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陳長平獻白玉寶珠一對!”
“霍家霍慶寶獻琉璃燈盞一雙!”
“丁家丁金印獻下品法器八寶真絲帕一條!”
隨著獻禮開始,便有下人高聲將眾人所獻禮物大聲念了出來。
聽到這些禮物的名字,城主府外的民眾也不時發出陣陣贊嘆,互相比較著誰的禮物會更好。
而城主府內獻禮的人,聽到民眾的歡呼聲,也是面露驕矜之色。
不過,
相比于這些人來說,此次壽宴的正主,蘇玉奴就顯得有些平靜了。
就如她之前所說,從小到大,因為每一年都會過這么一次生日,她收到的各種奇珍異寶實在太多了。
開始時,她還會為各種新奇的寶物歡喜不已,但到了現在,她已經幾乎達到一種心如止水的境界。
就在蘇玉奴以袖掩面,準備偷偷打一個呵欠時,便聽下面傳來一聲高呼:“民間人士陸淵,獻上詩作一首!”
“嗯?”
聽到這句話,蘇玉奴呵欠打到一半便不由停下,粉嫩紅潤的小口輕張,好看的眸子下意識看向臺下站立的陸淵。
好巧不巧的,此時陸淵也抬頭看向她。
注意到蘇玉奴的神態,陸淵嘴角不禁微微一翹。
蘇玉奴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呵欠剛打到一半,神態微窘,趕緊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然后悄悄瞪了陸淵一眼。
然而,這時陸淵卻已經眼觀鼻鼻關心了,根本沒有看到她這一怒目。
‘哼!’
見自己白白浪費了表情,蘇玉奴不禁暗哼一聲,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下唇,眼波死死盯住陸淵。
陸淵和蘇玉奴之間的暗戰并沒有被其他人看到,他們此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陸淵的詩作上。
“什么意思?”
“獻詩一首?”
“這個人到底對自己的文采多自信啊。”
“這是故意標新立異想要引起蘇大小姐的注意吧?”
“呵呵,嘩眾取寵而已!”
“想靠自己的詩歌打動大小姐,他難道不知道蘇大小姐是咱們境州城有名的才女?”
聽著眾人的嘈雜議論,蘇明川神色不動,對蘇玉奴問道:“玉奴,你覺得如何?”
問出話后,等了一會兒見蘇玉奴一直沒反應,蘇明川下意識看了過去,然后,就見蘇玉奴居然在悄悄盯著陸淵看。
蘇明川眉梢一揚,當即輕咳一聲:“玉奴!”
“啊,女兒在。”
蘇玉奴這才回過神,忙微微欠身施禮,同時,嬌嫩的臉頰上也隱隱浮現一層好看的緋紅。
蘇明川看了一眼陸淵,心中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玉奴,你要不要收下這書生的詩作?”
“當然要!”
蘇玉奴脫口答道,隨即,見眾人全都投來詫異的眼神,她趕緊補充道:“女兒覺得,若是……若是這書生所做詩詞平平無奇的話,也好給他一個教訓!”
說完,她又低頭悄悄瞪了陸淵一眼。
收到蘇玉奴嗔怒的眼神,陸淵倒是一愣,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對方。
蘇明川也是暗自詫異,但他對蘇玉奴偏愛異常,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便對下人道:“將這位書生的詩作念給大家聽吧!”
“是!”
下人應了一聲,當即便把陸淵寫就的詩作取出,大聲念道:“詩名:贈玉女小姐。”
“哼”
只是聽到這個名字,蘇玉奴便又瞟了陸淵一眼,發出一愣冷哼。
陸淵:“……”
見陸淵無動于衷,蘇玉奴愈發羞惱了,手中不斷揉挼著手帕,只仿佛那就是陸淵一樣。
就在這時,她便聽下人將詩句念了出來: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這首詩念完,蘇玉奴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看的眸子中一片呆滯。
不只是她,當這首詩被傳到外面后,城主府外的老百姓們也全都安靜下來。
尤其是那些對詩詞有些研究的學子,更是一個個激動的滿臉通紅,高手叫好。
很快,叫好聲此起彼伏,最終連成了一片。
聽到外面傳來的叫好聲,城主府內的眾人也全都回過神。
蘇明川看向陸淵的眼神也充滿了驚異:“那書生,你的文采當真不凡,不知可愿來府中為我效力?”
“多謝城主大人看重,只是在下如今正在游學,怕是只能辜負城主大人的厚愛了。”
陸淵恭身答道。
“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聽陸淵說他在游學,蘇明川不禁失望的一搖頭。
隨即他便對蘇玉奴問道:“玉奴,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嗯……”
蘇玉奴先是深深看了一眼陸淵,這才輕聲道:“陸公子的詩自然是極好的,只恐女兒配不上。”
“這首詩是陸淵做的,他既然寫給你,那你自然是配得上的,對不對?”
最后卻是蘇明川對陸淵問出的。
“城主大人所言極是!”
陸淵自然點頭應是:“此詩既是為大小姐所做,大小姐自然是配得上的。”
“你看是不是!”
蘇明川得意一笑。
蘇玉奴見狀無奈低下頭,不再理會自己的父親。
“嗯,那你且先下去吧,等會兒我會安排禮物給你送去。”
蘇明川對陸淵開口說道。
“是。”
陸淵知道這是本來就有的規矩,當即點頭退下。
跟著仆人來到一處房間之后,陸淵便安心等著蘇明川的賞賜了。
“我此行應該沒有觸發什么蝴蝶效應吧?”
陸淵暗自想道。
按照書中劇情,主角所寫的這首詩極受蘇玉奴的喜愛,于是便將自己最喜歡的佩劍送給主角作為還禮。
然后,主角便因為佩劍中的修仙令牌信物,加入了境州魔門合歡宗,就此開啟了自己的大魔頭之路。
而蘇玉奴,日后也被主角收為了后宮之一。
陸淵等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便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片刻后,有侍衛進來:“請問可是陸淵公子當面?”
“正是。”
見侍衛手中并沒有拿著還禮的禮盒,陸淵心里一沉,意識到事情似乎發生了變化。
“陸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侍衛對著陸淵一拱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淵見狀遲疑一下,但想到城主府中修為最深的人似乎也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同為煉氣九層的修士,便點頭道:“請前面帶路。”
跟在侍衛身后,陸淵過游廊穿屏門,來到了城主府后院的花園之中。
只見此時蘇玉奴已經換了一身淡粉色的長裙,倚在花園中小亭子上的長椅,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小姐,陸公子來了。”
侍衛對蘇玉奴恭聲說道。
“嗯。”
蘇玉奴聞言轉過頭,就見身材頎長的陸淵正立在自己面前,氣勢卓爾不群,一派自信昂揚。
蘇玉奴眼神微亮,素手輕抬,指著亭中的石凳說道:“陸公子請坐。”
陸淵施禮入座。
“陸公子,你可知我為何將你喚來嗎?”
蘇玉奴含笑問道。
“在下不知。”
陸淵坦然搖頭。
“因為你與其他人不同。”
蘇玉奴盯著陸淵的雙眸說道。
陸淵一愣:“請恕在下糊涂,沒聽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你在面對我的時候,沒有其他人的那種敬畏。”
蘇玉奴身體忽然微微前探,低聲問道:“你也是修士?”
“嗯?”
陸淵訝然看向蘇玉奴,心中暗自奇怪,因為書中蘇玉奴是在后面才開始修煉的,此時應該只是普通人才對。
“不對,她在詐我!”
忽然,陸淵想到什么。
然后,他就見蘇玉奴輕笑起來:“哈,你果然是修士!”
看著蘇玉奴狡黠的眼神,陸淵不禁暗自搖頭,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她給下了套。
看著蘇玉奴惡作劇得逞的神情,陸淵忽然神色一肅,沉聲問道:“蘇大小姐,你既然知道我是修士,還敢如此在我面前耍心機?”
蘇玉奴神色一僵,但隨即便又嘴角一翹:“陸公子休要嚇唬人家,你若是真的對玉奴生氣,哪里還會故意提醒我?”
聞言,陸淵不禁對蘇玉奴有些刮目相看,她這種心智一般人可不具備。
想到在原書中蘇玉奴只是主角順便收下的眾多后宮中的一員,根本沒有任何展示詳細的描寫,陸淵不禁暗嘆一聲。
他看向蘇玉奴,問道:“那蘇大小姐既然猜測陸某是修士,不知將我喚來又有何事?”
蘇玉奴看看四周,而后小聲問道:“陸公子,你能夠傳授我修行之法?我也想成為一名修士!”
對于蘇玉奴的請求陸淵并不意外,不過他疑惑問道:“蘇大小姐,以令尊在境州城的地位,想要尋一些修煉秘籍似乎不難吧,又何必從我這里索要?”
雖然說修士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離的很遠,可對于堂堂一州之主來說,就很尋常了。
事實上修士們也并不全都離群索居,也有許多貪慕人世榮華富貴的存在,這些人往往就會選擇和世俗的官員合作。
蘇玉奴答道:“我自然也向父親求過,不過,據父親所說,我的體質乃是什么天生絕脈,若是做個普通人還無事,想要修煉卻是根本不可能。”
“天生絕脈?”
陸淵一怔,他記得原書中蘇玉奴的確開啟了修煉之路不假。
“不知蘇大小姐可否允許在下為你把一把脈?”
陸淵問道。
“當然。”
蘇玉奴當即便把自己熒白如玉的手臂伸了過來。
陸淵將三根手指搭在蘇玉奴的手腕處,伸出一絲靈氣進入她的身體之中探查。
片刻之后,他便感覺蘇玉奴的丹田之中充滿了各種孔洞,就好像一張破爛的網一樣,留不住任何的靈氣。
陸淵試著用靈氣去彌補這些孔洞,就發現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皺著眉頭將手指收回,陸淵搖頭道:“蘇小姐,恐怕令尊說的是對的,你的體質的確……”
他剛想說的確不能修煉,腦海中就猛地想到書中曾經提起過一種叫做‘天蠹脈’的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的確不能修煉,可是,卻能夠以她滿是漏洞的丹田,當做一個過濾器,提純其他修煉者的靈氣,在這個過程中被動修煉。
“難道蘇玉奴擁有的便是天蠹脈?”
陸淵暗自想道。
蘇玉奴自然不知這些,他見陸淵忽然停住,忙追問道:“陸公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煉?”
陸淵聞言遲疑一下,道:“蘇小姐,的確,你的身體有修煉的可能,但條件卻極為苛刻。”
說著,陸淵便將天蠹脈的特性解釋一遍,最后道:“你不能自己修煉,但是卻可以幫助其他人提純體內靈氣,通過為他人幫忙,從而既彌補自己的身體,也踏入修煉之路。”
“這個條件有何苛刻?”
蘇玉奴不解問道:“我既能幫助他人提純靈氣,不是一種互利互惠的事情嗎?”
陸淵搖頭道:“若是你能一直為他人提純靈氣,那自然是互利互惠,可關鍵是隨著你修為的提升,提純靈氣的效果是越來越差的……”
“那有如何?”
蘇玉奴還是有些不解。
陸淵淡淡道:“蘇小姐你可能不清楚,像類似于你的體質這種可以提純靈氣的物品,都是極其珍貴的寶貝,畢竟若是沒有外物幫忙,只靠自身慢慢打熬靈氣的話,可是需要花費極大時間的……”
聞言,蘇玉奴終于明白過來,花容失色道:“陸公子,你是說……可能有人故意將我囚禁起來,為其靈氣進行提純?”
“若只是囚禁倒也還好,怕就怕……”
陸淵冷笑一聲:“有人會在你經脈即將痊愈之際,再次將你打落凡間,然后一直重復這個過程。”
“什么!”
蘇玉奴聞言臉色瞬間蒼白起來:“怎……怎么會有如此狠毒的修士?”
“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鳥都有。”
陸淵淡淡說道。
這世上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屠滅無數生靈的人不要太多。
“那……那我該怎么辦?”
蘇玉奴驚慌的看向陸淵。
“無妨,這件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自然無人知曉。”
見蘇玉奴確實無比害怕,陸淵出言安慰道:“眾人自然還會當你是天生絕脈,而不是天蠹脈。”
“不,陸公子,我是問……”
蘇玉奴卻是搖頭道:“我這天蠹脈要如何才能安穩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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