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隨著巨大的巨大的轟鳴聲傳來,黑衣女子等人便看到廣場前那尊高有一丈的青銅大鼎忽然裂成兩半,然后分裂倒在地上。
“這、這……”
看著廣場上的兩半青銅鼎,在場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
鼎:我裂開了.JPG
“你……你竟然將我派的銅鼎打碎,你……”
看著裂成兩半的青銅鼎,黑衣女子指著陸淵結結巴巴想要說些什么教訓陸淵的話,可是一想到陸淵所展露出來的恐怖實力,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現在,我有資格見傅采林了嗎?”
陸淵神情淡淡地問道。
黑衣女子等人對視一眼,很快便有人向里面跑去,其余人則神情戒備的盯著陸淵。
陸淵自然不會理會他們,他隨意走到一旁,信手一揮,一個躺椅便出現廣場上,而后,他便在眾人如見鬼魅般的目光中悠然躺下,一邊打開一瓶冰鎮可樂喝著,一邊閉目養神。
“他…他……”
“那……那個椅子是如何出現了?”
“還有他手里的奇怪飲品。”
“這個人到底是人是鬼?”
看著眼前悠哉悠哉的陸淵,黑衣女子等人徹底傻了。
若不是他們神經還算堅硬,怕是早就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夢中。
好在沒有讓他們多等,很快便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音。
等他們回頭,便見一名身材高大,身著錦衣的老者從門內緩緩走出。
老者相貌奇異:臉部極窄,偏偏五官又全都擠在一起,愈發顯得臉窄且長。
若非他雙目神光湛然,讓人不敢逼視,只怕任誰都不會多看一眼。
見到老者現身,黑衣女子等人登時全都躬身施禮。
“師父!”
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高麗國戰神一般的人物,奕劍大師,傅采林。
“嗯。”
傅采林淡淡應了一聲,因為剛才弟子的匯報,他目光下意識便看向了廣場上的大鼎。
待看到裂成兩半的青銅鼎,尤其是青銅鼎的切面之時,傅采林神色不由微微一動。
正所謂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黑衣女子只是從裂開的青銅鼎上看到了陸淵的強大實力,可是傅采林,卻是從這裂開的兩半青銅鼎中,看到了劍意——
鋒芒畢露,石破天驚的劍意!
“好劍法!”
傅采林沉聲喝了一句,而后這才將目光看向陸淵。
陸淵此時也已經將躺椅收起,微笑拱了拱手:“中原陸淵,見過傅大師。”
“陸淵?”
聽到這個名字,傅采林眼中露出一抹茫然,不過隨即便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陸淵,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久未出山,卻沒想到中原武林竟然出現了公子這般驚才絕艷的人物。”
陸淵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陸小友,我聽我的徒兒說,你想來與老夫切磋切磋?”
傅采林又問道。
“正是。”
陸淵點頭道:“久聞傅大師的《奕劍術》超凡脫俗,小子不才,特來領教。”
“也好。”
傅采林微微一笑:“能夠與公子這等劍道天才比試,老夫也三生有幸。”
“師父!”
見傅采林竟然直接同意了陸淵的請求,他的弟子們全都一急。
尤其是黑衣女子,更是不服道:“師父,此人的武功雖高,但剛才與我比斗之時,也并沒有多么厲害。”
“人家那是讓著你呢。”
傅采林從一旁的捧劍童子手中接過長劍,對眾人說道:“好了,等會兒我與陸淵的比斗你們都要仔細看清楚了,若是能夠從中領悟幾分,勝過十年苦修!”
“什么!”
聽傅采林竟然如此推崇陸淵,眾弟子一個個全都面露駭然之色。
傅采林沒有再理會弟子,手持長劍,緩步來到了廣場中央。
陸淵也從系統空間取出一柄寶劍,來到廣場上。
“咦!”
看到陸淵取劍的動作,傅采林不經雙眸微瞇,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他自然不知道陸淵是從哪里抽出的長劍。
陸淵劍尖斜指地面,周身長生真氣開始運轉。
“有意思!”
透過靈覺感受著陸淵體內那好似長江大河一般幾乎無窮無際的真氣,傅采林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他神情之中再沒有了任何輕視,充滿了凝重,體內的九玄大法開始運轉。
隨著兩人功法運轉,兩股不同,但是卻旗鼓相當的氣勢開始醞釀。
陸淵這邊的氣勢,輕靈縹緲,不可捉摸,看似空無一物,可仔細感受卻偏偏覺得里面包含無盡。
傅采林這邊的氣勢則沉穩如山,淵渟岳峙,仿佛一尊亙古以來便存在海邊的礁石,無喜無悲的注視著滄海桑田的變化。
這兩種氣機不斷的在空中試探、糾纏、結合、分開……
不過這種氣機上的比拼,對于黑衣女子等人來說就顯得深奧許多了。
“師父他們兩個這是在做什么?”
“是啊,都已經靜立不動快半個時辰了。”
“如果不是師父他們還在呼吸,我幾乎以為兩人都快睡著了……哎呦,師姐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還算輕的,要是讓師父知道了,不罰你面壁才怪。”
“我……我這不是看不懂師父他們在做什么嗎。”
“剛才師父還說讓咱們好好觀看他們的比試,如果能領悟幾分的話將受用不盡——這咱們能領悟出什么來啊?”
這些人的對話自然全都被場中的陸淵和傅采林聽到,不過他們兩人充耳不聞,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氣機交鋒上。
表面上看,兩人似乎站著一動不動,一招都沒有動,可實際上,在氣機層面,兩人早已交換了千招萬招。
所謂的氣機,其實就是元神攻擊手段的一種。
只不過和單純的元神攻擊不同,氣機是元神影響氣勢,通過意念之中的‘氣勢模擬’來進行比拼。
這種方式的交手結果也可以當做兩人真實比拼的一個縮影來看。
不過,
陸淵和傅采林顯然并不想僅僅通過氣機來切磋。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兩人同時從氣機比拼之中‘醒’了過來。
“傅大師,你的《奕劍術》果然神奇。”
陸淵雙眸發亮,看向傅采林。
“陸小友,你的劍術也讓老夫驚嘆!”
傅采林同樣也是嘆服一聲。
剛才兩人的氣機比拼中,最終是以平手為結果收場。
“那么,接下來,就請傅大師小心了!”
陸淵手中長劍緩緩舉起,劍尖指向傅采林的胸口。
“陸小友不必客氣,請!”
傅采林將長劍橫胸,微笑說道。
聽到陸淵和傅采林的對話,一旁的眾弟子齊齊松了一口氣,若是他們再繼續像剛才那樣對峙下去,他們可全都要瘋了。
而他們喘出的這一口氣還沒有吐完,便感覺眼前猛然一花,廣場上陸淵和傅采林的身影已經全都消失不見。
“誒?”
“師、師父呢?”
“還有那個人,怎么也不見了?”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便聽到半空中忽然傳來道道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眾人抬起頭,就見頭頂十丈左右的位置,有兩道迅捷無比的身影正在快速的移動。
每當兩個黑影碰撞到一起的時候,就會發出一聲霹靂般的炸響。
“這……這是師父他們兩人嗎?”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全都陷入呆滯。
之前他們雖然知道傅采林厲害,也見識過師父動手時有多么恐怖。
可是對于傅采林的厲害到底達到一個什么程度,他們并沒有一個準確的認識。
直到現在,
直到陸淵這個可以讓傅采林用出全部實力的挑戰者出現,他們這才真正意識到,傅采林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不過與此同時,他們對于傅采林有多么崇拜,對于陸淵就有多么畏懼。
畢竟,這可是能夠與心目中無敵的傅采林交手而不落下風的強大對手!
轟隆隆!
咔嚓嚓!
半空中的轟鳴聲一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終于停止。
陸淵與傅采林的身影緩緩從半空落下。
此時,陸淵的月白色長袍早已變得襤褸不堪,前胸還有數道仿佛被火點燃的焦黑區域,看上去很是狼狽。
傅采林也沒有好到哪去,一身華麗的錦衣此時破破爛爛的,衣袂以及頭發根部還有一些沒有化盡的冰碴。
“陸小友,你這一身劍術當真讓老夫驚嘆,承認,承讓。”
傅采林將手中的長劍交給捧劍童子,對陸淵贊嘆道:“下次再交手,老夫怕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就在剛才的比斗中,傅采林勝了陸淵半招。
不過雖然勝了,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開心,因為他知道,陸淵不管是潛力還是領悟力,全都在他之上。
就如他所說,這一次的比斗他能僥幸勝了半招,但下一次,他必輸無疑。
“傅大師客氣,是晚輩自己技不如人。”
陸淵含笑說道:“這次還要多謝大師不吝指教。”
這一次他和傅采林的比斗可謂收獲頗豐,不但將傅采林的《奕劍術》領悟大半,而且也將《九玄大法》的運轉奧妙了解了一部分,可以說完美達到了此行的目的。
傅采林聞言無奈搖搖頭,沒有說話。
其實在和陸淵的比斗的時候,他也試圖想要領悟陸淵的武道,可是,在交手數千招后,他也只是領悟到了陸淵的一些劍意,對于陸淵的真氣運轉,卻是幾乎一無所獲——
《長生訣》一書哪怕是許多人看都看不懂,更何況只是想要通過交手來領悟其中的真諦了。
但,陸淵的劍意與他的御劍術相比很有異曲同工之妙,領悟了也沒什么大用,所以,這一次比斗他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沒撈著不說,還把自己《奕劍術》以及《九玄大法》折進去不少。
傅采林到底是大宗師高手,很快便調整好心態,問道:“陸小友,如我所料不錯,你現在是打算通過以武會友的方式,意圖領悟破碎虛空的奧妙吧?”
“瞞不過傅大師,正是如此。”
對于傅采林能猜到自己的意圖,陸淵并不意外,畢竟到了大宗師之后,他們唯一的追求也就只剩下破碎了。
“既如此,那么陸小友不如就暫時住在老夫這里,如何?”
傅采林含笑問道。
“哦?”
陸淵心里一動,立刻便明白過來,傅采林這是不甘心被自己‘薅羊毛’,準備再通過與自己切磋,來彌補回這次的‘損失’。
不過……
“好啊,既然傅大師有請,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淵同樣笑著答應下來。
他還嫌這次沒能把傅采林的全部武道都榨取出來呢,自然不會拒絕。
“哈哈哈,好,陸小友,請。”
“傅大師,您請,哈哈哈。”
一大一小兩人互相大笑著把著手臂進入房中,同時認為自己得逞了。
而看到這一幕,黑衣女子等弟子更是全都傻眼了。
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上門挑戰的陸淵怎么突然就和傅采林成了好朋友。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淵就這么住在了傅采林的道宮之中。
平日里,兩人不是在棋盤旁手談,便是在廣場上擊劍……咳,切磋劍法。
而隨著時間日久,陸淵臉上的笑容便越來越濃,而傅采林的臉色則越來越陰沉。
終于,
兩個多月之后,傅采林直接冷著臉對陸淵說道:“好了,姓陸的,如果沒事的話,你今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
陸淵佯做不解問道:“傅大師,咱們的切磋還沒有結……”
“不!結束了,已經結束了!”
他話沒說完,就被傅采林怒氣沖沖地打斷:“從你前幾天將我的《奕劍術》完全領悟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回想起這兩個月的遭遇,傅采林簡直是欲哭無淚。
最初,他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奕劍術》被陸淵薅羊毛,而自己從陸淵這卻幾乎一無所獲,因此,想著通過多次和陸淵切磋從而慢慢去領悟他的武道。
可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錯了。
的確,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對于陸淵的武技幾乎了解個差不多,可對于陸淵的內功,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換句話說,他這兩個月幾乎只是了解了陸淵武學的皮毛,對他的本質卻根本沒有觸碰到!
再想到自己的一身所學幾乎被陸淵給掏空,傅采林就覺得自己很委屈。
“唉,好吧,既然傅大師不歡迎晚輩,那晚輩就只能告辭了。”
陸淵依依不舍地說道:“傅大師,你,是一個好人啊!”
傅采林:ヽ(●`Д′)ノ
“小子,別以為你把老夫的《奕劍術》全都領悟了,老夫就拿你沒辦法!”
傅采林手持長劍將陸淵趕下了山:“滾!別再讓老夫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