,來往的都是皇親國戚,大戶世家。你表現好了,未嘗不是沒有機會。你看看你,都十歲的人了,過兩年就要說親了,難道你不想留在京城里?”趙氏苦口婆心,“這次我就帶著你和你的哥哥們過來,要是你那二姐姐過來了,人家都不用說,上趕著去討好了,到時候你就只有眼紅的份了。”
“什么二姐姐,不過是個丫鬟生的,也配!”說起那個庶出姐姐,蘇清妙就氣不打一處來,仗著自己嘴甜會說話,把父親哄得一愣一愣的,好東西都給了他她,自己看不過去鬧了幾次,反而被父親說了一通。什么姐姐,她一點也不承認。
“甭管她配不配,她就是你父親的女兒,這個是鐵一般的事實。你父親可不會不管,到了入冬,可就帶著她一起過來了。你現在提前過來,比她多了大半年的時間,好好的和這府上的人搞好關系,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還有,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氣來,這里不是我們的家,你娘我都得伏低做小,更何況是你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當然,如果你想一輩子都在諸暨那樣的小地方過日子,那么盡管耍你的小姐脾氣,我也不管。”
蘇清妙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堂姐們所穿的衣服,那料子比她以往穿的都要好上太多。甚至一些料子是諸暨那些地方根本看不到的。還有佩戴的那些首飾,就算不懂行的,一看都知道是名貴的好東西。
“娘,我都聽你的。”想到若是自己也能過上如此富貴的生活,心里所有的不滿都煙消云散了,“只是那幾個表姐表妹,你怎么把她們都帶過來了,可煩人了。”
趙氏把嫂子和弟妹也帶來了,也是無可奈可,她娘家不給力,沒有出息。當初親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求到自己頭上,她心軟,就求著老爺,讓哥哥和弟弟拖家帶口一起跟著去了任上。在老爺身邊給他們尋了一份差事,每個月也有些進項。
如今自己一家子要回京了,把他們扔在那里也說不過去,知道女兒有些不待見他們,趙氏就勸道:“你舅母她們也不容易,反正你幾個表姐表妹也不敢與你爭什么,住下就住下吧。蘇府也不會計較那些糧食。”
能說這樣的話只能說明趙氏還不了解小楊氏的為人。小楊氏這會兒正對著大老爺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真是臉皮厚的,自己住進來不說,還把娘家人都帶過來了,真是沒見過這樣打秋風的窮親戚。”
今天因著有客來訪,晚上又家宴。蘇彥文衙門是結束了就直接回了上房,結果凳子還沒坐熱,茶水還沒喝上一口,就聽小楊氏的一同抱怨。雖說這事趙氏做得確實不妥,你說你蘇家人住進來,那也沒話可說,可這趙家人也跟著住進來,還招呼都不提前打一聲,確實有點過分了。不過蘇彥文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能多說什么。
“只要不惹事就好了。弟妹們都沒有說什么,你也不要煩了。這人都住進來了,難不成還能把他們趕走。”
小楊氏也就發泄下情緒,她也知道這人肯定是不能趕走的,所以心里才更郁悶了啊。偏偏這時管事的還來請示,西苑那邊怎么安排?
“大夫人,西苑那邊已經安頓好了。咱們還是按以前的待客標準招待嗎?”
“怎么招待?你說怎么招待?那么大一家子人,我看也不用招待了,讓他們單獨劃出去自己過日子才是。”小楊氏氣得吼道,把管事嚇得直接跪了下來。
“好了,不過一個月幾十兩銀子的事情。你且下去,按以前的慣例來就行了,只是咱們供了吃住,沒得還要每個月給零花錢的習慣。這親戚間也得有個距離才對。”蘇彥文的話讓小楊氏心里多少舒坦了些。吃喝能花幾個錢,說難聽點,蘇家一人省一口,也夠那些人嚼用了。這月錢才是大頭,如今大老爺開了這個口,正好省的她做難人。
多年未回京,趙氏這幾日便帶著女兒和娘家的親戚們在京城閑逛,這一逛口袋里的銀子便有些捉襟見肘了。因著住了幾日,與過來送飯菜的丫鬟婆子們也有些熟悉了,這日見她們送飯菜過來,便笑著問道:“你們什么時候發月錢呀?”
“每個月月底啊。”婆子回道。
什么?每個月的月底,那前天不正是月底,為什么沒有人來給她們送月銀呢?趙氏忙又問了一遍,“你沒有記錯?”
“瞧親家太太說的,這發月錢的日子是固定的,我拿了幾十年了,怎么可能記錯呢?”這婆子雖然是笑著,心里確是鄙視不已。你一個借住的親戚,問主人家的月銀算怎么回事?還真是臉皮子夠厚。
“她大姑,這月錢都發了,怎么沒有我們的份兒啊?”等送飯的走了,趙氏的嫂子陸氏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問著趙氏。
趙氏本就心里不舒服,被嫂子這么直白的問出來,更加不得勁了。“他們發他們的月銀,跟我有什么關系?”要想在這府上安安穩穩地住下去,她可不想得罪主人家。自己這個嫂子也太貪得無厭了,人家蘇家的月銀與你何干啊?
“那我們住在府里,還要住這么久,就該給我們發月銀。”陸氏這兩天親家太太聽得多了,真把自己代入到蘇府主子的角色里去了。
趙氏恨不得一巴掌把陸氏扇醒,可真鬧起來了,只怕讓人看笑話,只能忍著氣說道:“我們只是借住在蘇府,我厚著臉皮把你和弟妹也帶過來了,這本就是有些過了,現在你說什么月銀,你要是不想在這里這里,那你回你自己家里好了。我記得爹娘給你和弟妹也是留了幾間土房子的,正好,你們搬出去住吧!”
一聽到要搬出去,陸氏急了,這里這么好,每天都大魚大肉的,還有丫鬟婆子尊稱她為親家太太,莫要說搬回那土房子,就算是在諸暨還不什么都得自己動手,一大家子都靠她伺候。想到這里,不由心虛道:“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不給月銀就不給月銀,這飯菜都管了,一個月給點月銀又怎么了?真是小氣吧啦的。”
趙氏啪的一聲筷子給甩到桌子上,“大嫂,你要是在說這樣的話,我請你趕緊搬出去。免得被人聽見了,還要連累我。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別惹惱了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別再讓我聽見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不然我可不客氣了。你妹夫的差事,我還要求著人家呢,要是你妹夫沒個好前程,咱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自己的大嫂怎么那么蠢?在蘇府也敢口沒遮攔,趙氏真的快要被她氣死了。陸氏被教訓了一頓,只小姑子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說什么了,畢竟現在自家一家子都依附著小姑子一家呢。只是心里到底不滿,回頭又跟弟妹小陸氏說了。小陸氏也心疼,不過她可比自己的大嫂兼堂姐有成算的多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其實吧!這月錢也真不算什么,咱們不是還有嬌嬌和巧兒嗎?小姑娘好說話,以后讓她們多去夫人太太面前奉承奉承,哄得她們開心了,她們隨手賞賜個物件,我們就發財了。你看看我們第一次拿的見面禮,哪樣不是頂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