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里便是武當山了嗎?”
看著眼前海拔并不算高的山峰,小昭好奇問道。
“對,這里就是武當山了。”
陸淵帶著微微的期待說道。
想到很快便能和張三豐這個不世出的武林奇人會面,陸淵的心情也有些激動。
他的實力越是接近先天之境,便愈發感覺這一步難以跨出,所以對于此次和張三豐的論武,他很是期待。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便聽身后傳來一陣車馬聲響,回過頭,便見幾輛馬車停了下來。
很快,數人從馬車中走出。
“咦,公子,那是——謝獅王嗎?”
看到一名身材魁梧滿頭金發的老者之后,小昭驚奇說道。
陸淵扭頭看去,果然,就見一名謝遜正在一名年輕男子的攙扶下走出馬車。
小昭的聲音并不大,但是謝遜早已失明多年,對于談話之聲分外敏感,耳朵微動,對著陸淵兩人的方向抱拳問道:“敢問,可是陸淵陸公子當面?”
“正是在下。”
見謝遜聽出自己二人的聲音,陸淵也是不禁暗贊一聲:“謝獅王好耳力!”
要知道他們兩人現在距離謝遜的距離足有十來米遠,陸淵自問以自己的實力縱然可以聽到十米遠的人聲,但若是準確分辨出說話的是誰,可并不容易。
“陸公子謬贊了,謝某不過是雙目失明,所以一雙耳朵才變得靈敏一些而已。”
謝遜搖搖頭說道。
實際上他剛才只是聽到了小昭的聲音,對于陸淵卻沒有絲毫感知,只是通過小昭的說話內容這才推測到陸淵也在。
說罷,謝遜對身旁的年輕男子道:“無忌,這位陸公子便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陸淵陸公子了。”
聞言,那名年輕男子立刻抱拳對陸淵說道:“在下張無忌,見過陸公子。”
剛才陸淵便對年輕男子的身份有所猜測,此時得知對方的真正身份后,不禁多看了幾眼。
只見張無忌相貌俊朗,神態謙和真誠,雙目溫潤晶瑩,讓人一看便不由生出幾分好感。
“見過張教主,久仰。”
陸淵拱手笑道。
隨后,張無忌又把身旁的人與陸淵一一介紹。
陸淵這才發現原來此次陪同張無忌和謝遜二人的,還有白眉鷹王殷天正、光明右使范瑤以及五散人幾人。
楊逍應該鎮守光明頂,并沒有跟來,所以倒也無人識得小昭。
“陸公子,既然相遇,不如咱們一起上山吧?”
張無忌邀請道。
“也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淵自然無可無不可。
一行人上山的路上,陸淵也得知了,原來這次張無忌和謝遜來武當山,是為了祭奠張翠山夫婦。
雖然張無忌一行人來的低調,但武當派顯然早就得知了消息,很快便派武當七俠之一的莫聲谷出來迎接。
張無忌也為陸淵和莫聲谷引薦。
雖然對于陸淵一無所知,但看在張無忌的面子上,莫聲谷對陸淵也很是熱情。
不多久,眾人便來到了武當派中。
現任武當掌門宋遠橋已經在此等候。
“大師伯,如何當得你親自迎接?”
見宋遠橋出來,張無忌忙過去便欲下跪。
“無忌不可如此!”
宋遠橋見狀忙伸手攔住。
要知道張無忌除了是張翠山的孩子之外,可還是明教的教主,再加上之前才剛把他們從大都救出來,宋遠橋如何能受張無忌的跪禮?
以武當派和張無忌的關系自然不用過多客套,聊了幾句之后,宋遠橋便把注意力放到陸淵身上,問道:“陸公子,不知你大駕光臨敝派,可是有何要事嗎?”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如今實力卡在先天之境邊緣,想要求張真人解惑。”
陸淵隨口說道。
先天之境?
聽到這個詞語,宋遠橋等人一片愕然。
謝遜因為之前在冰火島見過陸淵的實力倒還好一些,可宋遠橋、殷天正以及五散人等人就不然了,一個個看向陸淵的神態各異。
沒辦法,誰讓先天之境的境界實在太過高遠了呢?
若是他們中有人說自己卡在先天之境還有人相信,但奈何陸淵實在太年輕,他們根本無法把陸淵與先天聯系在一起。
五散人中的周顛向來狂悖,此時聽到陸淵說自己卡在先天之境的邊緣,忍不住大笑起來:“陸公子,你可是覺得氣氛太僵,想要跟我們大伙開玩笑逗樂?”
“周散人,不可無禮。”
張無忌性情寬和,怕陸淵生氣,趕緊開口訓斥周顛,隨即向陸淵道歉道:“陸公子,周顛性情便是如此口無遮攔,我代他向你道歉。”
陸淵自然不以為意,擺手笑道:“諸位有所懷疑也是正常,這樣……”
他看看四周,而后指著門外廣場上的一尊青銅大鼎說道:“剛才路過那個大鼎的時候,我看到里面的香灰似乎有些多,不如我幫忙沉淀一下如何?”
“嗯?”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周顛反應很快,一個轉念便明白過來陸淵的意思,脫口道:“乖乖,你的意思是說,想坐在這里,用真氣去晃動那尊青銅大鼎讓香灰沉淀?”
“什么!”
聽到周顛的話,眾人全都愕然,一臉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們此時坐在屋中,而那尊大鼎位于院落的中央,距離這里足足有五丈之遠!
“用真氣晃動大鼎就為難我了——”
聽到陸淵說的這前半句,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然后,他們這一口氣還沒出完,就聽陸淵繼續說道:“不過只是讓大鼎震動的話,還是可以的。”
眾人:“……”
“那不是一樣嘛!”
周顛說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在五丈之外用真氣震動大鼎,和晃動大鼎之間的區別并不差多少。
陸淵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看向宋遠橋。
宋遠橋沉吟一下,道:“既然陸公子如此自信,那我等就拭目以待了。”
他心里對陸淵還是有幾分懷疑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哪怕是他的師傅張三豐,至今也依舊沒能進入先天之境!
陸淵說自己已經卡在了先天之境邊緣,宋遠橋很難接受。
不只是他,實際上在場的眾人無人相信陸淵能夠在這個距離震動五張之外的青銅大鼎。
哪怕是張無忌,暗自估摸了一下距離之后,也是微微搖頭。
他自問如果自己全力以赴的話,也可以將真氣打出五丈遠,可若是想要震動那尊青銅大鼎就力有未逮了。
因為大鼎只是看也能知道重量怕是不下千斤,如此重物,想要震動必須要讓真氣保持想當的凝聚態才可以做到。
張無忌都是如此,其余人更全都是以一種看笑話的心態看向陸淵。
“陸公子,既然你敢這么說,顯然實力是有的。”
周顛嘖嘖嘆息著說道:“不過這點距離實在太遠了,你不如到門口吧,只要你能在門口將真氣打到這尊大鼎上,我周顛就服了你!”
“多謝周散人的好意了,不過,這點距離還難不倒我。”
陸淵微微搖頭,謝過了周顛的好意。
“既如此,那我就要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了。”
說著,周顛往后搬了搬椅子,道:“來,老周我給你讓開空間施展。”
“不必如此麻煩。”
陸淵擺擺手,而后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便好似玩鬧一般,屈起中指,對著院外輕輕一彈。
看到陸淵這隨意的樣子,眾人不禁一怔。
周顛更是一咧嘴,道:“陸公子,你這……”
他剛想說‘你這是不是有點太托大了’,結果話說到一半,便聽院外的大鼎忽然傳來‘當’的一聲聲響。
什么!
眾人聞言全都豁然扭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院外。
在座的眾人無不是功力高深之輩,一眼就看出青銅大鼎還在微微顫動,與此同時,伴隨著大鼎的顫動,鼎中無數香客積攢下來的高高隆起的香灰也在這股震動之下,緩緩沉淀下去。
“乖乖了不得!”
周顛見狀一個不留神拔下了好幾根胡子,震驚的眼神不斷在院中的大鼎和陸淵之間來回轉動,如見鬼魅。
旁邊眾人的表情比之周顛也沒好上多少,看向陸淵的眼神全都充滿了震悚。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陸淵的實力竟然高到這種地步!
“陸、陸公子,我服了,我是真服了!”
周顛大叫道:“你現在別說自己卡在先天之境,就是你說自己已經是先天高手,我也信了!”
聞言,眾人也是全都默默點頭。
就如周顛所說,陸淵所展示出來的實力已經讓他們重新審視他了。
“無忌,你能做到嗎?”
殷天正更是忍不住悄悄對張無忌問道。
張無忌苦笑著搖搖頭。
他的震驚比之旁人也絲毫不差多少,捫心自問,自己想要做到將大鼎震動不難,只需再修煉數年應該就差不多,可是若想做到像陸淵這般信手拈來……
張無忌覺得,自己沒有個十幾年的苦工,根本不可能。
“無量天尊!”
這時,宋遠橋也終于回過神來,看向陸淵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平靜,僅從陸淵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已經完全夠資格和張三豐見面了。
“陸公子,因為師尊正在閉關,我還需要向他老人家稟告之后,才能告訴你確切消息,還請稍候。”
宋遠橋對陸淵說道。
“自是應當,宋掌門請自便。”
陸淵點點頭。
隨即,宋遠橋令張松溪代替自己接待陸淵等人,自己前往后山拜見閉關的張三豐。
武當后山。
一座簡陋的木屋前。
宋遠橋止住身形,恭聲說道:“弟子遠橋,拜見師尊。”
片刻之后,宋遠橋便聽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木屋中傳出:“是遠橋啊,進來吧。”
“是!”
宋遠橋應了一聲,當即來到木屋門前,推門進去。
房門打開,宋遠橋就見鶴發童顏,身穿淡灰色道袍的張三豐正端坐在蒲團上含笑看著自己。
“師尊,打擾你老人家閉關修行了!”
宋遠橋施了一禮。
“我知你性子穩重,沒有大事不會過來,說吧,什么事?”
張三豐含笑問道。
“是這樣的……”
宋遠橋當即便把陸淵和張無忌等人一起上山后的事情講述一遍。
“只是坐在屋內便將大殿前的那尊銅鼎震動了?”
聞言,饒是見多識廣的張三豐也是白眉一軒,目光中露出幾分驚異之色。
“是,而且,看其樣子還很是輕松。”
宋遠橋補充道。
“那個倒不重要。”
張三豐擺擺手,到了他這個境界,能做到便是能做到,不能做到便是不能做到,無所謂輕松不輕松。
“那師尊,您看您要不要見一見這個陸淵?”
宋遠橋問道。
“當然要見,難得遇到如此高手,還這么年輕,怎么不見?”
張三豐起身笑道:“走,一起去前殿看看。”
“師尊,您身份尊貴,何必親自過去,我將他領來就是了。”
見張三豐竟然主動起身,宋遠橋忙道。
“你啊,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多俗禮?”
張三豐搖搖頭:“什么身份貴賤啊,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道,有什么尊貴了?”
說罷,不理會宋遠橋,大袖一揮,率先向外面走去。
見張三豐有些不悅,宋遠橋不敢多說,趕緊跟在后面。
這邊。
陸淵和張無忌等人正在閑聊。
有了陸淵剛才露的這一手,明教眾人對陸淵刮目相看,尤其是周顛,更是不住詢問陸淵怎么做到如此年輕便實力這么高的。
對此陸淵只是微笑,并沒有過多解釋。
他倒不是擔心說出去自己掌握著《九陽真經》、《九陰真經》、《乾坤大挪移》等功夫會被明教眾人記恨,而是自己掌握的絕頂武學實在太多,獲得過程又太巧合,這樣回答怕是眾人不會全信,反而以為自己在有意欺騙。
就在眾人聊天的時候,陸淵耳朵微微一動,便聽后院傳來宋遠橋的腳步聲。
‘聽腳步聲音這么快,應該是張三豐答應了我的請求。’
陸淵一邊猜測著,一邊下意識將目光看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
當他看到從后面拐角處率先走出的竟然不是宋遠橋,而是一名身穿淡灰色道袍的老道時,瞳孔不由微微睜大——
自己竟然絲毫沒有聽出對方的腳步聲!
要知道現在他和老道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丈,通常來說,這個距離,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逃出他的感應,可是……
他非但沒有聽到老道的任何腳步聲,甚至于連他走動時衣袂飄動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這個發現簡直讓陸淵感覺不可思議。
腳步聲輕微陸淵可以理解,可是張三豐竟然連走動時帶動的衣袂之聲都可以消除,這就著實讓陸淵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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