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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一處陵園。
“爸，媽...我要轉學了。”
“是去三中...原來他們有人欺負我...”
“我...我會好好讀書的...”
“我...好想你們...”
少女擦了擦眼角，初春的冷風撩動有些凌亂的頭發。
她抖了抖身子，緊了緊身上有些陳舊的外套。
“我...我走啦...”
“下次...再來看你們...”
一天之后。
三中，高三文科七班。
“大家好...我叫姜白。”
底下傳來一陣禮貌性的掌聲。
林天瀾也笑了笑，“下去坐吧。”
一周之后。
突然有張桌子搬到自己旁邊，姜白還很是錯愕。
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學習呀...
“以后，我們就是同桌了。”
“噢，好...”
一個月后。
“就他倆？”
“嗯。”
陳軒點了點頭，目光凝聚在不遠處兩個流里流氣的男生身上。
劉川楓站在身旁，“怎么干？”
“還能怎么干？”
陳軒聳了聳肩，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
校園暴力，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敢撕我女朋友的書？還往他桌子里放垃圾？
老子給你們丟進垃圾桶里。
這時，一旁的王淼看向劉川楓，“你家在派出所不是有人嘛？給他抓了得了。”
劉川楓切了一聲，“都幾個月了，抓個屁。”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王淼不再言語，打開曹華背上的書包。
陳軒望了過去，眼神中有些錯愕，“你哪來的麻袋？”
“有備無患嘛。”
劉川楓伸手接過，就像是看見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這個我熟啊。”
“華子？”
王淼說了一聲，曹華搖了搖頭，“有辱斯文。”
然后，解下書包放在一旁。
“走唄。”
“大哥，我們錯了...”
“大哥，你們還年輕，千萬不要走到違法的道路上...”
“大哥，饒命啊...”
幾分鐘之后，小巷子里的垃圾桶里被塞滿了。
“姓名。”
“劉川楓。”
“你怎么不叫櫻木花道呢？”
年輕警察拍了拍桌子，“態度給我放端正點！”
“不是...”
劉川楓連忙擺了擺手，“我真叫劉川楓，皇叔的劉。”
“是嗎？”
年輕人推了推臉上的眼睛，語氣稍微平緩了些。
劉川楓接著說道，“是是是。”
臉色好看了些，他看向旁邊的幾人。
“還有你們三，都給我交代清楚了。”
十分鐘后。
“交代完了？”
“嗯。”
劉川楓點了點頭，“警察叔叔，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
年輕人又拍了拍桌子，雖然同樣年輕的他覺得這幾個小伙子干得漂亮。
但是，公事公辦嘛。
怎么也不能隨便就讓他們走了。
“你當派出所是你家開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開了。
迎面走來一個國字臉的中年大叔，年輕人連忙站起身，筆挺地站好開口說道，“劉所。”
“嗯。”
國字臉走近一些，沖著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另一邊。
不遠處的劉川楓半低下頭，眼神有些躲閃，“二叔。”
“額？”
年輕人左右看了看，眼神中有些迷茫。
劉二叔走上前，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寬慰了一句，“你去忙吧，我來處理。”
“呃，好...”
很快，哐當一聲，門再次被關上。
屋子里，只剩下劉二叔和四個男生。
然后，原本一副正經的劉二叔立刻換了個臉色。
勃然大怒。
他伸手就想揍劉川楓，而后者連忙躲避。
劉二叔大口喘著氣，指著面前的男生，“你爸媽不在家，平時我是怎么教你的？”
“你又是怎么做的，啊？四個人，還把人丟垃圾桶里。”
“啊？丟不丟人啊？”
“我！我揍死你！”
劉二叔氣不打一處來，但看了眼場合之后還是強行按住心里的怒火。
辦公場所，不能動手。
影響不好，先忍著。
“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劉川楓一副害怕的樣子，小聲說道，“二叔，我有正當理由的。”
“你還有正當理由？你打人還有理了？”
此言一出，原本已經冷靜了點的劉二叔更加生氣。
劉川楓連忙開口穩住，“哎...二叔，你...你冷靜點。”
陳軒走上前，“劉所長，是這樣的...”
許久。
“嗯，還算你們有分寸，下手沒多狠。”
“那兩個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件事情...私了吧...我來處理。”
“好的，二叔。”
“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回去我再收拾你。”
“啊...”
“你啊什么啊？”
劉川楓泄了氣，“知道了...”
迎著月色，四人走在路上。
王淼開口說道，“華子，你能不能就咱們哥四個今天這壯舉，即興賦詩一首？”
“我作詩，那都是有批判性的。”
走著走著，幾人突然都想到了一個問題。
王淼說道，“咱們，是不是沒請假？”
辦公室。
“林老師，你聽我們解釋。”
“說吧，怎么回事？跑哪去了？”
“是這樣的...”
第二天。
陳軒一早就到了班里，后排里側靠窗的位置，熟悉的身影早就坐在那里了。
幾步上前，坐在位置上，沖著旁邊的女朋友笑了笑，“早啊。”
“嗯...早。”
姜白也笑了笑，然后疑惑地開口問道，“你昨天，晚自習怎么沒來？”
“昨天...有點不舒服。”
“喔。”
姜白的眼神中滿是關切，“那現在好了嗎？”
“現在舒服了。”
“那就好。”
少女甜甜一笑，抬頭看了眼黑板上的倒計時。
“背書吧。”
“好。”
陳軒拿出英語單詞表，開始痛苦地復習。
旁邊的姜白也認真地背著書，朝陽升起，新生的日光透過窗戶折射在少女的臉上。
“看我干嘛呀？”
“想看。”
“嗯...”
那你看唄。
給你看一會兒。
過了一分鐘，姜白再次扭頭，“看書呀。”
“好。”
陳軒再次把目光凝聚在課本上，姜白也滿意地轉回了頭。
要一起努力呀，這樣以后才能離得更近。
陽光一閃而過，有些晃眼。
聽著教室里的朗朗讀書聲，姜白看向左邊的窗戶。
這一扭頭，陽光照在了她的臉上。
暖洋洋的。
再次看向自己的男朋友，姜白低頭笑了笑。
爸，媽。
這個學校。
很好。
比以前好多了，我現在很開心。
我...現在過得很好。
嗯...特別好...
以后也會更好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呀。
“你笑什么？”
“我...我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