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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某人兩輩子第一次進女廁所。
沒辦法，經過剛才那一摔，班主任原本就不太行的腳已經是雪上加霜，走不了路了，只能扶著她直到進了隔間。
幸好，學校可能也是考慮到了醫務室的特殊之處，因此這里的廁所是配備了馬桶的。
要不然...
解決完生理問題的林天瀾沒了后顧之憂，又恢復成了先前那副絕不弱于人的模樣，雖然臉上余韻未褪，但氣場已經顯現出來了。
陳軒扶著她往外走，心里有點復雜。
本來撞傷她就很不好意思了，這下又鬧得這么尷尬，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真的得好好學英語啊，想起來先前被要求的110分，罪魁禍首忍不住又戴上了痛苦面具。
剛走出來，醫務室里已經站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阿姨。
看見這倆人從廁所里出來，醫生也頗為意外。
見林天瀾臉色還有些緋紅，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穩。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挑地方。”
陳軒聽出了這話的意思，一旁的林天瀾卻還是有些不太理解，見此，他立刻解釋道，“她是我班主任。”
“班主任？你們...”
“不是你想的那樣，”眼見似乎有些越抹越黑，陳軒連忙開口道，“她腳受傷了，醫生你給看看。”
“這樣啊...過來吧。”
這時，林天瀾也看出來對方的誤會，臉上有些掛不住，在躺倒床上后，便開口對陳軒說道，“你先回去上課吧。”
“好。”
將班主任安置好后，陳軒獨自離開，掏出手機一看，已經是八點半了。
反正都遲到了，干脆就不去了。
在學校里找了個石凳坐著，吹著清晨的涼風，一直到八點四十五下課之后他才回了教室。
“軒哥，你干什么去了？”
“一言難盡。”
陳軒徑直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同桌也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我跟你說，”王淼大步走來，“幸好你早讀沒來，林天瀾又來搞突然襲擊了。”
“...噢。”
“我現在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就犯怵，你說她穿那么高的鞋，也不怕摔著。”
“...小心一點就沒事了。”
陳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往右邊看了看，“曹華呢？”
王淼聳了聳肩，“為情所傷。”
“別告訴我是因為那個賣茶葉的。”
“還真就是她。”
王淼也表示不能理解自己同桌的行為，“昨天晚上，華子跟我說，他這兩天都恍恍惚惚的，準備休息休息，反正他爸是校長，請假也方便。”
“不能吧...”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陳軒拿出手機，果然看見了曹華的動態。
“這一次，我站在茶葉里，連愛和欺騙都分不清。”
下面則配了一張顏色暗淡的圖，看起來，好像是在陽臺，燈光的照映下，有道略顯頹廢的影子。
時間是凌晨三點。
不知道說什么好，給你點個贊吧。
快上課的時候，王淼才回去。
這時，左邊的姜白終于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你...去哪了呀？”
聽到同桌關心地話，陳軒也很高興，對方的主動表明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近了不少。
對于姜白，他的印象是很好的，即便拋開未來總裁這個身份，就看這每天默默努力的樣子，也足夠讓他產生好感。
因此，陳軒也從來沒有僅僅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人。
眼下關系更進一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個不錯的消息。
“沒去哪，就是睡過頭了。”
“喔。”
姜白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一張數學試卷，“這題你會嗎？”
“我看看...嗯...先這樣...”
講完題，同桌還在消化，但上課鈴已經打響。
本來應該是英語課的，但大家沒有等到那陣熟悉的噠噠聲，來的，還是數學老師。
雖然數學也很讓人痛苦，但比起班主任，面前這位老師還是更容易被接受的。
老師推了推眼鏡，“你們英語老師身體不舒服，這節課我來上。”
“接著講昨天發的卷子，上節課我就說了，文科數學，150分的卷子，130分的送分題。”
底下一陣唏噓聲夾雜著輕笑聲，陳軒注意到了右邊的姜白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原本還在寫寫畫畫的右手也停了下來。
見此，他立刻就安慰了一句，“別聽這老頭扯淡。”
聲音不大，但近在咫尺的姜白聽得清清楚楚，原本還有些自我懷疑她聽到這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
往右邊看去，同桌正雙手抱胸背靠在椅子上，目視前方，棱角分明的側臉，余光中還透著一絲不以為然。
感受到有人在看他，陳軒將頭轉向左邊，四目相對，姜白先是用無處安放的手捋動了下耳旁的秀發，隨即扭頭回去，提筆繼續做著題。
只是忍不住還是用余光瞟了一眼，見對方還在看著自己，她的心口不由自主猛地跳了一下。
講臺上，老師開始講課，下面的同學在唏噓完成后也專心聽講起來，靠后的位置則時不時傳來交頭接耳的聲音。
微風伴著陽光進入七班的教室，老師興致高昂，同學們走神片刻之間，黑板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寫滿了字。
一眾白字中間，右上角彩色的牌子格外顯眼。
高考倒計時，83天。
一上午的課程很快結束，中間下課的時候，陳軒特意出去從辦公室門口路過，往里面看，并沒有班主任的身影。
看來傷得不輕啊。
林老師向來是輕傷不下火線，帶病講課也不稀奇，這次估計真的是一時半會站不穩了。
想到這里，陳軒有些內疚，看來等她好了，還是得去專門看看，道個歉什么的。
中午，還是要回家的，畢竟家里還有個姨。
公交車上人并不多，陳軒坐在空曠的車廂里，思考著差不多該買手機了。
今天和姜白的關系明顯更進一步，這也給了陳軒信心，雖然不能肯定對方是不是一定會接受，但有備無患，就算她不要，那自己也能先用著。
路程不遠，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推開家門，客廳里還是早上走得時候那副模樣。
不過這次，小姨似乎醒了，房門大開，浴室里則傳出了水聲。
“我回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