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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1月1日,
布加勒斯特。
晌午。
作為羅馬尼亞文化、政治中心的首都,布加勒斯特保留了眾多古典建筑的同時,還擁有極具現代化的基礎設施。
人口約兩百萬,是歐洲排位第六的大城市。
車輛擁堵,行人匆匆,是一座人類都市該有的景象,全然不知五天前,發生在城東六十公里外的古堡激戰。
此時。
布加勒斯特外環的503公路上,一輛黑色的SUV,穿行在由西向東的方向車流中。
車內。
坐在駕駛位的,是穿著黑色皮夾克與牛仔褲的布雷亞。
她雙手把控著方向盤,按照擋風窗下的全息地圖指引,撥開右轉向燈的通過右側出口,駛離外環公路的來到郊外社區。
“布雷亞。”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開口提醒道:“等下別忘記白后給那些受害者安排的身份。”
“我知道,還有我早就是一名合格的探員了,肯尼迪。”布雷亞語氣冷淡的瞥了一眼對方。
然而就在這時,一頭帶有白色斑點的雌黇鹿,猛的沖到道路中央。
“注意前方!”名為肯尼迪的探員大吼。
“哧!”四輪急剎的聲響,傳蕩在整個社區。
只見反應過來的布雷亞猛踩剎車,可四輪緊剎的SUV仍向前滑行,在路上愣是擦出兩道黑色的輪胎印記。
最終,SUV在距離那頭已經傻眼了的雌鹿,僅剩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雌鹿呆滯的目光中,充斥著驚恐,像是看到了它平生最恐怖的事情。
“…”坐在車里的布雷亞,左右觀察了一下,最后一臉無語的看向那只鹿。
明明這條社區的道路上都沒有車,她實在是無法理解眼前的那頭雌鹿,為何偏偏的從她們車前竄出來。
“嘀——!”于是她長按喇叭的進行驅趕。
“咴!”回過神來的雌鹿連忙奔跑,消失在視野中。
“合格的探員?”見危機解除,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對她調侃了一聲。
“閉嘴吧,里昂。”布雷亞沒好氣的回道。
緊接著,她重新駕駛SUV,按照全息導航的朝目的地駛去。
而坐在副駕駛位的,正是穿著棕色沖鋒衣,與黑色工裝褲的里昂。
看布雷亞面露慍怒,里昂也很失識趣的不再說什么,扭頭望向車外一片安定的社區景色。
里昂依舊是金發分頭的打扮,但臉頰和下巴的胡茬沒刮,還有一看就很明顯的黑眼圈,都代表這些天的工作繁重。
10月的25日至28日,里昂率領由布雷亞等情報員組成的團隊,與141特遣隊和精銳安保進行不間斷的抓捕行動。
歐洲境內的狼人與吸血鬼,均被公司所控制。
之后篩檢出它們中哪些曾經傷害過人類,哪些留有底線的與人類相安無爭,則不是他們這群情報員所管轄的范圍。
不過以里昂的權限,可是知道其中八成以上,都要進行完全的消滅處理。
余下兩成中的一半,會被送往母巢充當實驗品,另外一半會進行芯片植入手術,送往洛克福德島過著監禁的生活。
里昂由此推測出,只有極少數狼人或吸血鬼留有人性,而絕大多數都是摒棄了人類的身份。
結束抓捕行動后,里昂、布雷亞等情報員,開始協助歐洲方面進行善守事宜。
畢竟維克特·文森特為了召喚血魔,可是殺害了一千兩百名無辜人類。
很快。
SUV來到一棟老舊的民宅前靠邊停泊。
布雷亞熄火,掛上手剎的下車。
同樣下車的里昂來到車后,打開后備箱的捧起一個黑罐。
緊接著,倆人一同走向民宅。
“叮咚!”布雷亞按響了門鈴。
不出片刻,二人便聽到屋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直至房門打開。
房主是一位穿著綠色毛衣,年紀約有五十歲的婦人。
“你好,請問是艾拉·菲利普夫人嗎?”布雷亞左手拿出警方的證件說道。
“是。”
婦人看了眼證件的回道,并沒有好奇“警察”為什么會找上門來,似乎早就習慣了一樣。
“能否請我們進去聊聊?”里昂問道。
聞言,婦人這才發現手捧著黑罐的里昂,但沒有過多的思考什么,走向屋內道:
“請進。”
得到房主的允許,里昂與布雷亞走入屋內,走在最后的布雷亞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不久后。
客廳內。
里昂與布雷亞坐在沙發上,婦人從餐桌旁拿了個凳子的坐在二人對面。
至于那個黑罐,則是被里昂放在位于眾人中央的茶幾上,
“二位…”
婦人雙手緊握的望著那個黑罐,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承認的那般,語氣有些發顫的說:
“是我的那個混蛋兒子又偷了什么嗎?還是又和別人打架了?他在哪里?”
“菲利普夫人,你的兒子…已經死了。”布雷亞面色黯淡的回道。
“死了?他竟然死了?呵呵…死了也好,他活著也是危害社會…浪費糧食…”
婦人盯著黑罐罵道,可淚水卻忍不住的流淌。
見此,布雷亞的心情更是低落。
她看過由白后整理出的雅各布·菲利普,也就是這婦人兒子的檔案。
生前是拘留所的常客,于10月24日深夜,飲酒回家的途中失蹤。
最終死于召喚血魔的獻祭儀式,黑罐內盛放的便是其骨灰。
連續五天杳無音訊,到頭來得到兒子已經離開了人世的結果,這使得婦人情緒崩潰的淚流滿面。
就算母親對兒子再失望,但沒有一位母親希望兒子死于非命,而是希望能健康的活下去。
“菲利普婦人。”倒是情緒穩定的里昂掏出一張支票,以及一個藍色麂皮的精致小盒,放在身前不遠的茶幾上說:
“你的兒子雅各布,其實是我們警方暗中培養的臥底,他的身份特殊,對最親近的人也需要保密。”
說著,里昂打開那個小盒。
一枚做工精良的勛章,呈現在那位婦人的眼前。
里昂繼續道:“雅各布曾協助過警方破獲多起重大案件,只是在五天前的人口走私案中,為了掩護同僚的身負重傷,搶救無效…犧牲了。
支票是雅各布這些年來的工資,還有我們警方給予的補助,而這枚勛章是我們警方能授予雅各布的最高榮譽。”
“雅各布…竟然是臥底?”夫人錯愕道。
“是的,如果夫人你不希望被麻煩纏身的話,最好不要對外聲張,最后…請節哀。”
說完,里昂便起身離開客廳,打開房門的朝外面走去。
“請節哀。”布雷亞同樣起身離開的說道。
待二人離開,客廳里只剩下那位婦人。
婦人有些踉蹌的癱坐茶幾旁,先是右手攬過骨灰罐,再伸出左手,如同撫摸兒子臉頰的那樣,去觸碰那枚勛章的喃喃道:
“雅各布…是媽媽錯怪你了。”
實際上。
里昂給予婦人的錢,是安布雷拉全面接管吸血鬼的所有資產中,拿出一定數額來賠償給一千二百名受害者的家屬。
至于給菲利普夫人的勛章,也是安布雷拉通過繳獲來的黃金,重新熔煉鑄造而成的。
SUV內。
布雷亞與里昂,重新坐在正副駕駛。
“哎。”啟動引擎,駕駛SUV離開路邊后,布雷亞對她身旁的里昂感慨道:
“我原本不理解公司為什要大費周章,為什么不直接給錢,但現在懂了,像是那位菲利普夫人至少能留下一個好的念想。”
“啊,這算是公司的另類溫柔吧。”里昂回道。
隨后又說:“好了,專心開車吧,還有七個受害者的家庭等著我們拜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