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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敕封的正神會說些不正經的嗎?
就比如真武觀里,真武大帝見到家里來串門的妖精了,都會主動打聲招呼。
當然,
那些妖精要么是被嚇跑了,
要么就是被嚇得跑不動。
不過今天這聲罵街,是從當地最火的神仙嘴里傳出來的,張小乙還是第一次聽見。
張小乙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事實上他更喜歡待著,
尤其是現在和敖聽心都寬衣解帶了,馬山要經歷一番大戰的時候,他更加愿意多管閑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啊,
咱張小神仙得贊功德,
所以就算再不情愿,他還是穿上衣服去狼神廟看看。
罵街的是狼神不,
因為啥,
有沒有功德可以賺之類的。
“我用跟著你去嗎?”
“不用,你先躺吧。”
“哦。”
敖聽心鉆進被窩。
“等你回來我保證把被窩捂的熱乎乎的。”
張小乙笑了笑,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口。
這里是武城,
未來的張家口。
張小乙也沒研究過這里的風俗習慣,只是知道這里種莜面。
說話的口音也是一嘴莜面味兒。
武城還不是后世那樣,分什么宣化赤峰各大縣區,就連舉行冬奧會的崇禮,現在也沒幾乎人家。
此時已是月上西樓,正趕上正月十五,賞月的人不少。
白天狼神廟會,張小乙去看過,人身狼首的神像很威武。
此時的狼神廟前還有不少人,花燈跳舞篝火,熱鬧非凡。
張小乙穿過人群,在拒絕了好幾個富家千金搭訕之后,終于來到了狼神廟。
天氣極冷,好在張小乙抗寒,他在狼神廟前看到了個賣元宵的,買了碗元宵,走進了香火鼎盛的狼神廟。
狼神廟內,上香的香客少了不少,還有零星幾個。
白天來的時候,張小乙并沒有在神像里看到狼神的元神。
現在再來看,
狼神呢?
供桌上還是那個泥胎。
剛剛明明聽見有人再此罵街,
罵街之人何在?
張小乙很納悶,
禿嚕進一顆元宵,
芝麻餡真甜。
張小乙也沒理會其他香客,在狼神廟里來回溜達。
一碗湯圓都吃光了,也沒看到罵街的主人在哪。
不少香客也在打量著張小乙,畢竟這么帥的道士不常見。
他們也都知道張小乙不是本地人,就這么大點地,誰不認識誰啊。
他們雖然看,卻沒幾個敢上前問話的。
看了一會兒,張小乙準備失望而歸。
老婆都把被窩捂好了,我在這凍著干幾把什么。
剛要走,
一轉身,
只見狼神廟外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老鬼。
老鬼一身文素袍,
滿臉怒氣,
緊盯著狼神廟。
他喘著粗氣,
雙眼通紅,
怨氣肉眼可見的在迅速增加。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
面對這種不熟悉的劇情,張小乙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展開。
以前到了蘭若寺,張小乙可以憑借著先知先覺去找聶小倩和樹妖姥姥。
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直接跳過劇情去刷大boss的局面了,像這種不熟悉的,他感覺好麻煩。
新手村問村長,太無聊了。
但現在即使再無聊,張小乙還是得按部就班,要不然這老鬼,以及這狼神就搞不明白。
張小乙端著碗筷走出狼神廟,來到老鬼身邊。
“喂,老哥,你這是干啥呢?”
老鬼依舊是憤怒的看著狼神廟內,仿佛沒有聽見張小花說話一樣。
“喂,能聽見我說話不,要不要我給你買碗湯圓吃?”
張小乙伸手在老鬼面前晃了晃,可他依舊不為所動。
得,新手村村長是個啞巴。
去湯圓攤位前還了碗筷,再次折返回來,張小乙又說了幾句,都一樣,這老鬼似乎真是個啞巴。
張小乙順著老鬼的目光向內看去,他發現這老頭似乎不是在看狼神像,而是在看那個在狼神廟忙活的神仆。
狼神廟里,沒有和尚也沒有道士,只有個年輕的小伙在忙活。
他也不管祈福,也不管禱告。
他的工作就是打掃打掃廟堂,幫著香客遞個香送個紙什么的。
這小伙也是一身素文袍,和這位死去的老者穿的一樣。
看他干啥?
問話無果的張小乙退到一旁。
他再次走進狼神廟,來到神仆面前。
小伙見張小乙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疑惑道:“這位法師,您有什么事兒嗎?”
“哦,見過居士,貧道是云游的道士,見這里有廟會,貧道想問,這位狼神是何方神圣,為何香火不斷啊?”
小伙兒笑道:“咳,我一猜您就對這個好奇。
您是法師,懂得肯定比我多,其實吧,這位狼神不是其他廟里的正神,但您別看他不是正神,可在我們這信奉狼神的比信奉財神的還多。”
“看出來了,這是為何?”
小伙打么打么手上的香灰,笑了笑。
他已經習慣了,每個外地人都會打聽這個。
小伙解釋道:“其實吧,這位狼神可是有個大傳說的。
在三百多年前,我們這有個獵戶姓齊,叫齊栓子。這個齊栓子有一次去打獵,正好碰到了一只白狼受傷。
齊栓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竟然沒有趁機把這只白狼打死,反而把它帶回家救了它。
等白狼好了以后,齊栓子便不再打獵,安安穩穩在家種地。
過了沒幾年,武城下了一場大暴雪,當時凍死餓死了不少人。
齊栓子一家也沒得好,眼瞅著日子快過不下去了,當初他救助的那只白狼卻找上來們,它的嘴里還叼著一只被咬死的野兔。
要么說好心有好報呢,齊栓子一家在之后的每一天,都會收到白狼送過來的食物。
他們一家就靠著今天一直兔子,明天一直狐貍,熬過了那年。
再之后,齊栓子的兒子高中做了官,他想起了小時候救了自己全家的那只白狼,為了報答它的恩情,所以建了這座狼神廟,并且吩咐他的堂兄,讓他堂兄在廟里好生供奉,世世代代守護著狼神。”
聽完這個故事,張小乙點點頭,敢情狼神是這么來的。
不過這哥們兒這故事講的,確實差點意思。
“你是當官的那位堂兄的后代?”
神仆點點頭:“不才,齊貴雨。”
聽完這個故事,張小乙再看這個神像,心中的疑惑絲毫沒有減少。
之前罵街的是這位狼神嗎,
外面站著的那個老頭和齊貴雨是什么關系,
以及狼神廟里的狼神又去哪了,張小乙都一無所知。
他感覺自己好無聊,大半夜不和敖聽心捂被窩,來這只為聽個爛俗故事。
又和齊貴雨聊了幾句,張小乙轉身出了廟門。
來到老頭身邊,張小乙再次問他:“你是齊貴雨的什么人?”
老頭依舊置之不理,張小乙無奈,隨手打開通幽之路,將他踢了下去。
這老頭雖然怨氣很深,但卻沒害過人。
不過看他這么大怨氣,估計離害人也不遠了,所以奔著不能白來的原則,張小乙還是將他送了下去,就當是今晚的安慰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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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老鬼送下去以后,張小乙低著頭返回客棧,正好廟會也散了,陸續著也要回家。
張小乙見到齊貴雨也開始收拾東西,送走最后一位香客以后,提著白天買好的東西往家走。
張小乙低著頭走著,看來這里真沒什么功德可撈。
第一,狼神雖然是妖,但人家沒害過人。
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在罵街,因為什么罵街跟張小乙就沒什么關系了。
沒功德的事兒,張小乙不參與。
總不能因為狼神罵句街,張小乙就得查查人家因為啥罵的吧。
張小乙走的很慢,看到還沒收攤的湯圓攤子,張小乙還抽空買了兩碗湯圓,準備給敖聽心和青兒帶回去。
買完了湯圓繼續往回走。
快到客棧時,
張小乙再一次見到齊貴雨,估計是他也快到家了。
果不其然,齊貴雨的家在武城大街,就在客棧斜對面,他到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門,高喊道:“二娘,開下門,我回來了。”
不一會兒,院門打開,一位和齊貴雨差不多大的農家少婦探出腦袋。
二娘?
齊貴雨他爹還挺會玩兒,老當益壯啊,一樹梨花壓海棠,娶了個這么小的。
那少婦看著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齊貴雨提著從廟會買的東西遞了上去,少婦接過東西。
“今天怎么樣,香火好嗎?”
“還可以,人不少,咱們進去說。”
“誒,給你留著飯呢,還燙著酒,一會兒咱娘倆喝點。”
“好。”
看著眼前這副母慈子孝的畫面,張小乙也走到了客棧門口。
他剛要進去,余光還停留在齊貴雨那邊。
忽然間,張小乙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狼神廟門口那個充滿怨氣的老頭九成九是齊貴雨的爹,因為齊貴雨說,他們家世代侍奉狼神。
老頭和齊貴雨都是文素袍,可能是他們家的工作服。
那老頭怨恨齊貴雨的原因張小乙也搞清楚了。
他的余光掃到,在他們娘倆進去以后,關門的一剎那,齊貴雨的手放在了他二娘的屁股上……
就在這時,狼神廟那邊,再次傳來那句罵街聲:“干特么的!”