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城風月:、、、、、、、、、
世人皆知遼東苦寒。柱
那么遼東以北呢?
狂野的西北風仿佛裹挾著無數冤魂席卷而來,天地瞬間為之一涼,生靈為之瑟瑟。
當狂暴終于過去,人們走出室外,才赫然發現,大地變了顏色。
初次見到這種景象的人,只覺得很美,進而能夠迸發出無數壯美瑰麗的詩篇。
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的人們,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有悲傷。
因為他們需要在這種天是藍的、地是白的環境中,足足熬夠六個月。
能不能活下來……柱
天知曉!
于是受不了的人們就會拼了命南下。
不管南邊的人歡不歡迎他們來,也不管南邊的人厲害不厲害。
死在南邊的刀下,也總好過被這恐怖的天地吞沒。
于是本地的土著在閑聊中,總是會嘲諷那些千里迢迢跑來的漢人。
抱著人世間最好的土地不守著,偏偏要跑到這地獄來受罪。
怎么會有如此愚蠢的人?柱
王二柱不知道本地土著的嘲笑,他過日子心安理得。
軍中的生活按部就班,也會讓人不管做什么,都變成無意識的行為。
早上七點,他已經吃完了早飯。
足足放了四勺辣椒的胡辣湯,配上兩張夾了羊肉的面餅進入肚子,可以長時間抵御寒冷。
對于一個河南人來說,這就是最崇高的享受。
他在極北之地,居然也能吃到。
沒辦法,背后的帝國對于軍人幾乎是嬌寵一般的護著。柱
任何好的東西,都會堆砌在他們身上。
做這個國家的軍人,驕傲!
即便戰死,嘴角都是笑的。
吃過了早飯,回到宿舍,和戰友們說笑幾句,王二柱開始穿戴裝備。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要站崗。
在這種地方的戶外待兩個小時,必須做好嚴密的防護。否則的話,沒可能活著下來。
他套上棉褲。柱
配發的棉褲并不厚。
厚了的話,作戰會不靈活。
可不厚的話,又會凍死人。
于是后勤部的天才們就在棉褲的內側,又仔細地縫制了一層帶著毛的獸皮。
不但如此,外面的軍褲里襯也有一層絨毛,再大的寒風都不可能吹透。
腳上是比磚頭還要厚重的皮靴。
這個絕對不敢省料,必須要用最好的皮子,必須要用最好的皮毛。柱
穿在腳上,高高的靴幫里可以塞入褲腳,然后鞋帶系緊,可以保證一雙腳即便在野外一天也能有知覺。
厚厚的軍大衣套在外面,還要加上戰術馬甲。
基本上這兩件一穿上,就不會怕任何嚴寒了。
頭盔是制式裝備,但平常站崗的時候,士兵們是不戴的。
哪怕頭盔里面有絨線頭套,但是在這樣的天氣里沒事和鐵器接觸,并非明智之舉。
王二柱戴的是狗皮帽子。
但實際上,這種帽子和狗皮一點關系都沒有。純棉制成,輕便、保暖,全方位的。柱
不但如此,戴帽子之前還要扣上頭套。
頭套之下,只會露出一雙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都包裹的嚴嚴實實,保證不會被凍掉。
你以為眼睛會暴露在外嗎?
王二柱又掏出一副眼鏡,茶色的鏡片預示著這副眼鏡沒有度數。
唯一的作用,就是預防亮的過份的白雪刺傷眼睛。
凡是在遼東的軍人,墨鏡都是標配。
普通士兵戴著的,是裝備部的普通貨色。有錢的,地位高的,會自己去買高檔的。柱
國防軍軍人很喜歡給自己的裝備進行改造,意圖用起來最舒服。
只要不改造的被戰友誤會成敵人,上面根本不管。
誰叫軍人都是有錢人呢?
為了自己的舒適和生命著想的改造,難道不是一個合理的要求嗎?
王二柱來到戶外,走到最高處,把已經快要熬不住的戰友換下來。
目光所及,整個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活物。
同時因為天地之間的顏色太單調,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將會十分枯燥。柱
他又不能動,甚至不允許走神。
這就需要極大的毅力才能堅持住。
不過今天的站崗似乎不會無聊了。
遙遠的西方,白洋一般的大地上,無數的黑點正在蹣跚而來。
王二柱稍微意外,但并不緊張。
回過神來,抓起身旁的小錘,砸在了鐵片上。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柱
富有節奏的敲擊聲,迅速通過精心布置的管線傳遞到了城堡的各處。
響鼓不用重錘,示警也同樣如此。
在這種地方,不管做什么,節省體力都是必須要考慮的。
在其他地方節省了體力,才能更好的殺敵。
城堡中迅速喧鬧起來,不大一會兒,各處崗位就站滿了人。
衛元峰爬到城堡的最高處,端起望遠鏡看著跋涉而來的喀爾喀蒙古人,嘴角滿是笑意。
這個新任北方戰略集群第二方面軍司令員還沒有去上任。柱
他需要在這個冬天,打退喀爾喀蒙古的進攻,守住龍源城。
難度大嗎?
衛元峰覺著,憑借腳下的棱堡和一萬五千名士兵,一點難度都沒有。
盡管喀爾喀蒙古來了近五萬人馬。
在修筑龍源城的時候,國內派遣了大量的建筑專家過來。
他們強硬地否決了傳統的筑城方式,而改成修建這種許多人眼中新奇無比的棱堡。
然而在使用了一段時間后,所有人都對棱堡喜歡的不得了。柱
帝國和葡萄牙、荷蘭是堅固的盟友,加上打下了臺灣和呂宋,掌握棱堡的建造技術自然是順理成章的。
尤其是龍源城,更是添加了水泥和鋼筋。
蒙古人想要攻破這里……
“戰斗交給你們了。”
龍源城內的主戰兵力,分別是第十一師43團和治安54師。
第43團團長丁向光看著城外狼狽不堪的蒙古人,立刻沒有了興趣,把作戰的事情推給了治安54師。
54師師長薛滿倉高興壞了,只說了一句。柱
“你們的炮兵幫幫忙。”
丁向光點點頭,轉頭干別的去了。
盡管丁向光只是一名上校,而薛滿倉是少將,但沒有人對于這樣的場景有什么不滿。
只因為丁向光這個上校的肩章上是稻穗,而薛滿倉的肩章上是梔子花。
這就是野戰部隊軍官和治安部隊軍官的區別。
幾乎所有的治安部隊軍官,做夢都希望在肩章上換成稻穗。
顧志奇、崔孝一、車禮亮、瞿爾誠等人的傳說,已經在全軍當中廣為頌揚。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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