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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洛神后再添巾幗,不讓須眉


更新時間:2023年01月09日  作者:牛奶糖糖糖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牛奶糖糖糖 | 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 


甄榮是甄家的第四女,甄姜的妹妹,甄姬的姐姐。

從官渡之戰前、甄老夫人將五個女兒派到洛陽起,甄家就注定與曹氏陣營打斷骨頭連著筋!

而這份聯系開始是甄家長女甄姜嫁給陸羽最器重的臣子郭嘉為妻。

這份聯系的升華,則是陸羽與甄容最后一次面對面時的對話。

——「這一次留下來吧,這碩大的魏宮朕為你修了一座洛神殿!」

——「陛下,請允準民女一事!」

——「只要你說的,朕都允準。」

——「可否讓這洛神殿再空置幾年,民女想為陛下的一統大業做些什么」

從這一番對話過后,甄家就成為了翼州第一大家族。

甄家的生意遍布大魏乃至于在陸羽的默許下,遍布巴蜀,遍布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這份榮耀….

每一個甄家子女與有榮焉,甄榮也是其中之一。

「甘老繆贊了,小女子粗鄙的學識如何能入太子殿下的法眼呢?」甄榮的話輕柔細慢,讓劉禪愈發的迷醉、動心…很難有小男孩能抵御得住如此「可人姐姐的攻勢。

劉禪難為情的摸摸頭,「我的學識不太好,都是被父親與相父逼著學的,肯定比不上甄姐姐。」

甄榮提起筆,「那小女子寫幾個字,陛下指正,可好?」

劉禪忙道:「好…好…」

甄榮鋪開紙,寫下「太子千歲「四個字,劉禪一看,驚為天人,「想不到甄姐姐的字這么好,若是有甄姐姐陪伴,那我再也不會被這功課煩惱了!」

甄榮抿嘴一笑,「殿下貴為太子,也會為功課煩惱么?」

劉禪撤嘴,「自然哪,父親與相父商量,要朕每日要背一章書,寫三百個字,還得學著批閱奏章,累都累死了…」

甄榮忍不住又低聲笑問:「若是殿下完不成呢?也會跟民女一樣挨手板么?」

「唉…」

甄榮的話讓劉禪臉色煞白,他擼起袖子,胳膊上,…那尚未愈合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傷疤到處都是,「何止是挨手板?我胳膊,我腿上,我身子上到處都是我爹打的…」

「那你的相父呢?「甄榮接著問。

劉禪搖搖頭,「相父從不打我,但他會哀嘆個不停,給我講許多大道理,從漢高祖講到漢武帝,講到光武帝,又講到歷朝歷代,說著還會哭我耳朵里都要起繭子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還不如…父親打幾下舒坦呢!」

說到最后,劉禪委屈兮兮。

甄榮驚詫的感慨,「丞相那么厲害的一個人,竟還會哭呀!」

見兩人聊得漸入佳境……

甘父朝宦官黃皓使了個眼色……

兩人輕步離開,留下了這梅林中談笑風生的少年人。

走回內室….

甘父笑容滿面的說:「我也準備了禮物送給公公…我家與甄家有些淵源,日后甄榮在宮中教授太子學業,就有勞公公多多照顧了。」

黃皓笑道:「好說好說,其實…甘父什么意思,咱家懂!」

唔….

甘父一愣,黃皓接著說道:「這世上哪有什么變成蝴蝶飛走的人?咱家當初聽到這個,就覺得不對了…」

如果說方才,甘父只是微微愣住。

那么現在一抹巨大的驚愕擺在他的面前。

「黃公公是什么意思?"

「咱家的姑母在銅雀臺服侍,魏國的太上皇也有一位甘夫人哪.」黃皓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甘父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他心頭已經起了殺意。

事關女兒…

事關外孫…誰擋住他的路,他砍誰!

黃皓連忙解釋:「甘國丈,咱家沒有惡意,咱家是益州本地人,因為那群流寓過來的…和荊州來的霸占了益州,咱益州本地人的日子過的可不怎么地呀!」

甘父的心情宛若過山車一般,方才提起的大石頭頃刻間落地。

「原來黃公公是益州人…「

「可惜,陛下與丞相一向不喜歡益州人!「黃皓有些咬牙切齒。

甘父搖頭道:「不靠益州人?何以守益州?咱們的太子又何曾喜歡陛下與丞相這兩個外人呢?」

說到這兒,甘父與黃皓眼波一閃,兩人心照不宣!

漢中,一處闊綽的宅府內。

燭影搖紅,一個丫正在為甄姬梳理解開的發髻。

連日匯總,將巴蜀地帶、特別是培水關一線的山川河流、扼要險地整理、繪制成冊交給魏國的官吏,甄姬顯得有些疲倦。

這發髻梳著梳著競睡著了

可睡下的時間井沒有多久。

「啊「的一聲叫喊,甄姬被驚醒,她一個眼睛睜開,一個眼睛卻緊閉了一下,似乎是因為丫鬟梳頭發大意,扯到發絲,弄疼她了。

「怎么搞的,以往你從來不會這樣…「

微微的嗔怒,甄姬并沒有大聲斥責丫鬟。

可意外的是,丫鬟并沒有說話。

甄姬疑惑,她扭過頭…

恰恰,這不扭還好,扭過頭來,為她梳理發髻的又哪里是丫…分明,分明是陛下…是陛下曹羽呀!

「不想是陛下…小女子失禮。」

說話間,甄姬就要欠身行禮….

可尚未欠身,已經被陸羽攔住,他的神情十分專注,仔細的打量著那梳子,感慨道:「想不到,就是最簡單的梳理頭發也是大有文章,用力過猛會疼,用力太輕…又無法順直,看起來,不止是皇帝,做任何一行都不輕松啊!」

「陛下…」甄姬咬住嘴唇,陸羽驟然的出現,讓她心里小鹿亂撞,十分緊張。

「你坐好,朕再試試…陸羽笑著說道。

甄姬緊張的再度坐下,右手緊緊的揣在左手的掌心處…滿手都是汗。

「甄家的女兒就如同這梳頭一般,也過的并不輕松吧?「陸羽一聲感慨。

「陛下治理朝政,日理萬機,甄家再辛苦又豈有陛下辛苦?」

陸羽嘆出口氣,「先是你長姐,又是你,現如今.就連你四姐也出動了,朕雖沒有表示,可甄家的這份情,朕是記下的。」

「甄家只是想為陛下一統做些力所能及的…」甄姬扭過頭來。

陸羽放下梳子,嘆息道:「這可不是力所能及,怕是從你四姐當初主動提及入雀門,參加特種軍團的選拔,你們就想好,會有這一天了吧!」「陛陛下「甄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誠然,從家族層面考量,甄家一門女流,沒有男人可以倚仗,家族門楣必須靠幾個女兒去爭取,去光耀!

為大魏做事,對甄家必定是百利而無一害,可…除了這個目的,甄姬又何曾不是為了別的,比如心甘情愿的為了陛下呢?

「陛下莫要夸我,也莫要夸甄家了,小女子只覺得誠惶誠恐。」

陸羽撫著甄姬的臉,正視著她的眼睛,「洛兒,這一次…辛苦你們了!」

甄姬笑了,「再辛苦多少次都行!」

「那么「陸羽繼續問道:「你覺得你四姐會成功么?」

「我不知道。」甄姬搖了搖頭,「可既然是四姐主動請纓的,小女子覺得她一定是有把握的。」

陸羽領首

,「怕是老天爺都不會想到,即將成為蜀國皇帝的劉禪…他的身世…卻需要靠甄家四女去揭開,朕還是替大魏謝你們!」

甄姬捂住了陸羽的嘴,她認真的看著陸羽說,「這不只有能為陛下做事的榮幸,也有能成就甄家,能成全小女子自己的興奮」

陸羽感激的望著甄姬。

十年前,洛陽初遇。

他何曾想到過,這樣一個詩書傳家、靠女子撐起的門楣,到最后…·她們能變得剛毅如此…

正應了那句——巾幗不讓須眉!

成都城,皇宮,東宮之內。

諸葛亮老淚縱橫,淚珠自眼眶奪眶而出。

他的身前….

劉禪手捧著「父親「劉備留給他的遺言,他突然發現他似乎,已經永遠的失去了父親,而蜀漢也失去了它的帝王。

遇言上的文字一句句的映入劉禪的眼簾,劉禪下意識的生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是不是以后他沒了爹,就不會有人再打他手板了?

他是不是就能少受許多皮肉之苦了?

是不是可以不用做那么多的功課?

不對….

他意識到,光「父親駕崩似乎并不能改變什么現狀,因為相父還在相父的哭聲,才是讓他最痛苦的,最折磨的。

「太子你可看到陛下的遺言了么?「

諸葛亮哭著開口,「陛下說你有大器量,有你這樣的接班人,他還怕什么呢?」

「他囑咐你平時多讀《漢書》,《禮記》、閑暇時將《諸子》,《六韜》、《商君書》都看一遍吧,這都是帝王成才必須的還有,還有這句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惟賢惟德,能服于人!」

劉禪撓了撓頭,由衷的說他也會痛苦,但莫名的,痛苦并不強烈。

不知道因為啥劉禪甚至下意識的感覺是,手臂處再也不會有淤青了。

人言…棍棒下多孝子。

可在劉禪這,他心中滿滿的都是抵觸。

這也難怪,劉備對他素來嚴苛,自打記事起,記憶中的父親…從沒有過好的臉色,只要見到他就是一陣棍棒就是懲罰。

在這一次次的懲罰、棍棒中,

在身邊黃皓…以及甘父的「開導」下,劉禪愈發討厭自己的父親…乃至于,隨著年齡的增長,對父親愈發的沒有感情。

「相父…」劉禪指著遺詔中的一句,「爹為何說自己德行薄啊?爹為何說讓我不要學他呀?可是…與爹用不光明的方式謀得巴蜀有關?」

這一句話,直接讓諸葛亮的眼淚止住了,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劉備遺言中這么多對劉禪的囑附,他為何就偏偏挑這一句。

其它的那些…就不讓他感動、感傷么?

「太子你即將登基成為巴蜀的帝王,「諸葛亮語重心長,「你該記住是你爹遺言中的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是…惟賢惟

德,能服于人!

「可,「劉禪像是格外的執拗,「相父,孩兒就是想知道,我爹哪里德行薄?他到底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得國不正,奪下亂世中最仁義厚

道、從未有過居城劣跡、治下百姓擁護愛戴的益州牧劉璋的土地?覺得對不起他,這輩子虧欠他呢?否則父親何必留下這般讓孩兒莫學他的遺言!「

這….

諸葛亮頓了一下,旋即,他大聲道:「這才是陛下一生磊落與尊嚴的寫照啊,陛下厚道啊」

「他這輩子是虧欠劉璋,可這份虧欠,換

做別人…又怎么會臨終表達?又如何會這般坦然的懺悔呢?陛下厚道啊!」

「可「劉禪還是不信,「可錯了就是錯了,爹也說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難道相父的意思是爹這句話也是錯的!」

「你放肆!「諸葛亮怒了他瞪向劉禪,「繼位之前,太子就跪在這里,跪在先王的遺詔前,去靜思先王的遺訓,去反省自身吧!」

諸葛亮的話不容置疑…

這番話留下,他氣沖沖的離去了。

一邊走一邊詢問道:「將太子的師傅統統辭退教不嚴,師之惰,從今日起,本相親自教授太子!所有太子的功課,都交由本相親自審閱!」「喏.」整個宮殿內,所有人的宮人齊聲應喝。

似乎….

從每個宮人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們是敢怒不敢言!

——劉備駕崩!

——二十五萬蜀軍灰飛煙滅?

巴蜀這么多人都被你們害死了?

如今…他們益州本地人,憑什么還讓你一個荊州人執牛耳?

他們不服!

反觀劉禪

當聽到,相父諸葛亮要親自教授他時,他的眼淚哇哇的就落下顯得很委屈。

「殿下,殿下就要登基,不可再哭了。帷慢之后,徐徐走出的甄榮將劉禪樓在懷中,「殿下殿下不怕不怕相國,有我呢,有你甄姐姐呢。甄姐姐會幫你的不是么?「

「甄甄姐姐「劉禪像是抱住了一絲難得的溫暖,這就像是黑暗中僅存的一束光「甄姐姐對我最好了,最好了…「

甄榮輕輕撫著他的后背,就像是大姐姐撫觸心疼的弟弟一樣。

「好了,好了,丞相也是生氣,陛下駕崩你怎么就不能哭出來一聲呢?「

甄榮這話像是關切的詢問。

可其中暗藏著的卻是試探,深深的試探。

她要試探,攤牌的時機是否成熟!

「我我「劉禪委屈極了,「我哭不出來,不知道為何我哭不出來…」

我就想問相父當初當初父親長坂坡后將我拋擲于地上時,可曾有哭泣過?」

這….

聽到劉禪的話,甄榮感受到了劉禪心頭巨大的怨念。

這….

似乎,她的任務比想象中會簡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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