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宿主是否返回現實世界?
和在倚天世界一樣,當陸淵打碎虛空之后,系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
聞聲,陸淵卻陷入了沉默。
的確,他之所以穿越到這方世界,目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可是現在,他已經打碎虛空了,達到了他在這方世界所能修煉到的最高境界……
“可為什么……我卻還是不甘心就這么離開?”
陸淵恍若神明一般立在半空,轉頭看向西方海岸線上那隱約的城池,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萬水,最終,落在了終南山上。
師妃暄……
兩年后。
慈航靜齋。
師妃暄身穿一襲僧衣正閉目打坐,默誦佛經。
“師姐!”
忽然,一道輕快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是云兒啊,跑這么快做什么?”
師妃暄悠然轉頭,恬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觀音大士一般讓人不由心生沉靜。
“師姐,師…師父突破了!”
云兒喘息平穩之后,這才激動地說道。
“哦?”
聞言,師妃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喜悅:“師父已經證道大宗師境界了嗎?”
自從兩年前從陸家出來之后,她便再沒有離開慈航靜齋一步。
哪怕后來唐皇下令,允許慈航靜齋弟子在江湖中自由行走也是如此。
在這兩年間,她除了精研佛法之外,便是感悟武學,將自己以及從陸淵那里學到的武學奧義進行系統整理,傳之門內弟子。
師妃暄本想著這些由她整理的武學可以讓門內弟子少走一些彎路,為她們的武道之路減少一些障礙。
可是她沒想到,弟子們的成績還沒有顯現,梵清惠竟然先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
很快,師妃暄便在云兒的帶領下來到了梵清惠住所。
“師父!”
進入梵清惠房間之后,師妃暄立刻便從她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陸淵這個“慈航靜齋”大宗師也曾有過的氣息。
“妃暄,你來啦?”
看到師妃暄后,梵清惠面露微笑。
“弟子恭賀師父進境大宗師!”
師妃暄對梵清惠施禮道賀。
“起來吧。”
梵清惠起身將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弟子扶起,感嘆道:“其實若不是你整理的那些修煉感想,為師怕是此生也無緣大宗師之境。”
聞言,師妃暄抿了抿嘴,道:“這是師父您自己的天賦,弟子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或許你只是略盡綿薄之力,但……”
梵清惠冷笑兩聲,嘴角浮現譏誚:“你所整理的那些修煉感悟中,可是有不少是陸淵對本門功法的意見,那些東西對為師而言可就太有幫助了。”
說到這,梵清惠臉上露出一抹得意:“我估計陸淵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修煉方法會幫助我成為大宗師吧,哈哈!”
聽著梵清惠得意洋洋的話,師妃暄感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兩年前與陸淵和離之后,她因為心情很差,為了不至于沒有事做,這才整理起了《慈航劍典》的武道感悟。
但她最初的目的僅僅是將這些整理出來,幫助門內弟子修煉而已,絕沒想到那些東西對梵清惠也有如此大的作用。
‘以師父對陸淵的恨意,她成為大宗師后,怕是不久便會有沖突,唉,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整理什么修煉感悟……’
看著梵清惠臉上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師妃暄暗暗后悔。
就在這時,梵清惠扭頭看向師妃暄,發現她臉上的憂愁之后,眉頭一蹙,暗暗想道:‘看來妃暄還沒有從與陸淵那廝的分離之中走出來,長此以往,怕是會成為她的心魔,此生修為都不會再有寸進……’
想到這里,她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當即說道:“妃暄,待過一段時日,為師將大宗師的境界穩固之后,咱們便去長安走一遭吧。”
“長安?”
聽到這個地名,師妃暄身體一震,脫口問道:“去長安做什么?”
“當然是去找陸淵那廝!”
梵清惠面容冰冷。
“陸淵?不,不可以!”
師妃暄聞言大驚,道:“師父,陸淵的實力深不可測,弟子在他身邊兩年,幾乎從未見過他全力出手,加上之前他在與我佛門的戰斗中面對兩名大宗師都……”
她話沒說完就被梵清惠揮手打斷:“夠了!”
制止師妃暄的長篇大論后,梵清惠沉聲說道:“妃暄,為師看你是被陸淵嚇破膽了!”
她緩和一下語氣,繼續道:“為師自然知道陸淵的實力比為師要強,但為師又豈和石之軒與寧道奇一樣?”
說到這,她臉上浮現一抹不屑:“不管是石之軒還是寧道奇,雖然修為俱是大宗師,可他們可全都沒有頂級的傳承,石之軒所在的花間派與補天閣,歷來便沒有出現過絕代高手,寧道奇更是為了觀閱《慈航劍典》與我佛門結盟……可為師則不然,當年咱們慈航靜齋的始祖地尼便是大宗師境界!她老人家可是留下不少絕頂傳承的。”
“可是……”
盡管梵清惠如此說,但想到陸淵平日里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師妃暄還是隱隱感到不安。
“妃暄!”
梵清惠看向師妃暄的眼睛,道:“陸淵現在已經成了你的心魔,而想要降服心魔,最正確的方法便是直面他——此時為師心意已決,待為師將本門傳承學會之后,咱們師徒便下山走一遭,看看陸淵到底有幾斤幾兩!”
看著梵清惠目空一切的神情,師妃暄只得強壓下內心的擔憂,退了下去。
兩個月后。
長安朱雀大街。
街頭行走的百姓忽然聽到城門處傳來陣陣騷動之聲。
眾人趕忙看去,便見一名身穿灰色僧衣的尼姑,帶著一名白色長裙的女子從外面進來。
而眾人之所以發出騷亂,正是因為不管這名尼姑,還是她身旁的女子,均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前面的尼姑倒也罷了,雖風韻猶存,但觀其面容也知道年齡必然不小,可那白衣女子卻好似廣寒仙子一般,身姿曼妙,氣質清冷,讓人見了便如飲醇釀,飄然欲醉。
尤其是那一雙盈澈透明的眸子,眼波流轉間,似乎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這兩人是誰啊?”
“太漂亮了!”
“看她們帶著佩劍,應該是武林人士吧?”
“若是能娶白衣仙女為妻,老子就算少活十年都愿意!”
“呸,就憑你?能讓白衣仙女多看你一眼都不可能!”
街上行人幾乎全都對兩名女子議論起來。
不過攝于二人的絕世風姿,并沒有人敢上來搭訕。
但即便如此,一些無事之人還是悄悄跟在她們二人身后,倒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單純想要多欣賞二人的風采。
而沒多久,這些人便看到這兩名女子在趙國公府前停下了腳步。
“原來是趙國公府里的人,怪不得生的如此好看。”
“據說趙國公的五位夫人各個天姿國色……”
“噓,小聲些,你忘了現在不是五個了?”
“啊,對,還有一個……嗯?”
“等等,難道說……”
當初陸淵與商秀珣五女的婚禮可是長安城最大的新聞,畢竟這場婚禮可是由當朝皇帝主持的,還有無數的江湖大佬參加。
也正因此,長安城許多人都對陸淵的五位妻子耳熟能詳,當他們想到與陸淵和離的師妃暄之后,再看到此時站在國公府門前的二女,哪里還猜不出她們兩人的身份?
“這師妃暄……怎么又回來了?”
“誰知道呢?或許舍不下國公府的榮華富貴吧?”
“嘿,我可是聽說在江湖上這師妃暄的名聲可不太好。”
“怎么說……”
以師妃暄和梵清惠的修為,對于這些議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她們兩人全都是心性堅毅之輩,加之武功超絕,自然不會跟這些凡夫俗子見識,將拜帖送上之后,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進入府衙等候。
進入國公府之后,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師妃暄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怔忪,想到了自己在此生活兩年的過往。
梵清惠顯然沒那么多感慨,她一邊喝著下人送上來的茶水,一邊冷笑道:“這陸淵倒是好大的架子,明明已經感應到咱們師徒二人的到來,還在后面等著下人通報。”
進入大宗師之境后,梵清惠的靈覺感應也明顯得到了加強,她能清晰的感應到,在后院有一個修為身后的男子。
聞言,師妃暄下意識解釋道:“師父,陸淵這不是架子大,而是國公府的規矩,如果說咱們到來之后陸淵就立刻現身,那府上的其他人便會驚動……”
說到這,注意到梵清惠那不悅的眼神,師妃暄登時恍然,趕緊閉上了嘴。
“哼!”
梵清惠冷哼一聲,不再喝茶,開始閉目養神。
師妃暄心中暗嘆,端著茶杯,看著里面淡青色的茶水默默出神。
沒有讓兩人久等,很快管家便帶著二人來到了后宅書房。
來到書房門前,師妃暄的腳步忽然一頓,想到兩年前自己便是在這里與陸淵攤牌的。
“妃暄!”
注意到師妃暄的小動作,梵清惠皺眉輕喝一聲。
“是!”
師妃暄瞬間驚醒,搖搖頭跟在梵清惠身后再度踏入這個她曾無數次在夢中重回的書房。
進入房間,師妃暄便看到身材挺拔的陸淵正在書案之后寫著什么。
似乎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陸淵抬起了頭。
師妃暄也碰巧看了過去。
不過在與陸淵的眼神接觸之后,師妃暄便猛地低下頭,心里卻是暗自想道:“陸淵……怎么看上去老了一些?”
在她離開之前,她記得很清楚,彼時的陸淵可謂意氣風發,渾身上下洋溢著自信,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
可是現在,僅僅兩年過去,盡管陸淵的眼神依舊深邃,但氣質卻仿佛變得和一個普通人差不多,再沒有絲毫的鋒芒顯露。
‘是因為朝堂之事太過費心勞力嗎……還是因為武道久久不見突破……又或是婠婠與青璇鬧矛盾了?’
師妃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猜測。
梵清惠自然不知道自家徒兒腦海中在想什么,她面容淡然地單手在胸前豎起,高呼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陸施主,許久未見,你風采不減當年啊。”
聞言,陸淵卻是沒有理會對方,只是將目光投向師妃暄。
梵清惠見狀面容一沉,正欲說什么,就聽陸淵開口說道:
“妃暄,你清減了好多。”
陸淵雖然只是說了這一句話,師妃暄聽在耳中卻好似晨鐘暮鼓一般讓她心神俱顫,險些流下淚來。
怕自己失態,她強忍內心的酸澀,低頭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從她心底悄然升起,從進入長安城開始,不,準確說從兩年前離開陸家開始,她似乎就再沒有如此開心過。
透過靈覺感受到師妃暄的情緒,陸淵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意,道:“知道嗎,去年秀珣誕下一個孩兒,我給他取名為希,希望的希……”
眼見陸淵竟然撇開自己和師妃暄聊起家常,梵清惠臉色猛地一沉,道:“陸施主,請你記得,妃暄現在不是你的夫人了,你的家事我們沒有興趣知道!”
聽到梵清惠的話,陸淵不禁一皺眉。
見到陸淵不開心,梵清惠臉上反倒露出一抹笑意:“陸施主,貧尼此次前來,主要有兩件事。”
“什么?”
陸淵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
“第一件事,就是想向陸施主你咨詢一下,”
梵清惠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寒芒:“你覺得,我佛門現在的發展如何?”
“嗯?”
陸淵霍然看向對方,面色陰沉。
誰都知道,兩年前朝廷答應放開對慈航靜齋與凈念禪宗管制之事,陸淵可是堅決不同意的。
尤其自從放開對他們兩派的管制之后,佛門勢力便迅速崛起——在這種情況下,梵清惠如此問,顯然充滿了挑釁意味。
看出陸淵的不悅,梵清惠眼神冰冷,臉上的笑意卻愈盛:“陸施主,貧尼可是真心向你求教的,畢竟你是打壓我佛門的重要幕后推手,想來對于佛門如今的發展肯定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梵齋主,你可是覺得”
陸淵眼中寒芒閃爍,全身氣勢散發:“成為大宗師之后,陸某便拿你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